“不,不会。”怪他?她险些要跳到他腿上,抱着他亲呢。呵呵,解脱了,真想引吭高歌——我们敬爱你更佩服你,让我们献上最敬意。
“别失望嘛,等这阵子忙完后,我俩也效仿爸妈的恩爱,去二度、三度或四度蜜月,只要你喜欢。”王佑鑫歉疚地搂着她的水蛇腰,把脸抵在她的鬓腮间。
那是他最爱黏着她的姿势,既可嗅闻她的馨香,又能撷取她的柔致。
“喔……”望着父母欢愉的灿靥,白舞蓉不好乱动,只得干着喉咙任他吃尽豆腐。失落的心则黯然地思忖着:她和他有再次度蜜月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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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听她的。”王佑鑫跨到白舞蓉的面前。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宰了拓跋刚那位多事、好事、惹事的老婆;也就是婚后仍死性不改的狗仔队队长,黎琪。
他好不容易把四只老狐狸送上飞机,“遣返”他们回到属于他们的国度——非洲大草原;而好不容易外界才相信他的假婚姻,故切莫轻举妄动,来安抚白舞蓉不要立刻赶回台北;而也好不容易,万物似乎就要恢复轨道,却被黎琪轻易地用一通电话的“新闻快报”给整个摧毁。
“她那人讲话向来言过其实,做不得准的。”他用指尖扒梳着头发。那女娃儿不晓得凌晨两点半是正常人的睡眠时间吗?
“你是说,她告诉我艺廊现在正在失火的事是假的?”白舞蓉瞪着杵在门口、不许她出门的男主人。
“我想失火的情况应该不严重,不然那个华什么的家伙……”王佑鑫试着找出拖住她的说词。他这些天,日日让黎琪底下的记者专访和拍独家“亲密照”,均是在喂狗吗?
“人家叫胡铁华,不是‘那个华什么的家伙’。”白舞蓉翻着眼珠插口。
“好,胡铁华就胡铁华,要是严重,他必会打电话来通知你。”姓胡的一不是国色、二不是天香,王佑鑫管那“肌肉霸”叫什么!
“他没有这里的电话,你这里也没有装电话,你忘了吗?”白舞蓉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指出重点。“这儿只有你那支大哥大。”
不过就算有,她也不敢给,小胡肯定已从媒体得知她嫁给娃娃脸的消息,他会怎么想她?他会生她的气吗?
“你没有跟他说我的大哥大号码?”不晓得何故,王佑鑫心底窃喜。
“我每天光是应付躲在附近的记者,和你那位不时打大哥大来查勤、问安的‘离奇’弟妹,紧张得觉都睡不好,哪有时间跟朋友联络?”她甚至没胆量去翻报纸,从父母先前的反应,她大概猜得到上面是怎么褒贬她的麻雀变凤凰。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何不等明早再回去?”
“拜拜。”挥一挥衣袖,她打算和艺廊共存亡。
“不然你先拨个电话查询看看,再决定是否需要咱们提前回台北。”王佑鑫做最大的让步。“咱们?不用了,你不是还想多待几个星期吗?我自己回去就行。”他似乎玩得乐不思蜀,但她却没他的好心情。况且黎琪说了,火势正在蔓延中,所以现况如何,根本还不能确定。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瞒我?”这小子前科太多了,白舞蓉眯着眼,本能地寒毛直竖,围起防波堤。
“哪有?”王佑鑫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一直千方百计阻止我回台北?”白舞蓉定定地盯着他,企图从他无辜的眼神中揪出他的小尾巴。
“呃……”是呀,他干么一直不希望她回台北?她不问他还始终没去探究理由呢。
“没话说了吧?”白舞蓉送他一记冷哼。“不管艺廊的损失如何,那全是我和小胡多年来的心血和梦想。这种白手起家、从零到有的甘苦,绝不是你这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纨?子弟所能感悟的。”
“对,我不懂你们的梦想、也不能体会你的甘苦,我是纨?子弟、我含着金汤匙出生是我错!”他在她的眼中,评价这么差吗?
“我一定要回去,小胡现在非常需要我。”她目光如炬地迎视他变色的锐眸,明白她的话是说重了点。
“小胡,小胡!”他鄙夷地嗤着鼻。她就想到小胡需要她,她为何没想到他也是呢?“你开口小胡、闭口小胡,他不过是多我一身肌肉罢了,我看你急着回去,是想看他,和他在一起!”王佑鑫妒火中烧,捏着拳头,恨不得马上和她口里的小胡一决雌雄,拚个你死我活。
“你当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色欲薰心,用下面在思考?”真想吐口水将他淹死,他把她当成什么?
“是你的想法太天真,男人就是男人,我不信他会比我高尚到哪儿去。”王佑鑫怒眼圆睁,付之讪笑。
“随你怎么说。”这个大白痴,他要误会她和胡铁华的关系,她也没办法。
越过他,她留他在原地,准备启程。
“不要去找他。”王佑鑫出手拉她入怀,低首埋进他最嗜爱的部位,骤然软下的喁喁私语,意谋打消她的念头。
“你无理取闹。”白舞蓉双臂外撑,挣出他的圈套,她面对他,弄不清他脑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就这么急着甩掉我去找他?”王佑鑫悻然咆哮。
“对,我就是急着甩掉你去找他!”白舞蓉也火了,她口不择言地吼出心里的疮痍。“我讨厌为了制造新闻,每天得固定陪你上顶楼花园,或到街坊亮相让人评头论足,明明痛苦得要命,又得伪作很恩爱的样子令我反胃。”
她受不了了,再这么假扮下去,她一定会露出马脚,她宁愿隐瞒这段爱恋,也不能让他晓得她对他的感情。
“跟我在一起很痛苦?跟我在一起令你反胃?”王佑鑫面色刷白,他不曾有被女人嫌憎的经验,尤其对方又令他“有点”心动。
“没错。”白舞蓉知道他受伤了,那个素来自信自若的皮厚男人受伤了,但她仍是狠心地点着头。
“我明白了。”王佑鑫僵着脸牵住她往外走。
“你……要去哪儿?”不,他不明白,他什么都不明白。白舞蓉好想对他说,可她缺乏张口的勇气。
“放心,不会载你去杀掉。”王佑鑫打开车门,做出请的姿势。“既然和我在一起这么痛苦反胃,咱们就更不该破坏先前的努力。”
他执起她的手背,像是宣战地烙下一吻。“我会做好丈夫的角色,让你的委屈和牺牲更有代价。”
“……”糟就糟在她丝毫不觉委屈和牺牲,当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很容易忘记两人是在演戏。
一桩本来很单纯的躲婚事件,为何会越扯越复杂?
白舞蓉瞥着他轮廓立体而优美的侧面,怎么想也想不通。
***
王佑鑫坦承,女人和爱情之于他,就如同甜甜圈一样,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他一直认为,女人的柔润和细致,是上帝的杰作,而爱情,是上帝犒赏男人的礼物。所以他喜欢谈恋爱,既能拥抱女人,又能拥有爱情。
故他对感情,总是较别人多了一份洒脱,好比他常自豪地大放厥辞——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谈恋爱讲的是好聚好散,从不勉强人;若对方有别的心怡者,我会乐观其成。”
他和白舞蓉定下假结婚的契约之初,也曾那么自夸过。
因为他身旁从不欠缺女伴,对这个厌了、倦了,自会有人立刻上来递补,套一句成语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