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许碰我,我不要你替我按摩!”他脸红脖子粗地抓住她的手,并尴尬地将小毯盖往下腹。
老天,她的腕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纤细,脸蛋比他揣测的要巧致,肌肤比他幻想中的要滑溜,害他体内的男性贺尔蒙频频做怪,思绪霎间飘到老远老远,他忽然想念起她的味道……咦?想念?他若从未见过她,又何来想念之说?
“恐怕由不得你选择,之前的看护,无论男女,托你之福,全让你给吓跑、气跑啦,所以短期间内,有闲有空、能做此事的,只剩下我了,因此自今日起,你只一好将就些了!”她大胆对峙的声音,把他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这种事能将就?”他吼着甩开她,她身上隐约传来的苹果香,有点一他抵死不愿承认是“很多”……扰乱了他的视听。
“不然怎么办?你要自己按摩吗?那更好,我落得轻松。”她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还跷着二郎腿。
“你给我叫林妈来!”他真搞不懂女人,时好时坏。时弱时悍,原先是怕他生气,现在是拼命地惹他生气。他刚刚应该坚持赶她出去的。
“林妈在忙,没空。”她想都没想就摇头。
“我不管她忙不忙,反正我不要你来按摩就是不要,大不了我今天不做复健。”他执拗地扭首盯着另一边墙。
“你少罗唆,按摩之后,你还要练习走路呢。”她‘学他的语气。
“你这得寸进尺的女人上他干么要自动对她削减他的暴躁,或是为他的无礼内疚?想想没道理,他蓦地伸出手抓住她的衣领,丝毫不当她是女人地将她揪上前。
“你有完没完?”
“腿是你的,身体也是你的,你喜欢一辈子坐轮椅是你家的事。”她冷峻地瞪着他,依他心高气做的性子,最适合用激将法。
“你闭嘴!”他怒不可遏地举起拳头。
“你不是三岁娃儿,你要想想,你弟弟是植物人.父亲又中风要人照顾,因此你不要动不动就麻烦别人。”她边说边祈祷他不要真的动武。
“他们活该。”他低吼,脆弱的心已然受到十级台风的吹刮。
“你之所以把气出在别人身上,不过是想掩饰你的害怕,你害怕失败,你害怕自己不能再走,你更害怕面对这些事实。”看到他受伤表情,她比他还难受。
“我叫你闭嘴上她残忍的话语,字字戳进他的疮疤处,他一时冲动愤恨,握拳的手不加考虑地挥下来。
“嘎!”她惊叫,连忙鸵鸟地闭紧眼睛等着挨揍。
岂知他的手忽尔转了方向扣在她的脑后,并用力地将她按向他,接着粗暴地以吻封住她的嘴,再使劲一翻,便将她嵌在床上、压在身下。
她愣了半晌之后,才想到要反抗。
只是他的脚虽行动不便,但他的手和身体的其他部位可灵活得很,她的抵御不过是增加他征服的乐趣,他毫不温柔地钳制她的挣扎,缠住她的舌,吻得狂野又不羁。
慢慢地,他沉溺在她口里的蜂蜜似甘泉,满盈的怒气滚成热血沸腾,燃烧他藏匿在心髓深沟里的欲苗,他炽情洋溢地以双手来膜拜她的粉躯,再用火烈的唇瓣烫伤她的皓肤,逼使她不得不软化做出回应。
正当两人沦陷在欲火狂热时.一些画面猝地窜入他的脑海,第一幕是她穿着睡衣,在他似陌生又熟悉的浴室做着晨操,他则站在她的背后一起跟着做,还欣悦地跟她道早安。
第二幕是她抱着椅垫喊救命,而他则是……浮……在另一端?
“呀?”他惊慌地推开她,刚刚闪过的是什么?那景况为何让他有股熟悉感?
“呃……我……你……”许幼薇骤然清醒,她抓着不知何时被他脱去的衣裳,狼狈地遮在身上,仓卒逃奔之余,她羞惭地斥责他——“色鬼!”
他木然地没有回嘴。
她那柔媚的触感、那一声娇嗔,他为什么都感到无比地熟悉?“我究竟是怎么了?”
早餐是林妈送来的
照理说,耿忻逼走许幼薇的目的是成功了,但此刻他反而想见她,有她在时的感觉就是和平常不一样,他会觉得自己是真的活着,被人在乎地活着!
倏地门被推开,他知道是她来了,因为只有她会不敲门就闯入他房间。
他故意背对她躺着,即使餐车撞到了床,他也没动,直到他听到她要离去的脚步声。
“等一等。”他翻身叫她,并且尽量地压抑急躁的语气。
许幼薇站住,但是没有回头。
他居然这么吓林妈那位老人家,只因她没来伺候,沙猪!
“我讨厌别人用后脑勺对我说话。”耿忻窃喜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就晓得她关心他、在乎他,这点认知让他心情大好。
见她按兵不动,他于是耍无赖地说:
“你……”她咬咬牙,扭身面向他,不情愿的怒眸却是瞥向别处。
“扶我坐起来。”他命令她。
她压着黛眉思忖,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原先不是碰都不让任何人碰吗?而那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她。
“或许从五楼比较刺激?”见她仍在考虑,他假装征询她的宝贵意见。
明知他纯是恫吓,不见得真会去做,但她的两脚仍不听使唤地移向他,可她嘴巴又不愿服输地挑衅。
“这个建议不错,我会记住,不过麻烦你快一点,我饿了。”他懒洋洋地催促着她。
“喳,皇上。”她讽刺地学清朝宫女向他请了一个万福,才动手扶他。
只是他块头实在很大,偏他不仅完全不施力,反将所有的体重交给她,弄得她推也不动,拉也不起,没几下便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看来你没吃早餐。”他忍住笑,偷偷吸取她的甜香,昨日的汹涌欲潮再度席卷上来。
“错,我应该先去练举重。”她冷言相稽,却引来他的纵声大笑。
“很荣幸小女子的话取悦了你。”她白他一眼。
“你真有意思。”他笑得更大声。
“承蒙夸奖。”她椰榆。不查他腹内的欲潮蠢动,兀自努力不懈,然而效果仍是不彰,最后还是他抬出胳膊,示意她撑他坐起。
她想想也仅有此法,只得进入他的臂弯里。
“你嘴唇怎么破皮了?”他顺势勾着她的玉颈,在她耳边调侃,遐想欲念顿如干柴烈火般窜生狂燃,他眷恋她昨天刻印在他舌尖、掌间的滋味。
“被狗咬的。”她咬牙切齿地道。身躯很明显僵直住,斜睨他的余光犹如在骂他色鬼似的。
“是吗,那只狗铁定是饥不择食,就像我现在一样。”他低笑,突地心血来潮,他含住她的耳垂.想试试他是否真有那么“渴”,而她是否真有那么甘醇。
“哎呀……”瑰丽的韶颜霎时漆红,她触电般地挣开他,一手捣着被他侵犯的敏感处,灿澈的大眼中跳着不受尊重的火苗,她盛怒尖叫——“你做什么?”
昨日的亲密让她骇觉他对她的吸引力,竟超乎她所能想像狂烈,她怕愈陷愈深“所以才会想要逃避,而他似乎也发觉了,居然利用这点来戏弄她,真是……有够恶劣!
“你颈上的领巾很漂亮。”他没事似地迳自坐直,霍然正经的面具下,其实是万马奔腾、被拨乱的心弦起起伏伏。
“谢谢。”羞恼的气息从许幼薇的身体散出,她忿恨地嘶杀出她的不满,接着甩头就走。
她能忍受他的壤脾气,但无法接受他拿她对他的感情开玩笑,尤其他明明知道,这领中是用来掩住他制造出来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