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一件接着一件散落在地,他的阳刚与她的柔美成了明显的对比,然而,身体密实的契合,又仿佛是在诉说他们天生合该相属。
此时无声胜有声,夜,静静的睡了,而床榻上的一对人儿,轻喘未休……
“好痛!”花紫凝痛呼出声。
“凝儿你——”感觉到那道阻碍,燕寒延宕在她体内驰骋的欲望,止住了与她结合的动作,震惊不已。
“我说谎了……”花紫凝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燕寒却打断了她——
“很疼吗?”他的欲望在蠢动,可是燕寒缺极力忍耐着,仅仅亲吻着她,摸着她,等待她的疼痛褪去。
她还是处子的事实虽然让他大吃一惊,但他更在乎她现在的感受,疑问可以留待明日再说。
似乎隔了天长地久的时间,花紫凝的眉心渐舒,燕寒才试着移动——
“啊……”喘息声加促,温度又飒高而起,帘幕后的春意正浓
夜已深深,而情意却无尽绵延。
愿作鸳鸯不羡仙,缺憾的心得到了圆满成双,不就是世间最美的画幕吗?
“叩叩!”微弱的敲门声很模糊的传进房里,熟睡的人儿好梦正酣,根本听不到这道声音。
“叩叩叩!”敲门声持续扰人清梦,花紫凝翻了个身,没被吵醒,燕寒却已经恢复警觉,轻手轻脚地离开被窝,准备回到前面的卧房应门。
“谁?”
“将军,是我王福。”
“有什么事吗?”一夜缠绵,他的身体都还带着花紫凝的馨香,让他心满意足得不想起身离开她。
“老夫人病了,刚请过大夫,老奴心想,应该来知会您一声。”
里头安静了且久,“我一会儿就过去,你先下去忙吧,”
“是的。”
王福笨重的脚步逐渐走远,燕寒这才又重启机关,回到后边探视花紫凝。
他伸出手轻触她粉嫩的脸蛋,花紫凝就像一只猫儿般依偎了过来,让他不禁莞尔。她睡得好沉,唇边还带着笑,是在作个好梦吧
不忍心唤醒花紫凝,于是燕寒替她覆好衣衫,自个儿准备到他娘的寝居去请安。
纵使他不能理解她,可她毕竟还是他娘,燕寒做不到对她的生活起居置之不理。 何况,王福说她病了。
反正他去去就回,花紫凝一时半刻问也不会醒来,不碍事的。
就是这么想,燕寒才放心的步出卧房。
而他绝对意想不到,就在他走后不久,不知从何处窜出的几名黑衣人竟随后而至,进了他房中片刻,一个大布袋扛上肩,花紫凝便被劫走了。
第7章(2)
天香楼
“你说什么?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人是你带走的,燕将军,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花娘子真的没有回来呀!”老鸨一急,也顾不得燕寒是将军了,很粗鲁地揪着他大吼。
未到正午时分,燕寒就挟带着庞大怒气来到她们天香楼要人,但是她们哪还有人交给他呢?前一天晚上,丫鬟明明就看见花娘子跟着燕寒离开飘双院。
这下他是在搞什么鬼?她还没对他发火,燕寒却倒过来向她讨人了。
“凝儿不是展锡文带回来的?”探视过他娘的病情后,燕寒就火速赶回房里,担心花紫凝若是醒来没瞧见他,会感到害怕。
可是房里哪还有她的踪影呢?要不是锦被上还残留余温,燕寒几乎以为是他在作梦。
“当然不是!”展锡文那小子还在密室里呼呼大睡哩!
“那她能上哪去……”燕寒陷入一阵沉思,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花紫凝没有道理无故离开,再说依她毫无功夫底子的身手,还未走出将军府,大概已被视为擅自入侵者,而遭侍卫拘捕了。
“我怎么会知道,燕将军,花娘子不会出事了吧?”
“等等——”那处机关,府里只有他一人知晓,而且要从外面进去里头,只需按下他特设的按键。但如果要由里面出来,除非靠着内力推动那扇石门,不然没有其他途径可走。而花紫凝没有任何内力,换言之,有人进去过!
燕寒霍然站起身,“她有危险了!”不是展锡文,那么会是谁呢?
还有谁知道她?又为什么抓走她?
“我的老天爷!燕将军,你你……你……”真急死人了!
“展锡文在哪里?”
“我负责通知他这件事,至于他在哪里,恕我无可奉告。”虽找花紫凝要紧,但也不能危及展锡文的安全啊,老鸨没忘记他们敌对的身分,于是没有犹豫地说出折衷的办法。
展锡文跟天香楼的渊源甚深,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会是展锡文的仇家吗?”
老鸨摇摇头说道:“机率不大。”
展锡文的仇家,都是那些高官,纵使他们知道花娘子是展锡文的人,因而把寻仇目标转移到她身上,那也应该是派人来天香楼夺人,谁会晓得燕寒会与花紫凝扯上关系呢?
这不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吗?!
“有没有可能,花娘子是花家遗孤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因此有人想要杀她灭口?”老鸨很大胆地假设。
“这说不通……”
花家遗孤的身分又如何?皇上日理万机,老早就忘了这回事,而他爹又已死多年,总不可能还从坟墓里跳起来加害于她吧?
啊!糟了!
脑海中闪过另一个人,让燕寒为之大惊。“我娘!”
自燕寒当着汪老夫人的面,揭穿她和爹往昔的阴谋罪行之后,他们母子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清早,他到老夫人那里探望她的病情时,老夫人虽然躺在床上,可是气色并不差,不像一个生病的人。
那时,他就觉得奇怪,但他倒没朝这方面细想。
他娘想必是在他们前几日的谈话后,积极调查起他会兴起追究花家一事的原因,而显然她查到了。
“老夫人?她把花娘子害得还不够惨吗?燕将军,你怎么能让她知道呢?未免太糊涂了点!”老鸨急得口不择言,只差没把燕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归类为豺狼虎豹之流。
不过燕寒也管不着了,他仓皇的说:“这是唯一解释得通的可能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她。”
他娘为何还不觉悟?为何还要伤害她?
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花紫凝还能对他们燕家造成什么威胁?让她失去家园,变成一个孤女,燕家已经亏欠她太多,他娘究竟还想要她怎么样?
真要杀了她才甘心吗?
生平没有这么恐惧过——面对千军万马时,他可以一夫当关,不畏生死,但,只要关系到花紫凝,哪怕是芝麻绿豆般小的事,都足以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他不能再失去她!
“你要怎么找啊?难不成直接找上老夫人逼问?你——”老鸨的话还未说完,燕寒大步一跨,就已经离开大厅。
“喂?喂?”老鸨追着他,对着他的背影喊了老半天,燕寒却不应,没多久就消失在天香楼了。
“混帐东西!”老鸨咕哝地骂了他一句。
唉,大事不妙啊,她还是赶快去通知展锡文要紧。
杂草丛生的郊外,一间破损不堪的古庙里,一个相当瘦弱的女子正被无情地鞭打着。
“啪!啪!啪!”走近庙旁,可以听见凌厉的挥鞭声不断,但是却不闻女子的呼痛声。
花紫凝的唇缘渗出血丝,那是她因忍耐过度而咬破嘴唇的痕迹。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总之,从她一睁开眼睛,就发觉自己被绑在木柱上,而面前就站着两名持鞭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