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件事中我终于明白了,你爱的不是我,我只是像个傻瓜一样的被骗得团团转,你的心仍在曲宓身上,要不,你就不会为了和张咏倩幽会而不惜对我撒谎!
“阎焰……我真的好恨你!恨你!恨你……好恨你——”想起他对她的背叛,一股怒气上了心头戴舫宸将手中的相框用力掷向墙角,刹那间玻璃四溅,地毯上到处都是相片上的玻璃碎屑。
她慢慢地走向斜倒在墙角地相片,脚底被碎玻璃扎得鲜血淋漓,然她此刻身上的伤口又怎敌得过心中的伤?
蹲下身子,她将阎焰的相片摆正,泪眼的看着仍笑得灿烂的阎焰。
“看着我痛苦的样子你开心吗?”她怔怔地,喃喃地自言自语,她从地毯上拿起了一块刀碎玻璃。“如果……我的痛苦是你快乐地来源的话,那么……我要你再也快乐不起来……”她看着左手上跳动的脉搏,闭上了双眼将碎玻璃往手腕上使力一划——“因为……我的痛苦即将结束,而你的快乐也即将消失……”
???
阎焰收拾好了行李,他一手提着,一手拿着外套下了楼。楼下只有阎镜观正脸色不大对劲的讲着电话。
昨天已经向大伙告别过了,今天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倒可以令自己耳根清静。提着行李从妹妹的身旁走过,他对她微笑地挥了挥手。
“喂——”挂上了电话,阎镜观叫住了他。“欧尔顿家打来的,舫宸姐她……”
“好几顿饭没吃了,瘦了几磅了,是吧?”他以为妹子又在吓唬他了,没多浪费时间,他仍保持着速度往门口走去。“你啊,没事就寻我开心。”
“喂!”她急急地跟了上来,“我这次可没寻你开心!舫宸姐真的出事了,她割腕自杀了。”
“你说什么?”阎焰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再说一次。”
“她真的出事了,割腕自杀了,家人说,若不是昨天老爷子不放心又上楼一趟,舫宸姐大概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她现在还好吧?”
“没事了。此刻正在家里。”她看着一向无事系于心的哥哥居然也锁了眉。“你还是坚持今天回美国?连到她家去看她都不去?”
他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开口。“她现在不会想见我的,到她家却看她只会惹得她更不开心,那反而不好。”
“是吗?”
阎焰放下行李,没啥心情到美国去了。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和我在一起,她并不快乐。”他苦笑地说:“她亲口告诉我,和我在一起痛苦多于快乐!真正喜欢一个人就该让她开心……”
这样的话他也信?怎么头脑一向不坏的老哥遇到感情就成了白痴?“如果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感到痛苦的话,她就不会因为怀疑你和张咏倩有染而痛苦了,因为那摆脱你是所期望的嘛!”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透,他实在有够智障的!“你知道吗,听说舫宸姐割腕自杀的现场留有一张你送她的相片,你想……她为什么要如此做?”
“镜观,有时候我真的不了解她。”
“就如同有时候我也不是挺了解你的啊!”同他抬杠阎镜观最行了。“喂,给个答案吧,你究竟去不去美国?”
“这种情况我走不开。”
“那表示你愿意留下喽?”哈!她早知道就是这个答案。“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
“不,找个时间我再自己去吧!”她现在身子正是不适的时候,此种状况他再出现岂不是更加刺激她?届时又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了,舫宸的倔强脾气他又不是没领教过。
“反正你们这些出自风云的,多的是‘飞檐走壁’的本事,也许你想利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一段空降小姐闺房,来个浪漫约会也未可。”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说笑,真是服了她,不过,他的话也提醒了他一件事。“她怎么不在医院?”
“像那那种富家小姐的私密是一些无聊的八卦新闻最有兴趣的题材,像医院那种公共场合可待不得,反正医生可以到她家替她换药嘛!”阎镜观瞧着他笑,“当然啦,如果某人愿意的话,那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她不会需要的。”
“你不觉得这是你们重修旧好的一个绝佳契机吗?一个人在生病时是最需要关爱的。”
“也许吧!”阎焰心中也矛盾得很。“我会想办法在不让舫宸知道的情况下去探视她,等她伤势稍好后我仍要离开。”
“不会吧?”她不懂。“为什么?”
“至今我仍承认关心她、爱她,但是,你不觉得一段感情没有信任作基础如同大树没有根一样危险吗?”阎焰深吸了口气一笑,“她对我正是欠缺着信任。”这也就是和他在一块时,她的痛苦多于快乐的原因吧!
谈感情是一件挺累人的事,他发觉自己宁可接下再棘手的案子,也不愿再玩一次爱情游戏。
“哥——”
“别再劝我了。”他拍拍妹妹的头,把行李提上楼去。
男女之间的感情她真的是不懂!也许……它真的是很复杂的一件事吧!
再长大一些自己也会体会得到,希望届时不会谈恋爱谈得如此痛苦才好。唉……感情好难懂哦!
第十章
“哈罗,你有没有比较好?”阎镜观手上拿了一束玫瑰花,她今天是代替肯特伯爵来看戴舫宸的。原以为她今天来此会受到“不平等”待遇哩,毕竟使得舫宸姐成为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肯特家的“祸害”——阎焰。
不过,情况没想象的糟,起码欧尔顿家的人还肯让自己见她。
苍白着脸的戴舫宸仍旧是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她对等阎镜观的态度仍是友善的。毕竟辜负她的是她大哥,那事跟这才十二岁的小女孩根本没瓜葛。
“我已经没事了。”收下了玫瑰花,她浅浅一笑,“谢谢你来看我。”她的笑容中仍有太多的苦涩。
“这几天……呃……我是说来看你的人不少吧?”不知道老哥来过了没有?唔,他来一定是偷偷地来,然后悄悄地走。她可不认为他来此会受到多好的待遇,搞不好连见到舫宸姐的面都不可得呢!
“是来了不少,不过,我亲自见面的人并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当佣人告诉她有肯特家的人来访时,她居然答应见面。
来的人是阎镜观,她不否认有些失望,但是又莫名的松了口气,假使现在阎焰真出现在她面前,她该如何面对他?
“来的人中有没有……呃……有没有你又爱又恨的?”这样的提示够白了吧?从舫宸姐受伤到今天已经一个星期了,他不会连一次都没有探望吧?如果她记得没错,再过三天他就要回美国了。
戴舫宸若有所思地沉默友对。“我……不记得他来过。他……也不会来吧……”
“他说他会来的,他一向说得到做得到。”阎镜观急急地说。“我相信我哥哥的。”
戴舫宸摇了摇头,“他来了又如何?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的了。他……爱的人并不是我,既然是如此,我又何苦和别的女人分享他?”想起从前种种,一向坚强的她又在外人面前哭了。“这段感情……我走得好辛苦、好累!我真的好累!”
“如果你将来发现你冤枉了他了呢?”阎镜观清清喉咙说:“我真的觉得你冤枉他了,事实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镜观,你不会明白当时是怎么一种状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