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了,看看包装上保质期多少?过期针筒不能用的。」
认命的跑到客厅去倒开水,男人嘀咕道:「……怪不得老娘说带眼镜的没一个好东西。」
不引人注意的,白岩轻颤了下,噩梦又要再现了吗?他应该庆幸沈彬和宝宝不在吧。相信男人幷不知道宝宝的事,否则对象不会锁定在自己身上。想到自己是代替宝宝或者爱人被绑架,心情好多了。幸好不是他们……可是万一他死了,他们俩要怎么办呢?他还什么都没给安排好呢。尤其是沈彬,其实自己根本没有给过他什么,不说承诺、爱情;就算是自己也……
身体有什么在骚动,他仰起雪白的脖颈,回忆起几十个小时前发生过的事,就在身边的床上,沈彬的压倒他,爱抚他,饥渴的眼神描绘过他的身体,只差一步,他们就结为一体了,却中途被打断了。一想到死亡的威胁他就莫名的空虚起来,希望被填满的欲望在加剧,咬着下唇,咒骂着绑架自己的男人,白岩巴不得立刻宰了他。
也许是渴望有所延续的本能,他突然对于屡屡失败的床上生活产生了莫大的不满,动了动被绞紧在背后的手,心想着他才不要一次也没有被抱过就死呢!心底居然燃起了奇怪的斗志。
区区一个小喽罗算什么?三天两头办经济案,遇上的威胁算少吗?为了取证,龙潭虎穴他都闯过,何况一个不上台面的四处流窜的落水狗呢?笑话!他才不相信自己斗不过呢!一定会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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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宝宝送到罗寒家,沈彬又驾着车回到小镇的警署和岳穆、罗寒会合。岳穆见他又赶来,不高兴起来:「急巴巴的,被绑架的又不是你老婆。」他和白岩的关系果然非浅,怪不得白螃蟹肯替他免费辩护。
「你管我!」沈彬占据了沙发一角,端起别人给岳穆泡的茶就喝。
「有没有消息?」
「查了镇上的旅馆,线索不多。」
「喂!又过去半天了你却什么收获也没有?你……你怎么当警察的?」
「我怎么当警察也不要小毛贼管!」
同时哼了一声,两颗固执的脑袋分别往两边扭,在警局办公室的沙发上各占一边。
罗寒居中打圆场:「小彬你客气一点,老岳你也别欺负小孩子,能找到这里不也是他的功劳?」
岳穆一听就恼了:「给我们点时间,那些小线索也查得出来。」
「绑架最不能拖时间啦!晚一分钟说不定人就……」沈彬气不打一处来。
「谁说的啊?」岳穆不服气的吼回去。
「我以前一个专门干绑架的朋友……」沈彬才说嘴就被捂上。
「他想拉你入伙,就教给你要如何撕票对不对?」岳穆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有很多同党没交待啊?还有你人缘是不是好到人人都想拉你入伙啊?」
沈彬条件反射的缩回去,嘀咕道:「不是没入伙吗?大前年你们集中扫荡全都关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岳穆赌着气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万一他说错了,白岩不在镇上呢?谁也没有把握确定不是?」
沈彬闻言,立刻像只漏了气的皮球瘪了下去,念着白岩的名字趴在扶手上哭起来。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探头进来,看看岳大人又把谁给骂哭了。
脑门上滴下汗来,罗寒从旁劝解:「我想他说的没错,白岩在镇上的可能性很大。老岳,你可要保住白岩,他是……」
话到一半,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个妇人。只见她一把从沙发上拉起沈彬:「你怎么在警局啊小彬,不好啦!你家出事了,快回去看看吧!」
「张阿姨?」沈彬揉揉眼睛,她怎么在这里?
高瘦个子警察的不好意思的跟进来:「她是来报案的,说邻居家进了小偷。」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连沈彬都没想到有人敢把白岩绑回沈家。跟在岳穆身后,沈彬不太适应跟一群特警走一块儿。
到了地方,先遣人员已经报告,他们爬上了张阿姨家前的大树,果然有人在里面,一个是身份不明的中年男子,主屋里也有一个,却没有出来过。有没有武器不确定。
腰里别着手枪,岳穆蹲在沈家墙根下和调来的部队商量行动计划:「你们三个,对门伏击!你们两个,守在两侧,一个小队的把其余三面墙包围起来!不能让罪犯逃走。来两个人跟我翻墙进去!……你干什么啊?」他头大的低叫,把不停捅他腰眼的家伙推开。
「我呢?我呢?」沈彬套着防弹衣,起劲的问。
岳穆顺手给了他一下:「平民百姓一边呆着!」
「那是我家!爬墙爬到大的。」沈彬蹭到罗寒后面。
「老岳,是不是通融一下?」罗寒陪着笑脸:「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让沈彬跟着吧,万一里面没枪呢?」
沈彬又从罗寒肩膀上露出半个头:「我家后面有一个洞可以钻进去哦,你带我去我就告诉你。」
要胁他?小毛贼一个居然要胁他?岳穆气得吹胡子瞪眼。知不知道出意外扣钱的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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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抽出针头,男子一脸失算的表情。
努力歪过脖子看胳膊上的针眼,白岩心里挑剔着,没消毒就打针会不会引发炎症呢?
「怕什么?大不了上瘾,我还害怕戒不掉?」
「哼,那也要活着。」男子拿出把刀来比划了一下:「等你上瘾了,巴不得砍我几刀呢。」
白岩正想着进一步引男人弄出动静,却从他身后的窗口看到冒出的脑袋。沈彬?
心底一沉,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他不会笨到一个人来,以时间来算,警察一定也跟来了。那么现在他要做的就是……
「我比较喜欢挨子弹,干净利落。听说现在大宗买卖都流行毒品枪械交易,可惜你一个小喽罗不能让我见识一下。」当然不是坐着等人救,先知会一下绑架犯的老底吧。
不驯的态度惹怒了男人,顺手又扇了白岩一记:「妈的!小白脸!有枪早就崩了你!」
沈彬气极,抓了岳穆扯他的手咬了一口。想张口叫痛的岳穆立刻用另一只手堵住了自己的嘴。
白岩啐了一口:「又没枪又没家伙,敢出来绑人你还真行。」
岩岩,你真是太聪明了。一听对方什么也没有。沈彬立刻松口,冲着不敢叫痛的岳穆比个OK的姿势。
心里念叨白岩还真有一手,岳穆摸摸手上的牙印,放心的安排着手下绕到后面去部署好抓人。
沈彬机警的靠在窗口,见男人没注意,比了个向外的手势,立刻潜到门口去扔了块砖。
「什么声音?」
白岩不语,反而抬头看着墙上三张遗照:「说起来沈家也真惨,做儿子的被娘杀死。生前就是坏人,死去也是恶鬼吧。」
「……你……你说有鬼?」
「只是说说,不过沈彬他爹死的真的很惨啊,一定很不甘心吧?」尽量放大音量讲完。白岩暗道:死老头,要是还有良心就显灵。狠狠的瞪着遗照,然后不负重望的,沈父的遗照晃了几下,如愿以偿的掉了下来。
「胡……胡说八道。」男人不觉心惊,退了几步就往外走去:「我出去看看,你老实点呆着。」
到底是求不义之财,胆小又想保命。白岩唇边不自觉浮现出狡诈的笑容。听着院子里的打斗声也悦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