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都是托蓝蝶的福,改天我会送上难得一见的古怪珍品当作谢礼,成了吧?”送礼要送到心坎里,要巴结季于姬就得先投蓝蝶所好,蓝蝶高兴了,季于姬会更高兴。
“这还差不多。”
“哈哈!太好了!”王子衿见目的达成,当场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和桂逸民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认识你!”
“嘿嘿,你知道了?”
“早知道了,桂逸民写满了八大张纸,就为了批评你的不是,看得我头昏眼花,我又怎能不知道?”季于姬和桂逸民同样有交友不慎的感慨。
“嘿嘿嘿。”
“别太得意,小心现世报!”季于姬落下警告。
志得意满的玉子衿才不相信那一套,事情按照计划进行着,进度虽有些缓慢,但顺利的很,他如何能不开怀呢?
“哈哈哈!”玉子衿仍高兴地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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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借花献佛的糖烧莲子卷,以及回老家被父亲赶出门前顺手污来的进贡夷茶,玉子衿又陪着青卿窝在书房里,随时准备意图不轨地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小姐,今天的点心好吃吗?”玉子衿忍不住开口想和青卿多说些话。
“嗯。”
“小姐,今天的帐目很乱吗?”
“乱倒是不会,比较庞杂。”
为了将青卿留在书房以便随时能找到,又能将段青松支开,一举西得的方法,只有陷害好友桂逸民接洽段府生意,两大府合作的结果,除了图利两家,更可以让他和佳人独处,培养感情,他真是太聪明了,竟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嘻嘻!玉子衿憋笑憋得几乎快得内伤。
“你怎么了?”他是在笑吗?好怪的表情。
发现一桌之隔不远处怀疑的目光,玉子衿急忙收敛心神。
“也没什么啦,只不过今儿一早天未明就忙着去采买最新鲜的食材,又在厨房大火炉旁熏了许久,有些儿倦罢了,小姐,请您不用担心。”
“我哪有担心!”青卿断然否定。
“噢……小女子说错话了,请小姐见谅。”玉子衿眼帘低垂,暗影布于眼下,看起来更显憔悴落寞。
“我……”青卿欲言又止。
“啊,茶没了,是小女子疏忽了,小女子马上再去冲一壶来。”
“喂……”撩高裙摆的玉子衿跑得太快,青卿话来,不及说完便已瞧不见他的人影,她将唇瓣抿了又抿,内心百般挣扎。
渐渐地,自己竟然能够忍受他的存在,若是数日前,这会是多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心里明明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臭男人,可是,见他为自己装扮得怪模怪样,却又在心底悄悄认定他不是自己所害怕的男性,那么,他对自己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送来好吃甜点的仆人?怪到不行的怪人?还是只是个爱着女装的变态?仆人、怪人、变态,所以不等同是男人?是这样吗?所以对她而言,玉子衿不再是令她生厌的臭男人?可是,他明明还是男人呀……青卿越想越不明白。
“小姐请用茶,小心烫口。”故意喘得又急又累的玉子衿,发鬓微乱,且已在路上将嘴唇瓣得死白,眼帘半垂。
青卿顺势接下茶杯,捧到嘴旁呼呼吹凉,耳边只剩下玉子衿粗重的喘息声。
“那里……”青卿小小声说道。
“小姐,您说什么?”
“你去坐那张椅子啦!”青卿雅致的俏脸埋在杯前,微红的耳际泄露她的窘困。
玉子衿但笑不语,依言坐在她指定最远的椅子上,为解除青卿的窘境,他好心地开口。
“小姐,最近生意很好是吗?”
“怎么说?”
“否则帐册怎么会这么厚一叠,你很辛苦吧?要不要帮忙?”青卿犹疑着。
“否则,等小姐做完天都黑了,在光线不够下会伤眼的。小姐,您若不相信我的作帐能力,我可以先做一本让您检查,合格后再继续略尽我微薄之力,可以吗?”
瞧玉子衿举止虽做作,但话很诚恳,加上回答之前玉子衿已率先将帐本抢了去,青卿也就顺势任他所为。
“小姐,小女子斗胆认为,这边应该这样比较好,您说是吗?”玉子衿进言。
“耶?对耶,这样比较清楚明白,一目了然。”这怪人还真有些聪明,青卿讶然。
渐渐的,以帐簿为幌子,玉子衿臀下的椅子越靠越近,专注的青卿没发现他已到一伸手便可触及的距离。
“还有这里……”
“嗯嗯。”青卿忙不迭地点头。
足不出户的青卿的思虑,自是没有在外闯荡过的玉子衿来得周全,在几番教导下,青卿对玉子衿的感觉除了怪异之外,还增添了几分敬佩。
“青卿,累了吗?”不自觉地恢复男声,玉子衿已顺着自己的心,坐在可以搭上青卿肩头的位置。
低沉、充满男子气概的腔调突然在耳畔响起,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呵出的温热,加上嗅到和女子脂粉香回异的男人臭味,一切皆令青卿绷紧神经,毛发直竖,但过于得意的玉子衿并未发现。
“青卿?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再去冲壶热茶来,好吗?”玉子衿柔声道。
螓首低垂的段青卿双瞳瞪得忒大,僵硬的身子微微发颤。
“青卿?不,小姐,小女子……”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的的玉子衿连忙站起身,倏地将身子抽离段青卿身畔。
“男人……男人……”
“小姐,您在说谁呀?小女子不是男人哪!”玉子衿连忙否认。
“男人……臭男人……”
“小姐,小女子这就去冲茶去!”
看见段青卿的手探向怀中的内袋,玉子衿连忙拿起茶壶,欲往外冲。
“可恶的臭男人!”
“没有,我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啊——”
玉子衿自贬身价的呐喊消失在房门口的雪地上,满脸白色粉末的他再次趴在雪地上呼呼大睡,与前几次不同的是,他的手上多了一只因雪地的柔软而未砸毁的茶壶。
第七章
坐在椅子上,钱羽衣睨视着么子,明知故问地说:“笨儿子,你脸上为何有茶壶形状的印子?”
玉子衿扯着嘴角,不想回答母亲大人的恶意嘲弄。
“笨儿子,你还不放弃吗?瞧你这些日子以来,反反覆覆,一次又一次,风寒痊愈后又再次感染,真当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你先秤秤自己有几两重再说吧!要懂得量力而为、懂得放弃也是很重要的,否则当真搞坏身子没得救了可就来不及了,知不知道?”钱羽衣苦口婆心地劝着儿子。
“噢。”忙着擤鼻涕的玉子衿随意敷衍着。
这摆明了他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嘛!钱羽衣气得揪住玉子衿的耳朵,大叫道:“你听见了没有?”
“听、听见了啦!娘,好疼唷!”玉子衿连忙抢回自己可怜的耳朵,揉抚疼痛。
“然后呢?”
“什么然后?”玉子衿一副好不无辜地问。
“玉子衿!”
玉子衿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极力保护魔爪接近下岌岌可危的耳朵。
“娘,我不可能会放弃的!如果叫您放弃爹,您肯吗?”
“这和那兜不在一块儿。”
“怎会?同样都是毕生唯一的情感,错过了就什么也没了,不是吗?”玉子衿好不笃定。
“这……”
“娘,请您体谅儿子的真心。”
“可是,你的身体……”
“这您大可放一百二十颗心,这回还没过半夜我就醒了,这表示我对迷药渐渐有了抵抗力,下回说不定不用一个时辰我就可以恢复意识,这样也就不会被风寒找上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