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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睿这个董事长做得好轻松,刚上任第一件工作居然是带前董事长律师去吃饭!?看来,他非把总麟弄倒不行了。
「我一定要赶快联络上董事长。」游馥词说。
宇文睿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怎么都不像个正经老板,把公司交到他手上,无疑是死路一条。台湾正值经济不景气时期,找工作不容易,她不想把手中饭碗砸出去。
「你找不到林宗朔,他现在大概在北极吧!」
他回答她的喃喃自语,切一块牛肉,把鲜美多汁的肉块喂进馥词口中,他迷恋上宠她的感觉。
「他跑到北极做什么?」
「度假啊,你不晓得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
囫圃吞枣,随便两三嚼,馥词飞快把食物吞下肚。这些年,她习惯了快速的都市生活,走路快、吃饭快、说话快,快快快,连三快,在台湾你只有比别人快,才有生存机会。
「公司倒了,他哪里来的路可走?」
不晓得董事长故弄什么玄虚,没事先通知,人失踪,公司拱手让人。
「别替他操太多心,我会吃醋。」宇文睿说得似真似假。
「少无聊,说正经事比较重要。你真的要接手总麟?」
「真的。父亲说我成年了,不能整天无所事事穷鬼混,於是帮我买下一间公司,让我玩玩。」宇文睿胡说一通,在尔虞我诈的工作环境间久待,说谎是种自然而然的学习。
「玩玩?你疯啦,几万人的生计让你放在掌心玩?你这个富家子弟实在令人发指。」低吼一声,若非此地是高级餐厅,她肯定要跳起来揍他几拳。
「不要我玩?好,我明天宣布总麟破产,让刚刚那个老头子手上的股票变成计算纸,我很期待他脸上的表情。」
宇文睿发觉逗弄馥词很有趣,不晓得年轻时的自己为什么没发现。
「不行、不准、不可以,总麟不能让你乱玩。答应我,你要用全部的精力经营它,至少在董事长回来之前好好做。若是到时候你玩腻了,可以找董事长谈谈,让他把公司买回去。」馥词始终认为卖掉公司,是林宗朔一时精神不济。
「这样好吗?再卖回去,我父亲会骂我没志气。」他贪看她炯炯有神的眼睛,馥词的认真努力,让她全身散发魅力。
「你什么时候有过志气?不管,这段时间我会盯牢你,你继续照公司之前的方针去做,不要弄出大变动,多听听各部门经理的建议,我想撑个十天半个月应该还可以,」
他没志气?有空,他应该请馥词把这句话说给时代杂志听听,免得那些记者一天到晚追著他访问,闹得不安宁。
「游馥词,你变丑了。」掠过她的声音,他再度玩她。
「你说什么?」馥词皱眉。
「我说你变丑了。你什么时候近视的?为什么戴这种土里土气的黑框眼镜?」这身打扮,难怪林宗朔舍她就关苹。
「这样看起来比较专业。」她不希望所有人只看到她的美丽,忽略她的才能,於是丑化自己是馥词踏出社会的第一步。
「原来律师的专业需要靠眼镜来维持,了解。」点点头,宇文睿细细品尝牛排鲜美,不以为然藏在潜意识里。
「除了眼镜,我们可以找到其他事讨论。」馥词想谈「正经事」,不是无聊的旁枝末节。
「好,不谈眼镜,你的衣服也丑得可以。印象中,台湾的织染技术不错,你为什么穿全黑套装?」没有攻击字眼,却是句句批评。
「谢谢你的指教。」咬牙,馥词端起假兮兮的笑容,她的容忍度减少。
「你的头发放下来比盘上去好看。」
这回,他不只动口也动了手,大发夹一扯,馥词的直发披泄而下,很少花时间整理的长发,没让染烫剂摧残过,显得健康乌亮。
「眼镜、衣服、头发都嫌过了,你还有哪里没嫌到?」假笑端得有点辛苦,爆炸在边缘处等待。
「你鞋子式样太古板,丝袜颜色不好看,整体而言,只有手上的白金链子还不错。」顺应要求,宇文睿把她从头到脚审评一次。
「宇文睿,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要怎样。」
瞪他一眼,她手心伸出,摊平。「发夹还给我。」
他不肯。「我不过想平衡逆差。」
「什么逆差?」
「印象逆差,用白话文说——我想找回从前的你。」
「无聊。」她低头,打开文件夹。
宇文睿把果汁凑到她嘴边,馥词就口喝掉——那是对他的习惯。她没去深究果汁是否沾上他的口水。
「馥词,念大学时你有没有交男朋友?」他提问。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她没正面答覆,但他得到答案,快乐。
「可惜,台大的男生有眼无珠,看不到眼前摆著一个大美女。」
「大部分男人看到的是我的智慧,不像你,只看到我的衣服、发饰和丝袜颜色。」绕了弯,她骂他肤浅。
「这是我的特异功能——分辨女子本质,规画战术,义无反顾向前追。」他的口气痞到不行,
馥词握住笔的指节微缩,说不清的怪异感受在胸前掠过——是酸?不对,有点涩,这种感觉不该在这种时间出现,他又不是她的谁。
游馥词皮笑肉不笑回他:「要不要我恭贺你,相交满天下。」
「你想错了,我不是滥情男人,不支持一夜情观念,要是感觉不对,我绝不和对方进一步发展。」他澄清自己的品性。
「要不要夸你一句有原则?」馥词冷笑。想到在她的一吻、二吻、三吻中间,他插进许多女人的香吻、想到她间接和一群陌生女人接吻……哦,不行了、不行了,她想吐。
「认真算算,我交过的女朋友不会超过十个人。」
眼观她双颊变色——他又成功挑起她的恼怒、他又有能力支配她的情绪……宇文睿好快乐。
这算不算变态?也许哦,可惜他的心理医生在美国,没随行同他到台湾。
「了不起。还有呢?」
十个女人?纯洁的她,居然和十个女人共用一个肮脏男人?馥词想发飙,若不是多年的人际训练,她会拿把牛排刀插进他的任督二脉,用叉子穿过他的琵琶骨,教他终生成为废人。
「我觉得你错过青春,有点笨。」
宇文睿说得越认真,她就越生气;她越生气,他就越开心。
突然间,宇文睿发觉,年少的自己不是真傻,而是下意识挑惹她,因为她生气的模样,实在好漂亮!
「每个人的生活目标不一样。你追求享乐,我要成就;你的人生图画是乱七八糟的印象画,我的人生是一幅精致的丹青水墨,所以,请你别用自己的价值观来评估我。」她用说教来压抑自我。
「你应该去看看苏富比拍卖,印象画的价格很高,不过,你要是喜欢中国丹青,没关系,我可以买几幅送给你。」牵拖几下加装傻,宇文睿模糊她的谈话重点,他估计,她会更生气了。
果然,馥词身体向前倾,龇牙咧嘴,朝他低声怒吼:「宇文睿!哈佛没把你的脑袋训练得足堪使用吗?」
「你又生气?别生气啦,下午我带你到新光三越买东西,打扮得漂漂亮亮,女人心情会大好。」要白痴,宇文睿在行。
他计画下午把游馥词带开,好让他的团队进驻总麟。至於从几个伤兵老将手中拿到股票,他预计分几个晚上进行,顺利的话,他将在半个月内正式控制总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