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电话,可以准时叫你起床。」
「为什么?」她心想他真好。
「你要兼两份工才能还得起钱不是吗?」
他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她眼中的梦幻霎时被摧毁。原来他只是为了怕她还不起他钱,亏她还跟他吻得浑然忘我,还差点闹了笑话。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还有……你怎会知道我住这里?」她转而尖锐地问。
「合约上有写。」
雪凝懊恼透了,都怪她自己太轻忽了,她竟对债主抱着幻想,太不应该了!但最不应该的是他,好端端的干么吻她,害她差点意乱情迷说错话。
要来接她是吧!那又何妨,有免费的车可搭,她还可以省下捷运车钱。
「那就七点半见了!咧~~」她故意戳自己的鼻孔,对他做了个很丑的鬼脸,任他看了永远不会再侵犯她,匆匆下车。
韦翔杰看着她进家门,不禁笑了,她总是上一刻还像只温顺的小宠物,下一刻就翻脸了,这样的她完全引发了他的征服欲望,而她的滋味就像带点酒味的蜜糖,会醉人。
瞧她住的这幢房子,环境清幽,俨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还得到酒店工作才能还钱?她实在有趣,改天得探问她。
他相信只要用对方法,要得到她并不难,他有十足的把握。
第三章
清晨七点,闹钟响了第一次。雪凝疲惫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索,按掉铃声开关,继续睡。半小时后电话响了,她挣扎地攥着被子,头钻进枕头下,懒得理会。
三分钟后她的房门被推开,老妈妈穿着小碎花家居服,神采奕奕地走进来,看到女儿赖床,笑着摇头,蹲下身拿开她的枕头说:「小雪凝,有个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你公司的人。」
雪凝痛苦地睁开眼,看着年纪足以当她奶奶的老妈妈,在妈妈温柔的声音中她不得不起床了,她睡衣凌乱的坐起身来,搔搔头,猛打哈欠,口齿不清地问:「妈,是公司的什么人啊?」
「不知道,声音听起来是男的。」老妈妈神情愉快地说。
「妈,你好无厘头哦,男的就男的,什么听起来是男的!」雪凝讪笑,伸伸懒腰。
「他的声音很好听呢!」老妈妈笑弯眉。
雪凝怔住,大梦初醒的从榻榻米上跳了起来,她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了!她跑到角落抓起电话筒。「喂。」
「起床了,懒虫,我在你家外头。」
果真是韦翔杰,他说过会来载她,她差点忘了。
「再十分钟,我还没洗脸刷牙……还有,你到巷口去,不准在我家门口哦!」她没听到他回答,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他挂上电话了。她也挂了电话,冲进浴室,开始梳洗。
老妈妈听到她和对方讲的话,心底相当惊讶,猜想女儿一定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她眉开眼笑跟到浴室门口,旁敲侧击地打探消息。「怎么不请人家进来?」
雪凝满脸洗面乳,瞪大了眼睛回视老妈妈,看她笑得神神秘秘,她有些错愕。
「他……只是……公司的人……顺风车啦……」她顺着他说的解释,但愿老妈妈可别有其他的遐想才好。
她赶紧低头把脸洗干净,勤快地刷牙,装作一副很忙,赶着上班的模样。
老妈妈有几分失望,虽然有女儿陪在身边才不寂寞,但可不打算留她一辈子啊!她的十一个哥哥全都成家了,当然也希望女儿找个好婆家。
雪凝梳洗完毕,很快冲到衣橱前找丝袜和套装换上,正要倾身去收拾床铺,老妈妈抢了过去,慈爱地笑着说:「我来就成了,你快出门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谢谢妈,我最爱你了。」雪凝倾身亲了老妈妈的脸颊后便冲了出去。
老妈妈边折被子,边扬声说:「记得把餐桌上的早餐带去公司吃。」
「哦!」
老妈妈倾听女儿匆促跑到门边又踅往餐厅的脚步声,直到她走出大门,她老人家才安心地一笑。
她打开放被子的收纳橱,正要把被子放进去,不料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红盒子从上头抖落下来,吓了她老人家一跳。
那是啥?她放好被子,坐下来,拿起榻榻米上包装得很精致,看起来很贵重的礼盒左瞧右瞧,好奇得很。看看四下无人,家里只有她,女儿也出门了,索性打开来看。
她小心地打开缎带、包装纸,里头是个看起来很华丽的绒盒,再打开来,大钻戒亮闪闪的光芒惊吓了她!
她取出那只钻戒,怀疑女儿怎么会有钱买这么大的钻戒?
左想右想,答案只有一个——这一定是假的!
她女儿不可能有钱买真的钻戒,可能是在夜市里买的,找个好一点的包装纸包一包,看上去就很有价值了。
老妈妈笑了一笑,发现指围还不小,不像是女儿的指围,她套在自己的手指上,大小刚好适合她,她立刻恍然大悟,这一定是买来送她的,她的生日就在明天了!
她很窝心,虽然只是个假钻戒,她仍会好好珍惜,毕竟这是小女儿的心意。明天女儿若拿出来送她,她可得记得要一脸惊喜,别让女儿发现她早就知道有这个礼物了。
老妈妈把假钻戒一层层的包回去,绑好缎带,放到柜子上,关上柜子,假装从来不知道有这个礼物的存在,开心地走到客厅去擦拭骨董。
「你干么说是我公司的人啊?」
雪凝在巷口搭上韦翔杰的车前往公司,睡眠不足的她,精神不怎么好,火气也大。
韦翔杰隔着黑墨镜瞬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你载我去公司一定是想知道我公司在哪儿,万一还不出钱,你才有地方可以找人对吗?」她想起昨晚他所说的,忍不住又朝他喷火。
韦翔杰没有回答,也懒得看她。
「你怎么不说话?」雪凝把拎在手上的早餐放在两个座位中央的置物箱上,侧过身去问他,看见他戴着帅气墨镜的阳刚侧脸,漫不经心的表情,她忽然住嘴,觉得自己真是聒噪的女人,艳虹肯定就不会像她这样。她脑子里浮现昨晚艳虹倚偎着他的景象,真像是小鸟依人……但她想这个做什么?那千她啥事啊!
她就是乐于当一只叽叽喳喳的九官鸟,继续碎碎念:「你明天可别再来载我,这会增加我的困扰,我妈妈粉老了,她禁不起刺激,万一你让她知道我欠你那么多钱,我就一毛钱也不还你。」
「你家境看来不错,怎还要上夜班还我钱?」他终于开口了,竟是问了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我自食其力惯了,要你管!」她悻悻然地说。
「其实你不需要那么辛苦,可以还我钱以外的东西。」
「是什么?」她听不懂,他不要她还钱吗?
「你会知道的。」他平稳地把车停在她公司门前,回视她。
隔着墨镜她完全看不见他的目光,更参不透他话中的涵义。
「你还不下车是等着付我车资吗?」他问,性感有型的唇笑得令人心悸。
「我才不会付呢!」她脸儿晕红地说,转过身要去开车门,他却扣住她的手。
她惊讶地回过头,他的吻很快落下,肆意地吻她,野蛮的舌尽情地挑衅她,她困窘地想紧闭双唇,疯狂地想避开他,但他劲道十足的大手落在她的背上,紧箝制住她,吻逐渐变得慢条斯理,暧昧地和她纠缠不清。
要不得的是她又再次为他的吻神魂颠倒,她很清楚车子正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但她真的很享受他的吻。当他放开她,她虚弱地无法动弹,只能倚在椅背上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