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答应他了吗?”
“暂时还没!”
许幸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幸好你还有点理智,没忘记你现在除了要忙庆安开发案、三井合作案外,还得帮萧大傻搞定他的俱乐部。”
身为吕方齐的机要秘书,许幸太清楚这几个月来他的工作量有多大,工作内容有多繁杂。想想就连她也得每天跟着加班到十二点,更不用说是主事的吕方齐了。
“亟亟真的狠下心来要把钱全砸在他的俱乐部上?”简峤贵只要一回想萧亟亟那壮士断腕般的悲壮模样,就忍不住莞尔。
“不是要砸,而是已经砸了!”吕方齐也笑了。既然金主都不惜血本的拿出上亿台币,力求这次真的能一举成功,那么他这个负责规划设计的幕僚长自然也就毫不手软的将钱狠狠砸进去。
“这么快?”不是上个礼拜才作的决定?
“俱乐部下个月开幕,亟亟说等贵宾卡一完成,便会各送两张给你和许幸。”
“我也有?”许幸可讶异了。
萧家三兄弟平常老是被她捉弄,气她气得紧,没想到萧亟亟竟不念旧恶的送她两张卡?
“你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他几张卡答谢你?”简峤贵实在很好奇。
“亟亟没给我卡。”
许幸听了,难以置信的替他抱屈,“怎么会?他没那么小气……啊!看你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说吧!他送你什么?”
“他送我百分之四十。”
“百分之四十?”简峤贵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的百分之四十?”
“不会吧?”隐约猜到吕方齐未竟的语意,许幸不可置信的惊呼,“他真的送俱乐部百分之四十的股分给你?”
“百分之四十的股分?”这下连简峤贵也吓到了。
“他和老董事长果然是父子!”许幸不由得联想到。
为了留住吕方齐这个商业金鸡,他们父子可真的是不惜血本啊!
萧合洲为了让吕方齐忠心耿耿的替他赚钱,除了每年近三亿台币的薪水外,还将鸿洲旗下五家子公司送给他当红利。而萧亟亟更是慷慨,一出手就是百分之四十的股分。
“不过他们虽然出手大方,但想想你这样被他们轮流剥削,每天劳心劳力的为他们萧家挣钱,我看就算是你要吞下鸿洲,他们也该没话说。”简峤贵半开玩笑的说道。
吕方齐闻言笑了笑,镜片后的黑眸里却闪过一丝冷光。
这抹冷光快得许幸没注意到,简峤贵也没有,而是让一旁的江茱萸无意间捕捉到了。
说也奇怪,纵使他掩饰得再怎么自然,她总是能一眼看出他真正的情绪。
他其实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尊敬萧合洲,甚至可以说他根本是有些轻视这个异姓表叔。她看过他真正尊敬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很显然萧合洲在他眼里连施舍些对长辈最基本的尊重也嫌多余。
本来她一直想不透,既然不喜欢萧合洲,那他又何必为鸿洲如此任劳任怨?
莫非……
她难掩怀疑的睨了他一眼,简峤贵的玩笑与他眼底闪过的光芒似乎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
“对了!你待会几该不会又想回公司加班吧?”简峤贵突然问道。
啜口清酒,吕方齐没有否认的笑道:“怎么?不能加班吗?”
“不要吧!你已经连续加了两个月的班了!”简峤贵满脸的不赞成。
连续两个月?那不是整个暑假都在加班?江茱萸心下微惊。
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近一年,虽说还不至于朝夕相处,但对于他的生活作习,她还是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据她所知,他所谓的加班并非只是单纯的加两、三个小时就算了的。记得每次只要许幸帮他打电话回吕家大宅说他要加班,那就表示他不到凌晨三点是绝不会到家的。
连续两个月都工作到凌晨三点?那他一天才睡多久?
小心的、试着不着痕迹的偷觑他,搜寻他外表可有一丝疲惫的影子……这下才注意到,原本就已瘦削的他似乎更瘦了些,就连眼下的青影也明显了许多。
难以正视心头莫名的纠结,她垂下头,不自觉地抿住双唇。
“萧家父子还真的是拿你当无敌铁金刚看待!两个月来没日没夜的工作,要换作是我,早就进医院吊点滴了!”简峤贵实在是看不过萧家父子对吕方齐的过度压榨。
由于萧合洲生性多疑,除了自个儿外,对任何帮他做事的人都存三分戒心。若不是曾任董事长助理的吕父实在是对鸿洲忠心得一塌胡涂,想必他也不会将公司大权安心地交给吕方齐。不过就是因为他只信任吕家父子这两个外人,因此尽管鸿洲规模日益扩大、营业项目越趋多元,他还是不愿把权力下放至吕方齐以外的人,导致吕方齐得一人全揽鸿洲海内外大小事务,忙碌程度自然不在话下。
再来就是萧家那依赖性特强的三兄弟!自从他们发现吕方齐可以帮他们把濒临倒闭的事业起死回生后,便三天两头的来鸿洲缠人,硬是要他抽出时间帮忙,摆明了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在他们父子的前后夹攻下,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更何况是肉做的身子?
“我看你今天别加班了吧!”许幸劝道:“之前茱萸不在台北,你怎么加班都无所谓,但现在她回来了,你可别真想放她一个人在阳明山的大宅里,自顾自的在市中心加班到两、三点才回去!”
“看来我如果执意要加班,可能会引起公愤!”吕方齐开玩笑道。
许幸点点头,“不是可能引起公愤,是必然引起公愤。”
“既然方齐决定不加班,那咱们四个一块儿去北投泡温泉如何?”简峤贵提议道。
“好啊!”许幸头一个赞成。
“我无所谓!”吕方齐不反对。
“茱萸,你呢?”
发现自己成为了众所注目的焦点,江茱萸轻轻放下筷子,扯开满是歉意的微笑,道:“我明天一早有课。”
意思就是她没办法跟着去北投。
她可不敢再和他们三个一起出去玩。江茱萸暗忖。每次跟他们出去总是要通宵,玩疯了才肯回家,她的体力没他们好,只要一熬夜就受不了,因此尽管跟他们出去是玩得很尽兴没错,但她还是认分地敬谢不敏。
“你十点才有课吧!”吕方齐轻易戳破地引以为理由的着口。
“那就没关系!”简峤贵开心的笑了,指着桌上还剩一半的菜肴,“我们快把这些解决掉,好早点出发!”
看着简峤贵与许幸满脸兴奋的动起筷子,江茱萸无奈的皱起眉心。
别看他们两人平常都是精明干练的社会菁英模样,只要一提到吃喝玩乐,没有人比他们更精、更热中的。
有些恼吕方齐扯后腿,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她差点忘了刚才载她来吃饭时,他就已在车上看过她的选课清单了。
“看我干嘛?吃啊!”吕方齐笑得可无辜了。
可恶!她在心里暗骂。
第五章
头好昏,喉咙好干……
“茱萸!”低沉的嗓音里有一丝着急。
有人在叫她……
“茱萸,把嘴巴张开!”
嘴巴张开?为什么要她张开嘴巴?难道他不知道她好累!好累吗?怎么有力气张开嘴巴?
“茱萸,你听话,张开嘴巴吃药!”厚实的大手轻拍着她因高烧而红热的脸颊。
吃药?她病了吗?
“你再不听话,我用强灌的!”
不要!不要灌我吃药!她有些急了。
“陈伯,把药水给我!”见昏迷不醒的她丝毫没有反应,他决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