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是我的错,不能怪你夫凭妻贵,如果你说完了。就请你离开。”她好痛心。
“还有一件事,婚礼当天我们不希望你到场观礼……”他扯着她的手腕。
但亚彤随即甩开,“你说过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将贺礼给你们的。”
“我们不会收的,你留着吧!我要说的另一件事是,婚礼后我们希望你能辞职,最好是我们度蜜月回来后你已离职了。金莲不希望结婚之后你仍待在公司与我共事,要你辞职是我们有愧于你,也知道没了工作,你的日子会很难熬,这张支票是我们的小小心意。”与她交往了四年,她的生活环境林世美是再清楚不过了。
看着递过来的支票,亚彤心中百味交杂,泪水盈眶的地苦笑着说:“一张支票,买断一份感情、一份工作,老天爷待我不簿,我该偷笑了,不是吗?”
“亚彤,收下吧!你会需要的。”
她强忍住泪珠。“我祝你们新婚愉快、永浴爱河,支票就当是给你们的贺礼。”
语毕,亚彤不待他说半句话,丢下支票,转身哭着飞奔出去,世美本打算追着出去,但他的脚步刚迈出去,便让一直立在不远处火冒三丈的仲夏给揪住,抡起拳头的直往他肚子揍上一拳,当作是他欺负亚彤的教训,若非担心亚彤的安危忙着追出去,仲夏绝对会当场再给他难堪的揍上一顿,他不容人这么欺负野丫头。
开着车在饭店四周绕了一圈,没见着人的仲夏,改变寻人的方向,方向盘一转,脚下油门一踩,档一换,疾驶回小公馆,他希望能在那儿见着发着飙砸东西的亚彤,而不是在关渡桥、淡水河边、河口等地方找着。
“亚彤……亚彤……”回到小公馆,踏进客厅自无一人,仲夏不仅感到失望,而且心口有一种莫名的痛,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亚彤了,正要夺门而出再去找人时,房间传出声音。
他宽心了,不由得笑了,来到走道,大熊娃娃被穿肠破肚了,小猫熊的竹子被剪断。头也缺了眼睛,鼻子。嘴巴,几本署名“林世美”的书亦斜躺在地上,砸碎了的相框,瓷器天鹅,雪世界的音乐球、音乐盒皆被摔在走道上,陆陆续续仍有东西被扔出。
仲夏庆幸有东西让她摔、让她发泄,不过这些好像都不是他的,他边走边清出一条干净的通道,头则小心翼翼的探向用来放置杂物的小房间,里头也飞出雕花的玻璃杯,他一惊.头一歪,正好闪过危险物品,让坚固的墙去迎接。
飞天书、飞天钟、飞天罐,与其他易碎物相继迎面而过,不是撞上墙壁,就是被猛烈摔在地上,个个铿锵有声,仲夏也忙着东闪西闪的躲碎片,最后落地的是新郎新娘造形的日本娃娃。
仲夏本无意阻挡她,也打算让她摔。砸到累了为止,但刀架上的刀把把锐利,唯恐她一扫,刃伤了她,冒着危险他猛地由亚彤背后揽腰环抱。“够了,亚彤。”
亚彤正摔了红眼,无论他说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她只要砸东西,脑海里就只有砸、砸。砸,眼见发了疯似的她停不了手,仲复只好连拖带抱将人带离厨房。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够了,冷静点,野丫头!”
她那愤怒的手仍向空中奋力的挥舞,脚亦用力舞动着,仲夏将她施至他的房间,压在床上,她却疯狂的施以拳打脚踢。“放开我。放开我………
“丫头、丫头,冷静啊!拜托你冷静下来!”情况完全失控,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话,疯了般的用尽力气挥着手脚,仲夏一面压制住她,一面翻箱倒檐的找来了绳索。
“丫头,对不起!我也不愿这样,可是我没办法了,我怕你会伤害良己,原谅我!”边心痛的道歉,仲夏边拿起绳索与她搏斗,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的四肢一一捆绑于四个床角。
“放开我,我要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为什么?放开我……为什么?”随着吼叫声变小,哭泣声愈是明显。啜位……哽咽……断断续续的啜位声之后,许久方归于沉寂。
夜深沉,人寂寥,床边的仲夏一直陪伴着亚彤,她哭他跟着不快乐,她伤心他亦鼻酸,现在她睡了,还给了大地寂静,他却无法人眼,拭着她额头上、发梢上的汗水,抚着她如孩童般沉睡的脸,怎会有人如此狠心伤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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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帮你松绑?”整晚仲夏都不敢离开她半步。
“无所谓了,你这样躺着也无所谓了。”她没力气再闹了,也提不起劲来。
“希望你是为了我绑着你而不高兴,我替你松绑。”看着她那一脸的心灰意冷,只要一想到是为了林世美,他就有莫名的不愉快。
“你是出于好意,一定是我发飙,才会有此下场,不怪你,我是恶有恶报。”
“不准咒自己,错不在你。”他不愿见她拿自己来开玩笑,更不开心她信了昨晚林世美所说的话。
“错不在我?哈……哈……”亚彤不禁发出阵阵的苦笑,凄掠的说:“无所谓了,统统无所谓了,反正也改变不了事实。”不管错在谁,如今她落得工作没了、男友和好友结婚了,爱情。友情,职场皆失意的个场,她还能计较什么?
“手脚都磨红、磨破皮了,我帮你上药,坐起来吧!”仲夏实在是看不惯她那垂头丧气模样,帮着意志消沉的她上药的手,恶意的加重了力道。
“哎呀!好痛啊!”她大喊。
“痛?左一句无所谓,右一句无所谓,我当你连痛也无所谓,不知痛为何物了呢!”他瞥着她那张略有生气的脸说着。
“你拿着沾了优碘的棉花,在我的伤口上使劲磨,当然会痛啦!无所谓的是我的心,不是我的身体,”她微愠的拍打着仲夏的手。
“一早就见你哀莫大于心死的躺在床上,嘴边老挂着‘无所谓了’,我当你只剩躯壳,失了魂,没了魂的人是不知痛的,看来还好嘛!还有心跳,还有神经和知觉!”痛楚使亚彤的手缩了一下,仲夏见着,随即改以温柔的语调哄著,“忍着点。”
“可是真的好痛。”痛的是身体,也痛在心底,泪水不知不觉的一滴滴滑落,摘落衣裙,她忍不住屈膝埋头抱腿痛哭。“好痛……”“心”字梗在喉咙间,说不出口。
“不要去想了,不是你的错。”他知道她又去想昨晚那混蛋所说的话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没办法给他财富,没办法满足他的梦想,没办法给他权力,全都是我的错,全该怪我,怪我傻到将身边最好的、最有钱的好朋友介绍给他认识,怪我认人不清,有错的人就是我自己,”哭嚷着的亚彤,说到激动处她扑人仲夏的怀里,差点将两人撞到床底下,幸好仲夏晓得她会有此动作,早有准备了。
多愁善感不是他的本性,但此刻仲夏的情绪全让亚彤牵着走。
“最傻的也是你,人家就要高高兴兴结婚了,你一个人躲在一旁孤孤单单的落泪,能挽回局面吗?况且你在我这位现任男朋友面前,为了前任男友哭哭啼啼,就不怕我吃醋吗?”他是有股不舒服的感觉升起,而且愈来愈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