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谁知道你会不会故意甩开我。”
“这样子不觉得丢脸吗?”
“你觉得丢脸?”栗雪睨着巴昂。
“呃,有点。”
“那就早点为我兴奋起来!”
巴昂苦笑:“有些事不是说一说就能办到的。”
“那你只好认命了。”拽住衣角的手握得更紧。
“唉,你这是摆明了要缠我嘛。”
“谁叫你对我没反应。”
对,栗雪决定了。
她要彻底缠着他!
没法子让他对自己一见钟情,还有招日久生情可用。
虽然这类细水长流的招式向来为师门所不齿,总以为身为美女的使命,就是创造那惊艳的一瞥——只消一眼,便让男人产生宿命的错觉,从此飞蛾扑火,甘心做自己爱的奴隶。
然而巴昂的出现却使栗雪不得不推翻常识,走上极端。
呵,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
“算了,随你高兴。”巴昂掉转方向,继续前行。
“我们要上哪去?”
“雅味轩。”
“拜托,展现一下君子风度吧!当年你既然输给了人家,不管理由是什么,输了就是输了,何必去打扰人家的生活?”
栗雪脸上笑着,心里却是把他骂了个十足。
喜欢丑女还能解释成个人品味的不同,但是,对别人的妻子纠缠不清,可就欠揍得很了。
“万嵘本来就是邪魔外道,我干吗充什么君子?”
“你就那么喜欢那位红姑娘?”栗雪忽然感到一阵黯然。
别问她理由,她也不知道。
“红夫人。”巴昂纠正道。
“你不是说什么也不喊她夫人的吗?”有些惊讶了。
“那家伙说对了一件事,红姑娘既然已嫁作人妇,旁人对她的称呼也该作点修正,不过我是绝不会叫她李夫人的。”
“你还是承认他们的关系嘛。”
“这是当然,我对红姑……红夫人,只是念旧。”
巴昂对她的话感到意外。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觊觎他人妻室的人吗?昨天与李大厨师那番对阵,仅仅是找点小碴,玩玩罢了。
栗雪扬眉:“只是念旧?”
“只是念旧。”巴昂很肯定地重复。
“那你还巴着人家不放!”
栗雪嘴上不信,不可否认心里某个结却松开了。
“嘿嘿,那是习惯啦。男人只要一看到美女,都会习惯性地扑上去,我也是男人,不奇怪,不奇怪。”
“喔,原来你对红夫人毛手毛脚,又对人家的丈夫百般挑衅,都是出自于男儿本色。”栗雪嘴角一歪,如果这不奇怪,那才叫怪事。
“这哪是毛手毛脚,真正的毛手毛脚是……”巴昂打住。
下意识地望向栗雪曲线玲珑的娇躯,吞了吞口水。
那晚热情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平心而论,“小雪”是他有过的女人里,最能让他燃烧的一个。
是小雪,不是栗雪。
巴昂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好想念小雪啊!
另一边,栗雪也没闲着。
巴昂忙着哀声叹气之时,栗雪眼尖地瞥见前方路中央有个凹坑。
十余年的训练让她反射性地想在那个坑上跌个无伤大雅的小跤,展现自己楚楚可怜、弱不胜衣的娇柔风情。
但随之而来的,则是与他初次相会的惨痛记忆。
是,—是她刻意制造擦撞,跌到地上,这她承认。
可他既没道歉也不搀扶,也是铁打的事实。
……这坑,还是算了吧。
栗雪没打算用那坑洞让自己丢脸,有人却用了。
“巴昂,交出吹心来!”
两柄飞刀随着这声大喝直袭巴昂颜面。
“哎呀,我这趟没带出来,偏偏人人都向我讨。”
巴昂往旁一闪,认出掷刀者是日前的少年。“喔喔,是你呀,吉利姑娘有来吗?”
“公子是在问我吗?”伴随这声轻笑的,是一柄去势如虹的长剑。
“哼,这女人交给我!”
栗雪抽力格住吉利攻向巴昂背后的剑,这声冷哼却是因巴昂一见吉利入场便双眸闪亮而发。
“敢情你嫉妒我?”吉利又笑。
“谁会嫉妒一个丑八怪!”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接近巴昂?”
“他是我的厂
巴昂轻松地应付少年,一面插起嘴来: “你又来了!吉利姑娘,别听她的,我还是自由之身,千万不要客气。”
“我没有客气啊。”吉利声色—·变,沉声道:“事关我师门荣辱,无论如何我都得取到吹心,还是请你乖乖交出来吧!”左手突然冒出另一把剑,形成以一敌二的态势。
“你还真的是一点也不客气,向人要东西是这种要法吗?”栗雪心下暗惊,这女人虽然长得丑,身手却是惊人的好!
“我说栗雪,说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吧!人家只不过要我的毒,你可是狮子大开口,强订下我整个人哪。”
巴昂也感到己方的防御正被迅速削薄,还得分神应付少年,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已开始盘算撒麻粉的时机。
栗雪也往他那边瞧去,居然能意会他的心思。
巴昂看进她的眼,了解她明白自己的打算,将眼着做应变。
没必要继续缠斗了。
“你要吹心,我就给你吹心!”
巴昂一场衣袖,吉利和少年立刻后退。
栗雪却是挥刀袭向吉利。
绝不能让这般高手缠住巴昂!
吉利在后退过程中骤然遇袭,一时分神,脚下竟被栗雪看中的坑洞一绊,身体失去平衡。
栗雪看准时机,劈头就是一刀,吉利勉强避过脑门开花之祸,闪躲间却被栗雪的刀尖挑去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这是……”巴昂讶呼。
“把面具还我!”脱去面具的脸孔清秀白皙,竟是个美人胚子;
栗雪本来还愣愣地瞧着手里的而具,闻言笑丁起来。
“这么精致的面具,可不是随便一个路人做得出来的。要我还你可以,只要你发誓不再来骚扰巴昴。”
“只要我拿回面具,我再也不会见他的面。”
吉利急了,这丽具并非金钱能买到的俗物,而是师门一位长辈的得意之作,万万丢失不得。
“你们也该听听我的意见吧?”
巴昂无奈地提醒两人自己的存在。
一旁,少年已被他点了穴道,只能干瞪眼。
“你怎么说?”栗雪问着。
“没什么好说,你知道我的喜好。”
活声刚落,大袖挥往吉利所站的方向。
这回挥的不是空气,而是真的麻粉。
※ ※ ※
因为这场刀光剑影,路人早巳做鸟兽散,整条大街只剩他们四个人——两个躺着,两个站着。
见栗雪似乎对吉利的项上人头颇感兴趣,巴昂赶紧出言阻止道:“人都已经被你打昏了还杀她做啥,我们离开吧。”
“你以为这两人会就此罢手?这吉利的身手你也见识到了,我们两个加起来还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不除,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栗雪瞪着眼,气上心头。
他以为她是为了谁要杀人?才大刺刺地赶了上去。
就连叫喊的声音也是那么理直气壮。
“喂,等等我!”
※ ※ ※
从雅味轩回来的途中,巴昂发现一件不吐不快的事。
“什么那么有趣?瞧你笑的。”
“很多人都说我笑起来格外漂亮,你说呢?”栗雪笑盈盈地问。
“要听真活,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的。”
巴昂笑眯眯地答:“你笑起来还真是倾城倾国呢。”
“你真的这么想?”栗雪受宠若惊。
“你多笑几次,包准那些固若金汤的城墙一一被你吓倒,再多找几座敌城去笑,不就是倾城倾国吗?”
“呵,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改变。”
巴昂扬眉。居然没生气?要是以前的她,早就发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