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她轻唤,打断他的冥想。
\"嗯?\"
\"你救我的事,希望你能保密。\"
金狼闻言微皱眉心,\"难道被我救,是件见不得人的事吗?\"她怕什么,难不成她怕他赖上他!他可是人见人爱的英雄人物,以前她不是挺仰慕他的吗?现在却怕跟他扯上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儿猛摇头,颇为羞涩地道:\"我想你是因为救我,所以才不得已看了……看了我的身子,如果这事传了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金狼无所谓地道:\"有什么不好,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反正他早就打定好主意非她不娶。
\"你要娶我?\"她看起来像是快晕倒了。
\"除非……\"他危险地瞅起眼,口气不好地道:\"你不乐意。\"
\"当然……\"\"不\"字在他凶恶的目光下自动消失,燕儿陪着笑脸道:\"你是开玩笑的吧!\"
\"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苍狼一族的金狼要娶她,她却一副像被人押上刑场般痛苦,金狼不是滋味地想着,完全忘记自己的另一个身分才是燕儿所熟悉的。
\"好笑,好笑极了。\"燕儿迅速挤出笑脸,\"金狼你说的笑话真好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要娶你。\"无论他是金狼或是楚星磊,他唯一的妻子只有她--白巧燕一人。
燕儿俏脸一白,显然呆住,心头涌现的是满满的不愿意。
\"别闹了。\"她敛住神色,无畏无惧地抬眸对看金狼厉声一喝。\"我怎么也不会嫁给你的。\"
燕儿!这是他头一次看见她这么认真,脱掉迷糊和天真,她是很认真在拒绝。他可以从她的语气的坚决听清楚她的真正心意。
他提醒她,\"你不嫁我,会有人愿意娶一个与男人共处数日、不清不白的女子吗?\"他想听她的理由。
\"这不干你的事。\"她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会他。
金狼走近她,激动地扳过她犹是虚弱的身子,制止她的逃避,\"从我救你那天开始,所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告诉我为了什么你不肯嫁我?\"他犹如一座山耸立在她面前。
燕儿想逃却脱不了身,只能禁锢在他有力的臂弯里,\"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为什么?燕儿心底同时也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望着他那双像另一个人的眸子,那双又浓又黑多情多义的剑眉,挺直如山的鼻头、厚薄适中的唇瓣、坚毅不拨的下巴,拼凑成她心里再清晰不过的影像。
\"阿磊……\"她忘形呐喊,忘了她眼前的人是金狼。
\"阿磊?\"金狼心头一震,更是用力抓紧她,企图将迷乱中的她唤醒,\"阿磊是谁?是你心中的那个人吗?就是为了他,你才拒绝嫁我的?\"
\"阿磊……\"燕儿迷惑的目光渐渐寻回焦距,看清楚站在她眼前的人,\"金狼!是你!\"
\"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金狼讥诮的语气透露着苦涩,连他也迷惘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为何不趁此机会向她告白他的双重身分?
他由上俯视她,逼问道:\"阿磊是谁?让你这样对他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他太渴望从她嘴里听到她承认对自己的感情!
念念不忘……阿磊?是吗?金狼的话仿若当头棒喝,狠狠击中燕儿的脑袋。在这个时刻,她能想到的所有拒绝金狼邀婚的理由,全都不自觉化成阿磊的笑脸、阿磊的恶作剧、阿磊的嘻笑责骂……阿磊的一切一切,这代表什么?
她喜欢阿磊?这念头令燕儿一惊,怎么可能呢?她企图用笑掩饰这么吓人的事实,然而当第一个微笑勉强溢出嘴角时,她就知道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因为她想他,真的好想他。
\"为什么落泪?\"金狼怜惜地拭去燕儿眼角落下的一滴清泪。
\"我哭了?\"燕儿讶异地摸着颊上湿湿的水珠。
\"为了他?\"金狼为她的泪而心疼,他怎么也不愿见她哭泣。
是的,燕儿一直到此时才明了阿磊在她心中的地位,当她还是个小孩时,她就一直跟随他,一直在他身边,同样的,他也是。就因为他一直在她身边,所以她早已习惯他的存在,忘了去问心底那早已存在的情愫,直到今日,金狼让她明白这点。
但这些话她却无法在金狼面前说出来。\"我……\"她的泪更加汹涌。
金狼拍拍她颤抖的肩,\"别说了。\"他相信她应该明白了。
\"借我哭一下。\"燕儿偎近他的胸膛,在他宽广的怀里纵情大哭。金狼大方地拥她入怀,提供她哭泣的场所。他的燕儿,终于回到他的怀里,他一辈子也不会轻易将她放开。
约莫过了几刻钟,燕儿才抽抽噎噎离开金狼温暖的怀抱,眼睛红得像兔子,缓缓抬头道,\"你真好。\"
\"哭够了,不要哭?\"金狼宠溺地捏捏她可爱的小鼻尖。
燕儿摸着他胸前湿成一片的衣服,\"你的衣服全湿了!\"
金狼也随她的视线看去,露出一抹怜爱的笑,戏谑的道:\"里头还有你的鼻涕,这下我可亏大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哪有!\"瞧他说得多恶心,\"大不了你脱下来,我帮你洗。\"
金狼的眼神顿时露出邪气的光芒,\"脱下来,那我不就\'春光外泄\'了,平白被你占了便宜,那我的名节岂不完蛋。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胡说。\"燕儿悄脸一红,这家伙怎么跟阿磊那么像,说不到几句正经话,又开始胡闹。
她顺手推开他,啐道:\"你哪有啥名节?你不要欺负女孩子就很好了,还敢说我占你便宜!\"
\"难道不是!\"金狼理直气壮,\"我牺牲好几天的光阴,陪你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连找个粉红知己暖暖的时间都没有,你说我岂不亏大啰!\"
她的心头怎么有股酸酸的味道呢!\"那你现在去呀,又没有人拦着你。\"她掏出一颗黄金糖,往嘴里一丢,用力地嚼着。
现在他心情很好,因她已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干嘛,吃醋啰!\"
金狼右手轻放耳际,他想告诉燕儿自己究竟是谁。
\"谁理你?\"她不在乎地应道。
\"挺有骨气的嘛!\"他的手一动,就要扯下面罩。
忽地一声彻天狼嚎,打断金狼的举止。从屋里的窗口,可以清楚看见袭击他们的白衣人又来了。
他伸手将燕儿带至身后,\"抱紧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放手。\"他沉声吩咐燕儿。
燕儿尚不及答好,金狼就带着她飞身一纵,已出得屋外。
屋外白衣人正和小金狼厮杀,燕儿从未见过小金狼兽性大发的模样,又是咬又是喘又是撞,它犹如山野里的霸主正在教训着不请自来的敌人。杀红眼似的狂暴,让那些蜂拥而来的白衣人压根儿伤不里它一根毛发。
而连畜牲都是这般骁勇苦战,那么在她身前的金狼,更无异敲得白衣人一个个巨响和一句句求饶的呼喊。
她紧紧抱住他,他则轻易地周旋于四面八方而来的白衣部队,招招不虚发,剑也不曾落空,神乎其技的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像在轻松自在地练武,姿势优美如舞剑,而剑招一过,人亦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