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你还不懂你自己的心吗?\"他轻声问。却重重敲中她的心房。
她心头一震,\"你说什么?\"
\"好好休息。\"他离开她的床榻,伸手拂开落在她额前的一绺发丝,动作熟悉得就像是他理应这么做,接着他立刻走开。
\"金狼……\"他似乎看穿她了。
\"怎么?\"他回头望,看楚星磊可怜的燕儿。
\"没……事。\"她茫然地摇摇头,继而嗫嚅问道:\"你会在我身边陪我吗?\"她不习惯这么陌生的环境。
\"我就在屋外,你随时都可以叫我。\"
顿时,她觉得好温暖,\"谢谢你。\"她躺了下来,大伤初愈的她经过这些费神的谈话,体力早已经透支。头一沾枕就睡熟了。
金狼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又走进她的床边,为她拉上薄被,深怕她又着凉。之后他静静站在一旁凝视这张早刻在他心头上的娇颜。
\"燕儿,什么时候你才会认我?\"他问着睡熟的燕儿,也问着自己。
他已经等了她好久,从她第一天到楚家堡时,自他与爱玩的她第一次抬杆开始,他就开始等待着迷糊的她能早日发现心之所属。
他命中注定的冤家,早点觉醒吧!
而燕儿睡得一点也不解人事,看来楚星磊内心的起伏还有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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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堡主,不好了。\"赵总管慌慌张张跑进淮远馆里。
正在品茶被打搅的楚剑辉不悦地放下酒杯,\"那么老的人,还这么慌张?\"
\"老爷,不好了。\"赵总管脸一阵青一阵白,摆明是吓坏了。
\"老爷我好好地坐在这里,哪里不好了?楚剑辉没好气应道。
\"老爷。\"想都什么节骨眼了,老爷好在跟他计较用语,\"我不是说你不好,而是太子他……\"
\"太子?他怎么了?\"不会又出什么乱子吧!现在磊儿出外缉凶,灏儿和小予四处游山玩水,堡里一个可担当的人都没有,难不成要他这个老头子出马?!
赵总管哭丧着脸道,\"太子……太子他带客人回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楚剑辉松里一口气,\"你未免太大惊小怪,太子也是人,自然会结交一些朋友,偶尔到朋友来咱们堡里住,无可厚非嘛!我们堡里又不是供应不足。\"
\"不是这样的。\"他脸上的肉块全忧郁地挤成一团,怪恶心的。
\"那是怎样?你倒是说啊!\"
\"他带的是一名女客。而且……\"赵总管支吾着,\"而且是咱们中原最出名的瑶、台、仙、子。\"最后四个字他故意慢慢说,深怕楚剑辉听不仔细。
\"瑶台仙子?中原第一名花?\"他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李治身为太子竟公开狎妓,并堂而皇之带进楚家堡,此举不但侮辱王室,同时也侮辱了楚家堡。再者,他的夫人伍芊芊最厌恶家世不清不白的女子,尤其是以美色事人的酒过花魁,如果让她知道楚家堡竟来个江南名妓,恐怕生性温和的她,也要大发雷霆。
\"他们人此刻在何处?\"
\"小的不敢拦太子,只能赶紧来禀告老爷。想必此刻已到\'摘星园里\'了。\"赵总管必恭必敬答道。
楚剑辉摇摇头,沉吟一会儿,想赵总管吩咐道:\"替我请李氏夫妇至淮远馆一叙。\"
\"世子也未免糊涂得过分,竟然把烟花女子带进堡里!\"楚剑辉又是一阵摇头叹气,\"想不到太宗英明勇武,却生个迷恋女色的儿子。\"他忍不住想起与李世民胼手胝足开创江山的岁月,又是一声长叹。
第八章
经过几天的休息,燕儿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只是金狼不准她出屋,深怕风寒露重,又让她着凉。使得她啥也不能做,快在这间小屋闷疯了。
\"金狼,我要出去。\"燕儿第十七次嚷道。
拿来熬好的草药进屋来的金狼仿若未闻,迳自端着草药递到她面前,\"喝药。\"
\"又要喝药!\"燕儿的小脸全皱成一块,\"我打小喝的药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多,你是存心整我是吧,哪有人把药当水喝?\"她狐疑地瞥向他,怀疑他居心不良。
金狼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戏,忍住笑意,语带挑衅地道:\"你打小也不曾受那么重的伤吧?第一次受这种剑伤,当然要多照料,才能好得快。\"
\"是吗?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能吃能睡能玩,偏偏就有人关着我,不准我出去玩。\"她没好气地偷瞪他,\"没有呼吸自然的空气,早晚闷在这间屋子,我没病也要闷出病来。\"她了无生趣的语气,活似他在虐待她。
\"那你就赶快把药喝下去,病好后,我带你四处走走。\"他将药移到她唇际。
\"骗……\"\"人\"字还来不及说出,他已经将药强行灌进她微张的小嘴。
喝完之后,燕儿急忙把一杯清水灌进肚里,企图抹掉一口苦味,\"你好卑鄙。\"她恨恨地骂道。
\"良药苦口,我不这样逼你,你不知又要跟我啰唆到什么时候。\"他可清楚怕苦的燕儿有多讨厌吃药,若不用这招,她那肯轻易就范。
\"你是个可怕的恶魔。\"燕儿小心眼地骂道。
\"我是为你好。\"换作别人,他才不理呢。\"这个给你甜甜口。\"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金黄色的小丸子。
\"这是什么?\"燕儿警戒地瞅着小丸子。
金狼差点失笑,\"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不是小人,那你就是小人啰。\"她可不当小人。
\"好。\"她爱怎么说都可以,\"这是蜂浆制成的黄金糖,很甜,你一定喜欢。\"
\"黄金糖?\"瞧那黄澄澄的模样,真令人垂涎欲滴,\"好吧,姑且信你一次。\"她从他手里抢了一颗,迅速吞进嘴里,嚼了起来。
\"没骗你吧!\"金狼好笑地看着她吃的俏模样。
\"哼,你要是敢骗我,我非得跟闹没完。\"她一点也不客气地大放厥词,兼之埋怨道,\"这东西真好吃,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害我平白苦了那么久?\"
他一直记挂她的伤势,哪有时间想东想西?
金狼将瓶子递到她面前,\"你若爱吃,这瓶送你。\"反正这原本就是为她买的。
\"谢了。\"燕儿老大不客气抢着收下,急忙揣在怀里。但一个不小心碰到伤出,她眉头一皱,强忍住不喊疼,却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金狼?\"她迟疑地开口。
\"怎地?\"他心细地发现她单手抚肩,伤口疼是吧,我帮你看看。\"他欲走近她。
\"你别过来。\"燕儿身子立时一退。
\"燕儿……\"他不解她的举动。
\"我问你,\"她低着头不敢瞧他,娇羞无垠,\"我的伤全是你一手照料的?\"
\"是啊。\"不然她以为方圆数里还有别人吗?
\"那……\"
\"有话直说。\"他纳闷她是怎么了。
\"那……我……\"金狼有耐心地静待后文。
\"我的身子不就……被你瞧光了吗?\"她的声音犹如蚊鸣,但金狼却一字字听得分明。
他面罩下的俊脸一红,也想到那春光绮旎的片段。虽然是为了救人情非得已,但是解开她的单衣,不意瞥见那柔嫩似雪、娇丽可人的玉肤时,是在考验着他坚毅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