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话的不是别人,是敖广,对敖广来说,这一个答案已经够了。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要问一问。
“第几个?”
这个问题虽然问得没头没脑,但是,依然得到最精准的回答。
“你是我们第一个捉回来的人。”听到属于自己、却又不受自己控制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左的脸刷白一片,却苦无办法。
敖广点头,弥漫在空气中的冷冻气息稍稍微退,小左倏感身子一松,身体竟然可以重新移动了。
站起来,惊疑不定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敖广,敖广却没有看他,单手勾起刚才小右放在床上,准备为他穿上的蓝底长衫,丢到小右脚边,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青色。”
“是!是!”小右颤颤抖抖地拾起长衫,急急地转身便逃。
小左向敖广多看两眼,只觉那张俊美无侨的脸孔透着说不出的冰冷可畏,看得他浑身发冷,也不敢多留,匆匆地跟着走了。
看着两个落荒而逃的小可怜虫,发出无声嗤笑后,敖广斜倚在床上闭目休憩了。
脚上的铁锁可以锁住任何一个普通人,却绝对锁不了龙王敖广。
他随时可以离开,却暂时不想离开。
昨夜,那个在欲望中落泪的男子带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奇妙得就像是……春风吹过心头,细雨落在内里。
夜,珠履踏雪,一身白雪貂裘的修长男子掌着烛台而来。
推门,卷起翡翠珠帘,在烛火映照下男子的脸颊有如新荔,更添魅惑。
将烛火次熄放在桌上,素手拉开衣带,貂裘就顺着光滑的身躯滑落至碧绿的地衣。
光裸的身子就这样爬上床,贴近敖广。
即使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敖广亦早感到有外人踏入,及至一双冰凉的手探入他的衣襟内,仍是木无表情。
半个时辰前,那两个小厮瑟瑟缩缩地拿着麻绳走进来要缚他的手,他就知道这个人要来了。
男子的手在愤起如巨鹰的胸膛上放肆游移,接着,更探入裤裆内,握住仍然静止的巨大。
人类身躯温度比起至阳至炽的龙族稍凉,何况现在天气正寒?带着严寒冷意的指尖在炽热的肌肤上游走,男子舒服得嘤咛一声,更将光裸的身子全贴在敖广火热的身上。
只是,任他再揉弄搓抚,掌中巨兽依然毫无动静,气得他用力地捏起来。
越来越用力的抚弄令敖广睁开眼,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由知道他会出现的那刻起,心里就一直跳得厉害,现在人真的来了,却反而冷静下来。
冷冷的目光扫过男子飞扬的眉头,勾人的凤眼,丰厚的唇,整齐的五官,配上尖尖的梨形脸孔,在人间来说,他应该算是长得不错了,不过,若要与水晶宫中的龙女、天宫里的仙子比起来却又差天去地。
而且,属于雄性的身躯平板结实,又怎及雌性的柔软丰腴?
昨夜的心跳,果然是错觉吧。
正自想着之际,一直将身躯贴在他身上磨蹭的人兀地站起来,拿出一个白瓷小圆盒,将上半身伏贴在床前的圆桌上,臀高高抬起。
指尖沾了些半透明的膏药,掰开丰硕的臀瓣,向藏在两团雪白中的花蕾抹去。
修长白晰的指头缓缓埋入小巧的花蕾内,将紧凑的花绉扩开,为了放松紧张的肌肉,而用指腹在蕾心揉搓,渐渐松开的炖肉泛着嫣红润滑的光泽,在两团白雪中分外夺目,指头进出时发出啧啧的水声,配上男子细碎的呻吟,不由自主地扭腰摆臀的动作,极端淫秽,极其放荡。
煽情的画面,足以令任何人血脉沸腾,不过,敖广不是人,他是神,他的自制力绝非普通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男子的放荡媚态只是换来了一个不可觉的蹙眉动作,亦为他肯定了脑海中的想法。
--昨夜必定是错觉!
他竟然曾经以为自己的心会因为这么一个无耻放荡的人类而动荡。
俊美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只有一双冷眼透出锋锐杀气。
在死寂中,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吆喝声。
“你是死人吗?”人类男子淫荡的抚慰已经停止,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
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气愤,他满脸通红,一双凤眼水光盈盈。
看着那张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敖广心里的一角倏地软下来,垂下眼皮,掩去一双闪烁杀光的眼睛。
若着他木然的脸孔,男子低声骂了一句,又不忿地将身子再次贴往敖广身上。
阵阵声香传入鼻尖,熏红的小脸贴在线条深刻的脸侧摩挲,带来有如顶级丝绸的质感外,更将濡湿的水意沾到敖广脸上。
扬起眼帘,看着他被情欲染红的脸颊,淡淡的怜爱,令敖广心中的冰山稍稍溶化,当男子的手,再次摸到他的胯下时,沉睡的欲望终于加以响应。
看着男子张开腿,将欲望吞到身体最深处,看着他柳腰款摆,长发散乱。
“唔呀……唔唔……”
美丽的玉体随着摇摆而泛满细汗,紧凑的秘处每被冲击,如抹胭脂的唇瓣就会吐出细细的喘息。
敖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人类的肢体、表情,还有在极乐与痛楚中流下的泪水,在他眼中都是脆弱的,就像秋天落下的花瓣一般脆弱,或者正因脆弱才更惹人怜爱。
漫长的情事一直持续到敖广觉得看够了才停止下来,看准男子被撩拨得全身抽搐、晕眩失神的时候,敖广将欲望自湿暖的媚襞缓缓抽出。
男子已被折腾得香汗淋漓,只能在他的胸膛上款绵绵地伏着。
由鼻尖呼出吁吁的喘息,星眸半睁,厚唇嫣红如抹胭脂,又黑又亮的长发尽湿贴在双颊,情事过后独有的慵懒令他更加魅惑。
气息平静下来后,男子将长发拨到耳后,托着头,勾起眼角看向敖广。
“今天中午,小左、小右他们红着眼睛来找我,说这房里有鬼,又说你古怪得很,我看来倒也没什么。”
尖尖的指头在枕着的结实胸膛上无意识地画圈圈,男子的声音亦是懒洋洋的。
“我本来叫他们随便带个乞丐回来就好了,想不到竟然挑个这么俊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敖广没有响应,他在想:以前他认为人间全是平凡有如蝼蚁的生物,这个想法可能错了。
至少,现在枕在他身上的人绝不平凡,他胆大包天和厚面皮的本事绝不平凡--平常人不可能与自己捉来的囚犯谈天,又或者应该说,将人捉回来交合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一个平凡人做得出来的。
他的沉默并不是男子可以忍受的,他扬手,用力地在敖广身上打两下,叫道。
“为什么不说话?”
敖广还是不吭一声,男子飞扬的眉宇间带着蛮横,又用力地捶打起来,拳头打在一块块肌肉上,和打在铁板上没什么分别,敖广表情不变,反而是他自己痛得蹙起眉头。
打得累了,男子从敖广结实的身躯上爬起,坐在床上,十指插入发际,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我有什么不好……她有什么比我好?你这混蛋!废物……我不许你不理我……我不许你对她好!”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双眼发光地看着前方,隐隐带着疯狂的意味。
一直冷眼旁观的敖广此时才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敖广。”
声音低沉沙哑,并不特别响亮,却直直钻入男子耳中,他一呆,接着,回过神来,脸上迷惘狂意倏地散了,就这样,又将头枕到敖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