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项阳没有回应她的话儿。
粗壮手臂先抚过她柔美的背脊,滑至她的腰眼,使力一扣,让她的下身完全贴靠于他的双腿间,两人的姿势暧昧如一对热恋情侣。
紧抿的唇扬起邪恶笑意,既然她想玩,他绝对奉陪到底!
“你、你!”上弦有些错愕,无法漠视他胯间紧抵着她的灼热。
脑中炸散开来的怒火,再也无法隐忍这一切羞辱,好不容易松脱的手由勾着项阳颈椎后翻掌。锐利如爪的指甲,由他耳后迅速前探,微微一划,刮破了那张俊逸的脸。
“该死的!”粗咒一声,项阳松开双臂,单掌压住沁出血珠的伤口。
乐上弦依势,顺利跃开数步。“我还是老话一句,想分杯羹,等下辈子!”不驯,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项阳看着她,眸光变得凌厉。“下回我会记得,是猫儿就要先剪去利爪。”该死的,她那抓痕还真是该死的痛。
“那得看,你还有没有下回的机会!”右手迅速一扬,手腕上的银饰飞快射出一道黑线,那极细的钢丝缠上了路旁的水银灯柱。
纵身一跃,她身轻如燕的上了灯柱,回头对着地上的项阳扮了个鬼脸,右手一收、细线倏回,她纵身跃入灯柱旁桥下的水中。
很快地,她的身影即消失在黑夜里。
抚着脸,项阳无法漠视伤口处传来热辣的刺痛。这女子他要定了!
她是跟天借胆了!竟敢在他脸上留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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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阳回到豪宅,天空已渐露鱼肚白。
“主人。”鲁诫等在门口,心急如焚的不断来回徘徊,看到项阳的出现,他连忙上前接过外套,视线飘上了主人的俊颜。
“你受伤了!”他很讶异,以主人的身手,竟有人能伤得了他,而且还是在主人最在意的俊脸上。“被猫抓伤的。”沉沉的嗓音听不出怒火。
项阳越过鲁诫身旁径自往前走,直到门前,等着鲁诫为他推开门后,他才踏步走入屋内。
鲁诫迅速推上门,跟上脚步。
他很诧异,竟然没由主人眼中看见怒火。这一切太不寻常了,以主人往常的性子,敢在他身上烙伤的人,不断头也得残废。
更别提伤口的位置是在脸上了!
偏头想了下,莫非,主人早已将那人的颈子拧断了!
不过,这也太不合理了,主人居然只字不提,而且神情中竟毫无怒气。
鲁诫眯起了眼,视线于伤口上逗留了一会儿——
喔,那伤口似指痕?指痕!
机灵的没再往下问,鲁诫照惯例的前去倒茶。
“主人,茶。”他将热茶端到项阳面前。
而项阳早已躺在单人座沙发上,疲惫地轻揉着眉结。“去准备一下,我前几天交代的事。”接过茶,轻啜一口,唇瓣却意外的扬起一抹笑。
“嗯,要不要先上药?”鲁诫指着伤口,关心的问。
那伤口确实有些红肿,可见得下手的力道,是狠心且劲辣。
“不用了!”修长指端抚过血珠早已凝固的痕迹,忆起她灵活的身手与那曼妙的身子,不自觉的,他嘴角扬起的纹路更是炽绽。
该死的女人!他会让她知道,到底有多快她就会再见到他!
“那一会儿的事,主人要出面吗?”鲁诫恭谨的站在一旁,请示项阳方才所交代之事。
为了查出乐芮的下落,主人不惜以五百万美金跟那个女贼买画,其目的只是为了掌握她的行踪。
“你去。”平稳的声息落下,他不急着见她。
想要养一只猫,除了偶尔得逗逗她之外,还得捺住性子放长线,毕竟线能放多长,关系到他能由她身上掠夺到多少东西。
敢抓伤他的脸!她一辈子也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主人要我去?”鲁诫显得有些诧异,这与主人原先的计划不同。
“嗯。”没出声,只是微微点头。
“那、我……”鲁诫欲再往下说,项阳却抬手制止。
“她很狡猾,你最好小心点。”由西服口袋中抽出一张支票递给鲁诫。“别跟猫儿贴得太近!”眸光倏地一闪,显出了浓浓警告意味。
关于乐上弦对付男人的那些招式,他可清楚得很。虽然也担心仆人会上当,但他更在乎、更不喜欢的,是她随便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猫?!
一道灵光闪过鲁诫脑际,掩嘴,他忍住笑意。
原来主人脸上的伤,是被那女贼抓伤的,而且主人还舍不得上药呢!
“是的,我知道了。”掩嘴偷笑,鲁诫心情愉悦极了。
看来,主人动凡心了!
不过那女贼也真够呛辣了,居然敢抓伤主人!
第三章
台湾,北投山区,一片苍翠林阴间。
“七叔。”乐上弦推开竹篱矮门,飞快地往门内跑。
她熟稔地闪过门内几处洼地,轻盈脚步飞跨着泥地里紧嵌着的鹅卵石,小心闪过几株依水而植的水仙花,及一旁的莲池水塘,跃到了一株柳树旁。
“七叔。”她对着另一道竹篱旁,一个蹲低身正摘着青菜的暮年男子又唤了一次。
那男子缓缓抬头,见到是她,连忙将手中青菜丢于一旁的竹篮中。
“小小姐,你回来了!”程七抬头,脸上扬开灿烂笑纹,将身旁另一只竹篮由一旁的潺潺流水中拉起,拾起一条小黄瓜,丢给了乐上弦。
“方才摘的,漂过清水,冰凉得很。”这丫头从小就特别喜欢吃溪水清漂过的生黄瓜。
接过黄瓜。“嗯。”乐上弦点头,高兴的啃咬了起来。“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回来!”一嘴咬着黄瓜,她率性的将背后的背包往前一甩,由里头摸出一本书皮泛黄的后汉古药书。“这次是在欧洲黑市里寻到的!”她将书丢给了程七。
从小七叔就最疼她,总是喜欢抱着她四处玩,所以在她开始有了自给的能力后,每年总会带一些七叔喜欢的古书回来送给他。
程七看着手中的墨书,却皱起了眉头。“你又偷画去了?”带着灿烂笑意的眼中,有一丝丝的责备。
乐上弦吐吐舌头,顽皮地眨着眼儿,她这动作跟表情简直是默认。
“小心老爷责罚你。要你别偷画,却老是不听。”摇头叹息,程七只能在嘴里嘀咕着。
一个劲的咬着黄瓜,乐上弦嘴里传出嗯嗯呜呜的声音:“我真不明白爷爷在想些什么?偷画跟偷古宝又没啥差别,为何不准我们偷画?”蹲低身子,她又由竹篮中拾起一条黄瓜,一口一口的咬着。
程七看着乐上弦,平舒的眉结陡然拢起,他一手拉过她,连忙捂住她的嘴。
“这话别被老爷听见,否则一会儿的责罚铁定不轻。”由篮中再拾起一条黄瓜,这次程七是直接将黄瓜塞入乐上弦嘴里。“多吃点、少说话,而且千万记住,别将你又去偷画的事说溜了嘴。”
看着这张长得越来越像小姐的脸蛋,程七的心里五味杂陈,一喜一悲,喜是乐家有传人,而且两个小女娃已长大。
悲呢?则是小姐和纪少爷的死,不知到何月何日才能沉冤得雪,追查出真凶。
“为何不能说呢?”嘴里咬着两条黄瓜,上弦聪慧的眸里闪着芒光。
她喜欢画,从小即非常喜欢看画,也因此从她习得了一身神偷的本事后,偷画自然就成了她的乐趣。
可是,不知为何,爷爷和七叔就是反对她接触画;爷爷甚至更夸张的在她偷了第一幅画时,重重的责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