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心疼地搂紧她,轻拍着她的胸口,企图使她安稳入睡。而自己也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
“哇,妈呀,你这死人头怎么睡在这里?”一大早,乐思欢清醒后就这样拉开嗓门大声嚷嚷。
原本尚在睡梦中的上官秀被惊得睡意全消。他光着上半身微微起身,皱着眉瞪视她,“你干嘛?”
见他因起身的动作致使锦被滑落至腰际间,宽阔结实的胸肌正与她做近距离的接触,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未着寸缕。
乐思欢惊得花容失色,赶紧将锦被拉至胸口,气呼呼地瞪着他,“你这死登徒子,竟然敢……竟然敢……呜……我不要活了啦!”说着,她便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上官秀恼怒地吼道:“你够了没?”这女人是怎么回事?昨晚温柔得跟只小猫似的,今天立刻化身成只母老虎?
乐思欢双眼不敢置信地瞠大,“你凶我?”
上官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趣地下了床,裸着身子正打算披上衣服,此时床上的小姐又有意见了。
“哇!你不要脸,求求你不要光着屁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上官秀睨了她一眼,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断地告诉自己别和一个女人计较。
乐思欢见他不答话,继而质问道:“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怎么可以仗着自己身材好就在人家面前穷现?真是!
上官秀索性停下穿衣的动作怒视着她,“请你看清楚,这是哪里?”他顿了下,捡起地上她昨夜所穿的单薄衣衫在她面前晃呀晃的。“这里是我的书房,你三更半夜就是穿着这种遮不到几块肉的衣服到我这里来,你现在嚷什么嚷?”真是,一副全是别人对不起她似的。
“我哪有……我……”眼珠子转了两下,发现这里真的是他的地头时,想骂人的话全给吞回肚子里去了。
他眼神转冷,睥睨着她。“想不到你变聪明了,几百两在你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你聪明的想要更多,所以就千方百计爬上我的床?”
闻言,乐思欢愣住。“你说什么?”她不敢相信他竟这样说她。
“不是吗?”他继续穿衣的动作。“昨晚你和狗叔他们在搞什么鬼?先是你穿着单衣冲进书房内,然后藉着酒意不知羞耻地引诱我,好笑的是外头又有三人趴在窗上看好戏。”
乐思欢顿时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揪紧般疼痛,一张粉嫩的小脸血色全失。
就在此时,“砰”地一声,狗叔等人以雷霆之势冲了进来。
大头首先嘻皮笑脸地大声嚷嚷:“这下‘人赃俱获’,我说潇洒公子,你可得给我们欢儿一个交代呀!”嘿嘿,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啊!
癞痢头啐了一口,“什么‘人赃俱获’,你那个赃是指我们欢儿吗?不会讲话就站旁边点。”
“嘘!都住嘴!”狗叔示意大头、癞痢头安静下来,大头这才发现,怎么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他们的小欢儿披头敬发、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床上,而潇洒公子早已衣冠整齐地站在一旁,难道是他们闯进来的时间算错了?还是昨晚狗叔那包“醉仙人”的春药根本没效?
“哼!”上官秀瞪了三人一眼,冷冷地开口:“你们这出仙人跳似乎演得火候不够,嗯?”
大头至此大约了解情况了,他懊恼地嚷道:“完了,完了,这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呜……”
狗叔生气地用力敲了下他的脑袋。“闭嘴!”
“怎么样?还有什么把戏?”上官秀捡了张太师椅,状似悠闲地坐下。
“嗯,上官公子,这……”狗叔哈腰,试图力挽狂澜。
癞痢头突然笑得好像皮条客。“哈哈……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什么样的误会?”他用眼角睨了她一眼,不解她为何一脸悲伤,是因为计谋被识破了吗?
“别求他!”原本安静不语的乐思欢突然大吼,神情悲愤。
“欢儿……”狗叔心疼地望了她一眼,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真后悔一时鬼迷心窍竟利用这女娃……
癞痢头搔搔头客气地哈腰向上官秀解释道:“我说潇洒公子,这和欢儿一点关系都没有,再怎么样,全是我们三个人的错。”
上官秀扬高一道眉,“喔?什么样的错?”他决定忽视她脸上的表情。
癞痢头脸红了下,支吾了半天答不上话,他要怎么说呢?说他们的确利用欢儿来巩固三人未来锦衣玉食的生活?
上官秀笑意更深,“什么样的错呢?愿闻其详!”
三人面面相觑了半天,都懊悔地低着头不敢答话。
“我来替你们说吧,你们三个呢就想捞点好处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所以便和她合伙演这出仙人跳。而她呢,天真的以为献了身,我就会迎她为正室?哈哈,简直笑话!我怎么可能找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成天在旁算计我?”
闻言,乐思欢几近崩溃地边哭边叫:“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天!他怎么可以如此指责她?她真有如他讲的如此不堪吗?
上官秀帅气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角,冷笑一声,“其实说起来也算可惜了,我本来以为你和别的女子不同,对你还存有份欣赏;没想到你竟和一般见钱眼开的女子相同,为了钱,竟半夜爬上男人的床,”他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对你,我还有什么好珍惜的?”
狗板三人呆愣在一旁,不敢相信上官秀竟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你滚!滚!”她朝他扔出一个绣枕。
上官秀轻易撇了开去。“请在说这句话之前先睁开眼睛看清楚,这里是谁的地盘,哼!”说着,便大步迈出房门。
上官秀一走,狗叔三人既愧疚又心疼地围住乐思欢。
狗叔已老泪纵横,“欢儿,都是狗叔……唉……”
大头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你受罪了……”
癞痢头一掌敲向大头的脑袋。“都是你,说什么要逼得潇洒公子对咱们欢儿负责。”
“我……”大头哭得更大声了。
乐思欢反倒平静得出奇,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许久,她只淡淡地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一名小女婢像火烧屁股似的冲至上官秀面前。
上官秀略皱了下眉峰。“发生什么事了?干啥这样慌慌张张的?”
女婢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她……小姐……”比手画脚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小姐?”他冷着声音问:“她怎么了?”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女婢又慌又忙地直摇头。“不……她……”似是惊魂未定,她捂着心口说道:“快、快,小姐留书离家出走了。”
上官秀倏地双目圆睁。“什么?”他马上转身朝乐思欢房间的方向而去。
一踏进她的房门,见到桌上摆着一封厚厚的信件,他立刻打开来看,发现里头有三张像是小孩涂鸦般的画,除此之外并无只字片语。
第一张——左边画着四个人,右边画着一扇门。
第二张——左边还是画着四个人,不过中间画着一座山,右边只单单画着一个人。
第三张——除了一把断刀外,什么都没有。
“可恶!”上官秀气愤地撕碎手上的“信”。
他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信”上说了些什么。
第一张大致意思是他们四人离开了这座宅子。
第二张意思则是四人要远走他乡,离他愈远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