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只要不是太离谱,看在她肚皮值钱的份上,他自然会成全。
“后天我就要披上嫁衣了,女人一生的梦想几乎就要实现了。可我心底的那个梦却还没有成真过。”
“你是说驾驶飞机?”
“是啊!那个想飞的梦。”管昕蕙闭着眼幻想她的飞翔美梦。
“你想飞?”刚开始章翌因她的愿望愣了下,但看到她一脸渴盼的模样,他心软了。
她只有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他又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为什么不成全她呢?好歹她也帮自己得到了不少优良的机师。
“嗯,想飞。”说到飞翔,她的心情好多了,比起任何时候都还快乐。
“那好,我安排安排。”
“不,我明天就要飞。”
“这么快!”这会儿,章翌不得不考虑管昕蕙的动机了。
“这样在这整个星期,我的愿望就都实现了。翌,拜托你,就这么一次,只要一次就够了,以后我就乖乖在家休养、待产……”
她灿亮的眸子因为展翅高飞的梦而闪闪发光,仿佛看见了希望,让他不忍破坏她。
思索了片刻,他终于答应,“不过,我要跟你一起上飞机。”
管昕蕙愕住了,“可是我是第一次飞……”
“我相信你的技术。”
“但,我原先想让你在地面上替我拍下录影带。”
闻言,章翌皱眉,“拍那个东西干嘛?”
“当然是为了纪念啊!就像结婚要拍婚纱照一样。拜托你了,好不好?”
她又泪眼汪汪,让他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既然这样,那好吧!”他点头,替她拭去了泪,直到今天才确定她很爱哭。
“真的?谢谢你。”管昕蕙又叫又跳,哭出苦涩的泪水。
“这样谢我是不够的。”章翌意有所指。
她愣了下,不懂地看着他,“嗯?”
“用这里答谢我。”
章翌指着她的身体,她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管昕蕙蓦然脸红,轻轻地回吻他,嘴唇又游移至他的耳边,问道:“这样可以让你记住我吗?”
“当然不行。”至少身躯要结合才行。
然而,她却会错意了,以为他永远也不会记得她,如果她离开了他的话……
多么残忍的拒绝啊!在这个她自以为可以平静收场的时候……
“至少你要这样亲我才行。”
章翌的话,又在她心中点起希望的火焰。
怪自己把他宠坏,还是怪自己对他永远停止不了付出,怨怼不止的她从不曾仔细地想过,她怨天、怨地、怨自己,却从来不怨他。
“你分心了。”章翌狂吮着管昕蕙口中的芳津,却得不到回应,喘息地推开她,他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不,我只是在想,今夜很和平。”
“和平?”他不能体会她的话,但今晚的她的确很不一样,他无法指出是哪里不一样,但他就是感觉不对劲。
“对,和平。翌,我们不要再吵了,至少今晚不要。”管昕蕙主动地替他褪去裤子,脸上的绯红说明她鼓起多大的勇气。
她的主动令章翌讶异,她不曾这样;在过去的几个夜晚,他们几乎是见面两无言,甚至她会刻意避开。
但今晚不同,她主动地亲吻他、主动向他暗示……
章翌的猜疑被管昕蕙的吻隐去,当她拉着他的手贴向她的胸脯时,他的不安暂时放下。
“翌,吻我。”
“那有什么问题!”他全心全意的回应着管昕蕙的主动,这是她难得的主动啊!
她眼中那份浓烈的情意,化作轻喘吟哦,刺激着他的男性荷尔蒙,他只能用身体全心回应,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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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艳阳高照,风不大,是个适合飞行的好日子。
一架轻型的测试机被拉到跑道等着,管昕蕙神采奕奕的奔向小飞机,看得出来她很开心。
她穿着机长的服装,虽然待会儿只有她一个驾驶人员,但她还是希望过过瘾。
脖子上戴着一条粉红色的珍珠心形项链,她说是章翌给她的护身符,所以在场的人没有人敢叫她拿下来。
“好了,你上去吧!”章翌手里拿着一台V8,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做这种蠢事。
“嗯,你也去挑个好位置,要把我最美的一面拍出来喔!”她交代着,笑容里有着浓浓地苦涩。
“知道了。”他点头,也离开了跑道。
半晌,清场过后,整条跑道都空了,只剩下管昕蕙坐在飞机上。
(平安号,这里是塔台,听到请回答,Over。)是塔台发出的讯号。
平安号!好俗的名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这里是平安号,请指示,Over。”
(前方左转,转至左3L跑道准备起飞,Over。)
“知道了,Over。”她推动驾驶杆,让它在跑道上前进,转向左边3L的跑道。
当她来到左3L跑道的时候,塔台又传出了讯号:(十秒后起飞,请把起落架收起。)
管昕蕙按部就班的听从塔台的指示,不一会儿,当飞机上升时,她便来到了距离地面好几千尺高的空中。
蓝天白云间,在这么高的地方,恐怕离地面的摄影机只能拍到影子!不过,管昕蕙一点也不介意,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在云上。
窗外朵朵的白云,她离天上好近、好近,到底什么地方才叫作天堂呢?她贪看着白云,忘却了自身的危险。
每个机师都知道把飞机直开到云上面是很危险的,飞机下方被云层覆盖,除了厚厚的白云之外,根本看不见其他,这时若下头有飞机,难保不会相撞。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那嘲杂的讯号声传来,她才收回心神。
(管昕蕙,你该死的在搞什么?)章翌的声音好喘、好急,仿佛刚才激烈的跑过。
“你还是一样爱吼人。”她笑着指出事实。
(你以为这样很有趣吗?快给我下来。)话方撂下,他又忙改口:(等等,别下来,下头有飞机。)
他的声音有着焦急,她还隐隐约约地听到下面的人在吵闹。
“你会为我担心吗?”她缓缓地说,心思和目光已经没有放在驾驶飞机上了。
(该死,你见鬼的在说什么话,我当然担心啊!)
“是啊,担心我的孩子。”她泫然欲泣的哭音传来,后面的话意说愈小声。
(知道就好,还不给我下来。你给我好好听塔台的指示,不要乱飞。)到了这个时候,章翌还是只会吼她。
因为他拿不到她的钱了,所以对她再也温柔不起来了。
想起昔日在飞机上,他对她说:要她!
他眼中的温柔只是作假,他只有在把她当成新台币的时候,才会对她认真、对她在意吧?
一个女人的可悲,不就是选错一个男人、赔上一辈子吗?
她比选错郎的女人更可悲,因为她不但赔上了一辈子、赔上了她的心,更赔上了她的父亲。
很好,幸好你这个幸女还没有忘记你爸爸是被你气死的……他的话乍然在耳畔响起。
是了,都是她,爸爸会死,都是她的错,她不听话,不是一个好女儿,是眼瞎心盲的笨蛋,才会看不出谁好谁坏。
既然眼瞎了心盲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平安号、平安号,听到请回答,Over。)
不如就在此做个结束吧!她什么都不要管了、就这样放手吧……
能在蓝天里和白云一起睡着,是她的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