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海会小心的,绝对不会让其他人看到。”浦海马上笑开了眼,频频称是,即使传言如此难听,可是,毕竟他对她还是有一丝丝的好感。
一直到浦海蹦蹦跳跳的离开,赫连沆才长叹了口气,紧拧着眉头,轻轻的推开关着芮瞳的门扉,走进黑暗之中。
一进门内他便忍不住低咒了声,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船上竟然还有这样潮湿及充满腐臭味的地方,而他竟然下令将她关在这里,忍受一切的折磨……
“谁?”一阵虚弱的女声响起,连日未进食让芮瞳浑身失去力气,只能躺在地上半撑着身子,努力的逡巡着异样声响的来源处。
自半掩的门缝没入的光线让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影站在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如果你是要来问我宝藏的所在,对不起,我全忘光光了。”哼,不说话就算了,干么鬼鬼祟祟的,一定是来者不善,还是少理为妙。
还说得出话来?赫连沆终于稍稍松了口气,蹲下身将她揽进怀中,紧紧的搂住她纤细的肩膀,恨不得就这样将她带走,不让她再受到任何的痛苦。
可是……他不能。
芮瞳怔愣了半晌,熟悉的气味自鼻尖钻入,在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时眼眶霎时盈满泪水,她没想到他会亲自到这里看她,这是不是代表着他有那么一点点关心她呢?
“沆……”她的心中一暖,便往他的怀中偎去。
“我以为你恨我?”赫连沆倏地推开他,用冷漠掩饰自己激动的情绪,他是一船之主,绝不能为了儿女之事而误事。
芮瞳怔了怔,胸口霎时又冷了下来,原来他不是来跟她求和的?她竟然还盼望他会心疼自己,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既然你知道我恨你,又何必到这里自讨没趣。”同样的武装起自己芮瞳咬着下唇道。
“已经三天了,我是来问你到底说不说宝藏的确切位置。”一抹痛楚闪过赫连沆漆黑的眸底,不过他依然掩饰得很成功,没有让芮瞳发觉她的话伤害了他。
芮瞳默不作声的撇开脸,拒绝回答他的问题,又或许应该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件她根本一无所知的答案。
“不要不说话,你知道只要你肯说出来,我不会刁难你的。”难道她不知道只要她愿意说的话,他就有借口让她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吗?
“你这次来,为的就是这个而已?”芮瞳咬咬唇转向他,深深的瞅着他问。
赫连沆的双手紧握成拳,咬咬牙道:“没错。”
她凄楚地一笑,正想要开口时,薄薄的木制墙壁后却突然传来贾善清晰爽朗的声音,“我知道宝藏在何处!”
他怎么会知道?芮瞳惊愕的瞪圆了眼,跟赫连沆双双望向薄墙,同样的一头雾水。
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复杂了。
第七章
“你知道些什么?”赫连沆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不过,却也蕴含让人发寒的冰冷。
“瞳瞳,对不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实在不能不说,虽然你曾经要我保守秘密,不过,为了你跟我的将来,我不能再继续守着这个承诺,任由你挨饿受苦。”贾善没有回答赫连沆地问题,反而先向芮瞳致歉。
芮瞳可以感觉到赫连沆投射而来的犀利目光,像把利刃似的划向她。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真的。”虽然不奢望他会破例相信她,不过,她仍抱着一线希望解释着。
“瞳瞳,不要再隐瞒了,反正那些金银珠宝对我们来说,怎么比得上坚贞的爱情呢?”贾善偏偏又开口了,“贝勒爷,你就冲着我来吧,所有的一切,瞳瞳都已经告诉我了,我可以转诉给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赫连沆强忍着杀人的欲望,冷冷地问:“什么事?”
“我要你放了我们两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扰我们的生活,还有,爷爷也必须在我们上岸的时候回到我们身边,如果你做得到的话,我可以马上将地点告诉你。”
爷爷?原来连她爷爷被他软禁的事,她也告诉他了?赫连沆的心仿佛有根针在扎似的隐隐作痛,俊逸的脸庞冷峻的蒙了一层冰霜,至此再也没有理由不相信贾善所言。
冷漠再度占据他的黑眸,无视于芮瞳祈求的眼神,他面无表情地道:“可以,只要你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一言为定?”贾善迟疑的声音传来。
“一言为定!”赫连沆坚定的回答。
芮瞳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无视于她的存在,自顾自的便谈妥了交易?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是这么不值得信任?竟然连一点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便下了断言?
也罢,就让他被骗吧,也该是舍去依恋,逃离他身边的时候了呵……
当浦海兴匆匆的端着饭菜进来时,见到的景象便是酷寒着脸往外走的赫连沆,与半坐在地上,毫无生气地芮瞳。没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让他不知所措的杵在半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可以行行好告诉他啊?唉,真是雾里看花,越看越花。
*** www.fmx.cn转载制作 *** 请支持凤鸣轩 ***
趁着天色未明,雾气尚重的静谧时分,一艘大船静悄悄的靠岸,留下了一对男女,旋即又张帆远扬,驶向闪着邻邻蓝光的另一方,激起了点点的浪花。
“不要再看了,那些痛苦的回忆还是把它忘了吧,只有我们知道真正的宝藏藏在哪里,以后咱们有的是荣华富贵的好日子,放心吧,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贾善的手轻轻的搭上芮瞳的肩,在她耳边深情款款的轻声说着。
“放开你的手。”芮瞳声音持平地道。
“什么?”他没听清楚她的话,反而将脸往她的脸颊贴近。
“该死的,我要你放开你的脏手。”天呐,她再也受不了他的“误解”了,今天她非要把话说清楚不可。
“瞳瞳?”贾善终于听懂她的话,讶异的睁大了眼,像在瞧什么妖怪似的瞅着她。
“不要喊我瞳瞳,在这个世上只有两个人可以这样喊我,不过,绝对不包括你。”芮瞳仿佛要发泄所有的怒气与挫折似的咆哮着,声响震惊了停憩在岸边的鸟儿,引起了一阵展翅的拍打声。
“你……”贾善顿了顿,旋即又露出谅解地笑容道:“我知道你是在气我说谎对不对?可是如果我不骗他我知道地点的话,他又怎么会这么干脆的放我们下船呢?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你就原谅我一次,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打诳语了。”是啊,她一定是在气这件事吧。
“不要再说‘我们’,我跟你根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碰面或许可以打打招呼,不过我不希望再跟你有任何的关连,你懂吗?”这个男人真是有毛病,非要她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不可,啐。
“你、你还在生气?”不可能的,她只是说气话的,他们明明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可以分开呢?更何况,他都还没从她那里套出宝藏的真正地点,怎么可以轻易的作罢?
“该死,你这个莫名其妙、自以为是的男人,到底我要怎么说你才懂,我对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我真正爱的是赫连沆,不是你,这样你总该明白了吧?”芮瞳气急攻心,不小心说出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