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我想妳。」
雷仲尧落寞地在语音信箱留完言,才挂上电话。
才分开七日,他却感觉像过了七个礼拜那样长。
他非常思念她,不知道她在台北过得如何?这几天通电话时,她的声音总是懒懒的、提不起劲。
早知道,应该把人拐来纽约陪他出差。
正式交往的这段时间,明里暗底,他不着痕迹地赶走了不少她的追求者,因为嫉妒、也因为怕她有机会变心。反正,为了维持正牌男友的地位,雷仲尧不甚光明地要了一些手段就是。
这一回来纽约,他本来打算同前几次的短程出差一样,也带她同来,免得有人趁虚而入追求她。但,因为她刚换工作,新鲜感正炽,陷入每回换工作时的亢奋期,他不忍她放弃这样的乐趣,于是,一时心软,便放任女友独留台北……
他体贴她,却忘了自己的心情,他是那样地爱恋着她,根本受不了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
带着落寞的心情,草草吃了几口早餐,雷仲尧便出门开始今天繁忙的行程。直到夜黑,纽约办事处的人送他回饭店时,他的心情仍是非常低落。
走进饭店金碧辉煌的大厅,他正想去问柜台有无台湾来的留言,一副娇软的身躯,却在下一刻扑进他怀里。
「雷……」很重的鼻音,不像往日那般有精神。
「棠!」雷仲尧惊喜地盯着多日不见的女友,他一下紧搂住她、一下捧着她的脸亲吻,所有的激动,都展现在腻人的肢体语言上。
「怎么不先跟我讲?我可以去接妳。」久久,在抱够、亲够后,雷仲尧凝望着她爱怜地问。
「临时起意,拎了包包和护照就来了。」
没办法,当思念累积到某种程度后,理智就会自然而然消失不见。「雷,我好想你……」贪恋地抱着他劲瘦结实的腰,覃棠觉得自己好没用。
真是的,一向大女人的她,怎么会犯相思这种病?那是小女生才会做的事啊!
「我也好想妳。」
有一点点不平、又有一些些不甘,但雷仲尧低醇的告白,瞬间将她沦为小女人的不甘愿,化解得一乾二净。
「我已经将两个礼拜的工作,浓缩成十天,其实,我后天就可以回台北了。」
因为赶工,所以才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瘦得下巴变尖?
「嗯……呜……」她好感动,感动得想哭。
「怎么了?」她一哭,他心就慌。
「没有,见到你好高兴。」忘了纽约的冬天比台北冷好几倍,她兴匆匆的来,忘了带厚一点的外套,虽然室内都有暖气,但下午在机场航站外等计程车时受了寒,身体出现些微感冒症状的覃棠,心理特别虚弱。「在飞机上窝了十几个小时,好累!」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甜蜜地抱怨着。
「可怜的女孩!」雷仲尧摸摸她的脸颊,「要先回房间睡觉,或者先去餐厅吃点东西补充热量?」
「睡觉。」覃棠轻易地做出决定。
两人回到房间后,雷仲尧先去浴室放热水,好让她能泡个舒服的澡;覃棠则花了半分钟参观豪华的套房,然后也跟着进到浴室内。
「哇,好奢侈的装潢!」
看着那个又深又宽的浴池,覃棠赞叹地摇摇头,「都可以拿来游泳了。」她夸张地说,然后懒懒地贴到雷仲尧背上。
「好想睡,我可能泡个五分钟就起来了,你这样好浪费水。」她的众多工作经验中,有一项恰恰是环保局的义工。
「没关系,偶尔为之,上帝不会责怪我们的。」
放完浴球,雷仲尧转过身,好心地替疲惫的女友脱卸起衣物。
「先生,你存心不良喔!」
被剥得只剩贴身衣物的覃棠,娇嗔地拉着他的领带卷在手心,埋怨道:「你这样我能好好洗澡才怪!」
「妳一脸倦容,我的出发点只是想让妳省点力气……」
坦荡的抗辩,在柔媚的眼神下,化为低哑的粗吟……原本的体贴动作,在亲密的肢体接触下,擦枪走火成甜蜜的缠绵。
「糟糕!」她背靠在墙上,他炙热的亢奋,在侵入她之前猛然顿住,「我没有准备套子……」他们在一起时,避孕的事,一向由他负责。但,这一次来纽约,覃棠原本没打算一起来,因此,他的行李根本没有放保险套。
「没关系,我那个刚结束,应该还在安全期内。」
她动情地摸着他因煞车而胀红的脸,轻轻地说:「即使怀孕了,我也会很高兴。」这辈子除了雷仲尧,她想不出她还愿意让谁当她孩子的父亲。
「棠……」
有了她的准许,他不再苦苦抑制亲近她的欲望,激动地吻住她,缠着她让彼此攀上甜蜜的高峰……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天微亮,莹白的颗粒从天而降,纽约下起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大懒虫,起床了。」
窗外的雪景迷人,身旁英俊的帅哥更是有看头,时差调不过来的覃棠,手指顽皮地刮着雷仲尧的面颊闹他,「已经七点多了,先生,你再睡,太阳就晒屁股了。」
「小姐,妳再不睡,熊猫就要来认亲戚了。」
雷仲尧一个翻身,将女友压在身下,给她一个温存的吻。
「还在闹时差?」
亲吻完,他鼻尖抵着她香嫩的面颊问。
「台北现在才要吃晚餐……」她可怜兮兮地说,很享受向他撒娇的机会。
「肚子饿了?」不愧是有默契的情侣,她话中有话,他马上就听出来了。
「非常。」覃棠虚弱地点点头。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
雷仲尧闻言马上坐起来,赶紧拿起电话拨内线,请饭店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送早餐上来。
「妳是不是伯打扰我的睡眠,所以忍着不说饿?」放下电话后他问她。
「你白天要工作。」昨夜,他们太晚睡了,她不忍打断他仅剩的两三个小时睡眠时间。
「下次不要这样。」她的体贴令他感动,可是他不希望她这样委屈。
「喔。」听归听,做不做,可看她自己了。因为,发觉自己也可以为他做点什么,即使是一点点小事,她的心情也会变得好甜蜜。
「妳真是--」
「我真是体贴!」她践腔地坐到他腿上,一点也不害臊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棠……」她双臂揽住他的脖子,黑灿的眼眸晶亮地望着他,美丽得像朵盛开的玫瑰,「我爱妳。」他抱着她低语。
彷佛怕她忘记似,这一年多来,他常常这么对她说。
「我知道。」覃棠笑望着他,「我也是。」
分开的这一个礼拜,她常常在想,这辈子,她不曾这样深爱过一个男人。
她仍旧没有把握能够和另一个人厮守到老,且永远不改变,可是分隔两地的相思,却让她体认到--如果对象是他,她非常愿意尝试那一种叫「婚姻」的生活型态。
「雷仲尧,如果你拿Lamborghini当聘礼,本小姐就考虑嫁给你。」献上香吻前,她半害羞、半欣喜地在他耳边说。
「……」雷仲尧不敢置信,他心爱的棠真的愿意嫁他了?!
「我想体会每天早上在你身旁醒来的感觉……」她愈说愈小声,柔腻的语气中,搀杂着醉人的甜。
惊喜地捧起女友绋红的脸,雷仲尧急问道:「棠,妳在向我求婚吗?」
「你敢不答应?」本性好强的她难得害羞,一颗心明明忐忑地跳个不停,还装腔作势的威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