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计程车载。”
皱眉。“那如果附近没计程车怎么办?”
“打电话叫人来载。”
“如果没有人来载怎么办?”
“你在原地等我,我去找车来载。”
“那……”
“你就那么想让我背你啊?”他有八十多斤重耶,恐怕要举重选手才背得动。
“我只是想,有一天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谁走不动了,谁就可以背谁一起到家里那个小阳台喝喝茶,看看月亮,然后等想睡了,再背回卧室一起睡到天亮。”
“沈卫南,你很欠揍你知不知道。”
“我又怎么了?”说说梦想也不可以啊!
“我好不容易忍住了!”把头埋进他的颈间,怕路上其他行人会看见,竟然有一个大男人,会因为觉得幸福而掉眼泪。
沈卫南傻傻地笑,他又有了一个可以回忆好久的美好经验。“只不过小小的丢脸一下而已,没关系,只有我知道,你尽量哭。”
“喂!”
“好!好!我不说,我不会再说你哭的事情。”
“沈卫南!”
“不说了!不说了!这次真的不说了……”
这一次重新开始,他想换个角色做,想成为一个可以容忍情人任性,可以体贴情人,为情人着想的人…………
尾声
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一个角落,坐着一个男人,站着三个男人,四人之间气氛处于诡异的紧张状态。
“姓赵的,给钱。”
“我为什么要给你钱?”
一本书重重的放在光滑大理石台上。
“这是什么!”
“书啊!你真可爱,连书都不晓得是什么。”
刚刚丢书的手随便翻开里面一页,指着其中几个名字。“请问这个叫做博季秀跟沈浩南的人是谁?”
“小说人物啊!”
“你再给我装试试看!”有力的拳头砸在书封面上,不大的一本书上面画了两个男人,赤裸裸的身体所做出来的动作就算笨蛋也知道是在做什么。
刚刚还装着傻的人,看看前面的拳头,在看看后面笑得很温和,但是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脸庞,最后看向大理石台后面好像什么都没听到正擦着杯子的人之后,突然露出一个奸商脸来。
“别这样嘛!让大家看见一个动人的故事不是很好吗?这可是造福每一个想要爱情的失落人啊!”
“你说错了,是一个三流煽情的故事,造福每一个想要泄欲却没处发的失落人吧?”
“又不是我的错!是你们不肯告诉我所有情节的!”
“所以你就在你不晓得情节的地方,改成在床上做,在阳台做,在沙发做,在浴室做,在书房做!”一栋房子可以有的房间都让他做光了。
“怎样!我就是三流的煽情小说作家怎样,你想怎样!”理屈之下干脆耍起无赖来了。
“不怎么样,搞费拿来,算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把他们写得像是万年发情男,而且改的那是什么名字,沈浩南?他还陈浩南咧!洪兴版的色情小说吧!
“你……你们怎么要以这么过份!也不想想自己一个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一个是企划部经理了,哪一个不是月薪超过数十万,竟然跟我一个稿费屈指可数的作家要钱,这有没有天理啊!”
“钱!”把他那一大串话直接省略过去。
“别这样,我八你二怎样?”
“钱!”
“那我六你四?”
“钱!”
“……我四你六?”
这次连一个字都懒得说,冷冷瞪着那个姓赵的人。
“你八我二?至少要给我打字费吧!我可是打了半个月耶!”
浪费时间,直接从口袋拿起那份刚从邮局领出来的稿费,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他一笑。“放心,用剩的我们会给你,算慰劳你打字辛苦。”
“你,你们 !我……”
于是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一个角落,本来还在的四个男人,只剩下一个依然擦着杯子的不知名人物跟一个姓赵的作家,口吐白沫地躺在角落里抽搐。
又在那某年某月某一天后的一个月——两个交往十一年又七个月的男人,把用剩的十元美金用航空信件寄回给那个姓赵的作家,里头还抱怨那些钱不够给爱人买一个漂亮一点的戒指,最后附上一张用即可拍拍出来的手,手上是那一枚戒指的模样,手指间的缝隙后面,隐隐约约可以瞧见一点彩绘玻璃,一点十字架的背景,大手的手背上还不小心沾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世界上大概很少有人起床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是刷牙洗脸,不是今天该做什么,而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古谚。
但是当他睁开眼睛,脑子还没开始运作准备从床上榔鹄吹氖焙颍宰永锔∠值木褪钦饷匆痪浠啊?br>
就算是同了居,还出国结了婚,沈卫南就是沈卫南,时间跟空间永远改不了他那任性的脾气,都跟他说最近工作多身体疲累得紧,他还是依然像是一只早晚发情的野兽一样。
博亚秀摸摸自己绷得紧紧的腰,将呻吟给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年纪越来越大,不晓得哪一天会因为纵欲过度而闪到腰,那可不是丢脸两个字就可以形容。
“怎么了?”低哑柔和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可以听得出来语调里分明是带着笑意,假好心!
“离我远一点。”他可不保证自己不会给他一拳。
沈卫南看着埋在被窝里的人儿轻轻地笑出声音,在床边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睡袍给探进温暖的被窝里,熟练地替里头的人套上衣服,然后把整个人拖出被窝。
“痛!痛!”微恼地拍开腰上的大掌,一下子从被窝里出来,就算穿好了睡袍还是觉得冷,十一月底的冷空气把脑子里剩下的一丁点瞌睡虫全去除干净,转眼瞪住那个很坚持抱着他满脸笑容的万年发情男。
“别生气呵!我帮你揉揉。”有人说这个夫妻之间的性爱是越做越觉得乏味,所以人才容易出轨,可是他偏偏对跟亚秀之间的床事,越来越是控制不住,甚至是在大街上,偶尔亚秀的一个笑容,就会让他的弟弟行军礼。
是因为亚秀无形中的媚气越来越成熟的结果?还是两个人配合默契的高超动作呢?
博亚秀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还在帮他揉腰的男子,在一瞬间陷入沉思,而且是那种带颜色的沉思。他发现自己能忍住不当场把人给踢下床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容忍度太高,更也许是因为腰实在太酸使不上力。
“你脑子里究竟是装什么的?”
沈卫南扬起浓眉。
“你也知道,男人嘛!”
这次他没忍住,就算腰再痛他也决定送他一个肘撞!
“我就不知道,你知道昨天晚上你到底来了几次吗?”
沈卫南嘻皮笑脸地半坐在地板,顺手把床上的人给勾下来。“两次?还是三次?”
他哪记得这么多,谁会在一边推进的同时一边数一、二、三?他脑子里唯一还能够记得的事情就是亚秀呻吟的模样,不过这句话当然不能对亚秀说,要不然在这种他还腰痛的时刻,可就不是自己被揍几下就可以了事。
“是三次!三次!今天早上又一次!外面卖的牛郎都不见得有你卖力!”明明知道谈论这种话题只会让自己脸红,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是三天两头就来这么一次,他肯定有一天绝对不只是会闪到腰,还会累死在床上。
“那是因为他们没本钱!还痛不痛?”手底下的腰身还显得有点僵硬。
“废话!”在他的怀里,让他按摩着腰,温暖舒服的力道,又把嗑睡虫给唤了回来。
“那……我以后尽量克制一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