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不贞是过去的事,人要有远大的眼光展望未来,至少现在的他是百分之百的忠实,心里头只放得下她一人。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便是难得的多情人。
「咳,我在吃蛋糕,别害我吐在你脸上。」世纪大奸商有颗纯洁的心?说出去没人会信。
他双手捂著胸口故做痛心样。「啊!你伤害了我脆弱的灵魂,我在流血。」
「回忆盒,过来砸他脑袋一下,显然他气血冲过头,阻塞了大脑神经。」出现反常现象。
颤了一下的珠宝盒移了两步,随後在安德烈的瞪视下又退回原处,无法下决定该听谁的,两人都是他的主人,一个也得罪不起。
「何必为难深明大义的小盒子,打扰别人谈情说爱会肢离破碎。」他威胁著珠宝盒。
明显地,他很怕死,退呀退到小角落躲藏,浑身抖个不停。
「你不说一句废话舌头会生疔吗?莲屋内的一切归我管。」唐莲华眼一瞥,没用的回忆盒,胆小怕事。
过些日子再好好的磨练磨练,看他还敢不敢不听话地缩成一团。
而你的一切归我管。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我没说废话,我们早该谈恋爱了。」
「恋爱?」多深奥的字眼。「你会不会搞错对象,我是你最痛恨的人。」
「不,你用错形容词了,是讨厌的人才对。」他故意打趣的纠正她。
「你太无聊了是不是,想找个人打发时间?」恕她不奉陪。
安德烈摇摇食指放在唇上一啵。「讨厌也可能是喜欢的代名词,你不是常骂我是笨蛋。」
笨到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反反覆覆的重蹈过去的错误犹不自知。
幸好老天多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能正确无误的看见自己的心,适时补上那一处空洞,心才能完整活跃的跳动。
「你现在还是笨蛋一枚,没什么长进。」在她眼中,他还是过去的安德烈·霍华。
「因为我爱上你吗?」朗朗的笑容中是不容忽视的慎重,他说得充满柔情。
声音梗在喉咙,唐莲华的表情有片刻怔愕,舌涩唇乾地翻转不出半个字,看得出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百分之百的认真。
由一见面就吵的宿敌变成情人不会很奇怪吗?为何他能理所当然的面对,太令人不可思议。
「莲儿,你不要一脸震惊,被我爱上是你的幸运,赶快感谢你信仰的神祗成全。」正经不到三分钟,他马上又一副吊儿郎当的自大样。
这个白痴。「我的神告诉我最好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你染上疯病。」
安德烈在心里笑著,她终於能体会他的用心,他是故意装疯卖傻的贬低自己,好化开短暂的沉闷气氛,他的所做所为不过是要逗她开心。
「咱们一起病也不错,你的床借我躺一下。」他七手八脚的紧缠上她,两人同盖一床棉被。
「回你自己的床去,我的床不借你。」她也孩子气地企图推他下床。
「不要啦!让我躺一下下就好,我真的很怕失去你。」他语气中的不安让她不再扭动。
唐莲华软化的心起了雾气。「你别傻了,高烧要不了人命,我们又不是活在远古时代。」
昌明的科技挽救不少人命,癌症都快要有特效药了,人若不自相残杀必能活得长长久久。
「医生说再迟个半小时救了也没用,吓得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一想起来他的手脚还会发冷。
「痴憨过一生也许才是幸福,无知的人拥有无忧。」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只有单纯的快乐。
「喂!公平些,那我怎么办,你想自私的抛弃我呀!」她想都别想。
唐莲华翻了翻白眼往他额头拍去,「当我的奴才是你的荣幸,你该搬出三牲五果叩谢天地,偷笑我还肯踹你一脚。」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安德烈打了个哈欠,他的重感冒其实还没痊愈,刚吃下的药正要发挥效用。
「安德烈,你不能睡在这里,一下下已经过去了,你赶快给我滚下去。」让人瞧见了可不妥当。
尤其是霍华家两位爱落井下石的未来女主人,肯定又搬出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劝她赴死……呃,是洗脑吧!洗出她也爱他的事实。
然後教堂的钟声会在耳边响起,白纱、鲜花会平空出现,如同她的魔法。
「我滚不动,等我睡饱了再说。」香香的枕头,嗯!好闻。
把她当枕头抱的安德烈张不开眼,药性催促著他往睡眠走去,低沉的酣声呼呼响起。
「你……」
唐莲华正欲施展念力,一瞧见他眼眶下的黑晕,恼怒的表情平缓了许多,伸手抚向他不修边幅的脸庞,这些天他真的累坏了,为了照顾她。
就让他睡吧!等他黑眼圈消失了再说。
第七章
有些人就是不懂适可而止,得寸进尺的顺著竿子往上爬,一下下变成一天,一天有二十四小时,然後无限期的延长。
现在他等於是莲屋的主人,个人衣物一件件填满她的衣柜,牙膏、牙刷和整组刮胡用具也瓜分了她的私人领域,甚至是私人的贴身物出现在她放置内衣的柜子内。
分明是有预谋的侵占,当年她霸占他房间,改为适合女孩住的莲屋,所以他现在开始小心眼的进行回收,包括她一并收回。
要不是看在他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份上,不安份的毛手毛脚早让她剁了,岂能四肢健全地逢人吹捧他的丰功伟业,进占几池堡垒。
无赖汉说不定都比他明事理,瞎缠蛮揽的他都不累吗?看得人觉得辛苦。
「亚瑟,把你手上的硫酸钾给我放下,相信我你不会有机会将它加入氧化钠之内。」想在她眼皮下搞鬼,实在太不聪明了。
有负天才之名。
闻言亚瑟为之一惊,她不是半躺在树底下看书?「嘻嘻嘻……唐老师,你看错了,我手中拿的是水。」
「好,把它喝光。」唐莲华毫不留情地要他自承後果,敢说她有错。
「嗄?不……不用吧,我不渴。」喝下去会死人的,英国会少一个爱因斯坦。
也就是他。
「喝!」她才不管他渴不渴,她说的话不许反抗。
亚瑟苦著一张脸,手上的危险物品要放不放的拿得心惊胆战。「我……我承认错了,我不该欺骗唐老师,我是罪大恶极的坏孩子。」
「少在我面前演戏,我天生没良心,也别指望我有同情心,你要自己喝还是我来喂?」欺负小孩子可是她的专长。
「不喝行不行?」他可怜兮兮的挤出一滴泪。
「行。」
「真的?」她太爽快他反而心生不安。
「把那壶清肝解毒的凉茶给喝了,我当没看见你的小动作。」算是法外开恩。
「什……什么?!那壶……苦……」他吓得脸发紫,口齿不清的两排白牙直打颤。
一声窃笑声忽起,唐莲华侧过头一瞄。
「莱恩,你来分享一半,好兄弟要同甘共苦。」一人独享就太自私了。
「我?!」他蓦然瞠大眼。
「有意见吗?我是给你表现手足情深的机会。」她冷眼一瞟,寒得足以冻死人。
即使此时是四月底,即将进入温暖的五月。
他嫌恶的皱皱鼻。「我们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我们不亲。」
「你的意思是他的死活与你无关?」尽管撇清吧!待会死得更快。
他无视亚瑟的瞪视点点头。「自己做孽自己承担,不能牵连其他人。」
「有道理。」见他微露放松的神情,唐莲华冷笑地加以补述,「将硫酸钾递给亚瑟的那只手好像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