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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我思想邪恶爱记恨,某人曾经想把我赶出去。」不用说某人是指他。

  啼笑皆非的安德烈很想用大榔头敲她脑壳。「我也记得某人把我当下人使唤。」

  唐莲华横睇了他一眼,「瞧,并非我爱计较,小里小气的小鼻子男人同样不可理喻。」

  湿气很重,天边凝聚一大片乌云,大地顿时失色许多,牧羊人赶著羊群回栅栏躲避风雨,狗儿汪汪的帮著主人驱逐羊群。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特别平静,空气略显沉闷没什么风,甚至有些闷热。

  若非马儿奔驰带来微风,两人只怕已是一身汗,难以享受骑马的乐趣。

  林间的鸟兽纷纷走避,枝桠间的黄雀低首啄著初生的细羽,拍拍翅膀飞向更深的幽林,不回头像有恶鬼在後追赶。

  真的,太平静了,所以让人觉得诡异。

  「莲,你有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停止争论,安德烈拉住马儿不再前进。

  唐莲华为他亲昵的称谓微蹙眉心,「我以为你天生少一根筋。」



  她早发觉事有蹊跷,因此无礼地催促他离开,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客气的善良女。

  「你好像对盖瑞奇兄妹特别厌恶,甚至有种我说不出理由的憎恨。」他不至於迟顿到看不出所以然。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也许我憎恨她的幸福吧!」那张无忧的脸让人想毁灭。

  曾经是她的幸福,却因「他」的缘故而湮灭,她不是卡鲁姆,无法以豁达的心胸看开该来的命运,心平气和接受已发生的事实。

  「幸福?」她语中的忿世嫉俗勾起他的怜惜之心。

  「劝你别太喜欢她,她活不过六月。」这是她控制不住的本能。

  嗄?!谁活不过六月?「你不会是指玛蒂黛吧?」

  她只是个温雅害羞的小女人而已。

  「是或不是自已猜想,我……」一阵平空出现的风掠过她发梢,她忽然心头一酸。

  泪,由颊边滑落。

  才想问明白的安德烈愕然一怔,忘了先前的话题靠近她,「你怎么哭了?」

  「我哭了?」唐莲华伸手抚抚温热的液体,指尖变得冰冷。

  她不哭的,从来就不曾为了伤心而落泪,为何今日竟心痛不已,难以自持的泪流不止,双手捧不住纷落的泪滴而感到空虚。

  还有什么好失去吗?

  她的父母,她的家园,她的幸福,她的梦,她再也换不回的过去,难道她还尝不够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吗?

  卡鲁神的磨练未免太残酷,要她一人承受苦难地走完孤独,她不想落得和卡鲁姆一样的下场,断情绝爱孤寂一生,只为成为神的信差。

  「卡鲁姆……」

  「卡鲁姆是谁?」她哀伤的眼神让安德烈联想到一位曾在莱特家厨房工作的老妇。

  看来很老很老了,几乎像一具活木乃伊,她十分受雪姨的尊重,一点也不像是下人。

  唐莲华眨掉眼中的泪任风吹乾。「她是我生命中的导师,一个我最亲近的人。」

  「她怎么了?」他压下一肚子疑问怕勾起她的心伤,问得很小心翼翼。

  雨滴落下像是她的泪,一滴、两滴、三滴……凝聚了无数的伤心流入她枯瘠心窝。

  「我想我知道了。」一只无形的手轻抚她的脸,不需言语的传递。

  任由雨水冲洗她的伤痛,她发誓不为任何人而忿怒,可是蛰伏心底的恶灵却不安的蠢动,似有突破封印之势。

  现在她真的只有自己了,不再有一双温柔的手抚慰她,要她坚强。

  抬起头笑著,纷落的雨水请带走她的泪吧!

  「别难过了,我永远会在你身边。」不知为了什么,安德烈不假思索说出这句承诺。

  唐莲华心头一暖的看著拥抱她的男人。「我像在难过吗?我是在高兴。」

  高兴卡鲁姆的解脱,她终於如愿与她深爱的族人及土地长眠於地底之下。

  「哭出来会让你好过点的话,我伟大的胸膛让你靠。」他故做轻松的语气让她笑出声。

  「笨蛋,你有天那么伟大吗?」泪眼中含著一抹笑,她轻轻将头靠在他肩膀。

  一下下就好,她不能太依赖他,太在意的人往往会失去,她不想害了他。

  在雨中,两人相依偎著,形成唯美的画面。

  可是胯下的马却因雨势逐渐增强而焦躁不安,喷著气不停地抬抬前足原地踏踩,动物的本能能感觉雨势的来势汹汹。

  乌云诡异聚拢,云层中似有一股邪恶力量逼近,盘旋在多雨的伦敦上空,形成一阵螺旋状的黑雾,不断的在扩大。

  陷入深深哀戚的唐莲华接收到那股不善的气流,推开让她心安的胸膛凝视远方云团,沉寂的眼发出紫色流光。

  「有什么不对?瞧你看得出神。」顺著她视线望去,安德烈只看见一片林木。

  她回头不屑的一嗤,「你没瞧见下雨了吗?更是迟顿的蠢猪。」

  「喂!做人不要太过份,你未免太反覆无常了吧!」好歹和颜悦色一点,别翻脸不认人。

  亏他还担心她突起的难受,好心出借胸膛一副,结果她安份不到五分钟便故态复萌,变本加厉的出口伤人,害他小小的自尊伤了一下下。

  他要收回刚才对她衍生的一丝丝怜惜,她还是一样的不可爱,简直是集世界大恶於一身的坏心肠女人,不值得别人关心。

  再也不做烂好人,管她死活干什么,不知好歹。

  「反覆无常是我的个性,你现在知道也不迟。」轻斥一声,她率先纵马奔进雨中。

  嘟嚷了一句,安德烈连忙赶上去护在她身後,就怕她任性妄为伤到自己。

  不晓得是天意使然或是他念力惊人,刚一这么想,轰隆的雷声即震耳欲聋,直达地面的闪光似安排好在她马前一亮,受惊吓的雪莉抬高前足後仰,胡乱的狂踢、嘶呜。

  一时没料到温驯的马儿会惊惶失措,没抓牢缰绳的唐莲华由马背上滑落,摔在一丛满布荆棘的野蔓当中,盘桓其间的红白斑点小蛇在她手腕轻啮一口溜走。

  「噢!」

  「怎么了,你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摔破她的自尊了吧!老要率性而为。

  「蛇咬了一口。」她用荆棘划破蛇吻的伤口,让毒血排出。

  「你的血果然是黑的,难怪心肠恶毒得要命。」安德烈以嘲笑的口吻舒缓心中的紧张,谨慎小心地将她抱出。

  不可避免的,他的手、脸同样遭荆棘留下了几道纪念品,像是猫爪抓过一条一条的。

  「笨蛋安德烈,你看不出我是中毒了吗?」她气忿地朝他耳朵大吼。

  安德烈当然知晓,只是忍不住要讽刺她一下,机会难得。「放轻松点,别让血流得太急。」

  「哼!流光了不正好称你心意,省得你费心将我逐出你的视线内。」唐莲华有些呕地说出激怒他的话诏。

  「闭嘴,贝姬,我不想像小时候那样打你屁股。」正因为那件事伤了她的骄傲,以至於後来她对他一直怀怨在心,有意无意地给他脸色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贝姬。」她倨傲的不予承认。

  「人的外貌也许会变,但灵魂的本质相同,你以为我真认不出你吗?我只是不愿相信童年的恶梦又回来。」一开始是抱持怀疑态度。

  相处一久,从前的习惯和小动作一一出现,要人不相信都不成,自欺欺人的把戏到此为止,天窗一开就关不得了,她休想抵赖。

  你才是我的恶梦。「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不准和我争辩。」

  又来了,她的霸道和小时候没两样,惯然的命令人口气。「是不是有什么不同,反正等你死了以後,我还是会在你的墓碑上刻著:贝姬·莱特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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