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使人变得卑微,面子让人虚荣,两者的诱惑力远胜於良心。
安德烈故意阿莎力的道:「用不著考虑了,现在投资正是时候,要赚大钱就要舍得抛小钱,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他可是下足本钱开发好用、舒适、吸水性极强的卫生棉条。
每个女人都用得到,市场的销售量无可限,准会大发利市。
「这……」眼看著机会到手却抓不牢,他是不甘在心呀!
唐莲华看不下去了,「你们扯够假仁假惠了没?我看地上的金缕草都起鸡皮疙瘩了。」再听不去会倒足胃口。
「莲……呃,唐家教,草不会有疙瘩。」安德烈被她一瞪,到口的莲华缩进喉咙内,冒出他不以为然的唐家教。
「你在指正专业人士的判断力吗?」她说有就是有,没有第二种答案。
她怎么一点都不收敛。「是,你是植物专家,我哪敢有意见。」
安德烈的轻易屈服叫盖瑞奇家两兄妹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他会退让,不由得对眼前的美丽女骑士多一份注意。
尤其是玛蒂黛·盖瑞奇,那双转深的碧眸幽幽沉沉,其中浮著一丝明显的敌意,她以羽睫掩盖住光芒,若有所思地低头不语。
「聪明人学说聪明话会少受一点罪,我们该走了。」唐莲华抬头瞧瞧天际,好像快下雨了。
他是想走呀!但……
「安德烈哥哥,你不为我们介绍这位小姐吗?我很喜欢她的笑容。」玛蒂黛甜甜柔柔的声音一出,叫人很难拒绝。
安德烈看了一眼不爱理人的任性女人。「她姓唐,名莲华,是双胞胎的家教。」
「原来是家庭教师,我正想学些中文,她会不会?」玛蒂黛一脸想拜托人家来教她的模样。
唐莲华冷嗤一声,「会也不教你,你不觉得太做作了吗?已经会用的语言还假装求人,真叫人替你羞耻不已。」她的祖母本身就是中国人,岂有不会之理。
当年她们俩可是一起背唐诗三百首,可是她比较喜欢魔法的修练而疏於学习,而玛蒂黛却老是在大人面前背诵,字正腔圆的,不输教她的老师。
玛蒂黛惊讶的眼一红,似要落泪的样子。「我……我是真的不太会。」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精於第二种语言?
「你没瞧见霍华先生在打哈欠吗?因为你实在太假了,假得让人无法忍受。」唐莲华横睇了眼正欲开口的安德烈,嘴角邪勾微露讥诮。
「安德烈哥哥,你也认为我在说谎吗?」玛蒂黛急於寻找人安慰。
即使是他也难以明说,这攸关她的颜面问题。「唐家教的言词一向锋利,你别放在心上。」
烦人的家伙,真是啰啰唆唆的,「你不走就留下慢慢叙旧,我先走了。」唐莲华不耐的先行策马离去。
「喂!莲华,你等等我。」安德烈歉笑的调转马身。「抱歉,她不熟悉附近的地势,我得去追她,改天再聊。」
玛蒂黛拉住他的缰绳含情脉脉的问:「你真的会来看我吗?」
「有空一定去,你是可爱的小妹妹嘛!」安德烈当然看得出她对他有意思。
他只有四个字奉送:谢谢,再见。
女人他见多了,什么样的表情和花招他一清二楚,为了不撕破脸大家都难看,宁可当做不知道粉饰太平,日子照过。
有些事放在心里密而不宣比较好,一说破就显得无情,给人留三分馀地,他日亦有个台阶好下,何必封死自己的退路。
她不是不好,而是他没有动心的感觉,反倒是莲华,他一直都很注意的观察,不放过可能的一丝一毫,他越来越能肯定她便是坏心眼的小贝姬,脾气超倔。
「我不是小妹妹……」留不住人的低喃随风飘散,玛蒂黛伤心地望著远去的背影。
「你会不会觉得莲华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模模糊糊的印象让想不起来的费杰尔思索不已。
她哀愁的一叹,「哥,你说我的单恋能成功吗?」
「我在问你莲华的名字有没有听过,干么扯上你的感情。」爱情能当饭吃吗?
「因为我爱安德烈。」玛蒂黛羞涩的低下头,两颊红似落日。
「你爱安德烈关我什么事……」等等,或许有关系。「爱他就去告白啊,我当你的後盾。」
「真的?」
「你是我妹妹嘛!不帮你还能帮谁。」鱼帮水,水帮鱼,互蒙其利。
玛蒂黛露出牵强的微笑,「可是他好像满在意那个女家教。」
落寞笼上了她的眉。
「包在我身上,你负责把她弄上我的床,再把安德烈拐上你的床,我们兄妹俩都能得偿所愿。」费杰尔大笑的像是胜利在望。
「哥,你别胡说,好女孩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太羞人了。」她娇嗔地发出羞答答的斥责。
「就是好女孩才更应该放胆去做,他不负责都不行。」如意算盘可要打得精。
乱七八糟的女人玩过就算了,不过是纯粹逍遣,好女孩家的清白可就不能等闲看待,一旦碰上就如同沾了洗不掉的腥,包管安德烈逃也逃不掉地进礼堂负起责任。
到时他便可以予取予求,要什么有什么,早被他们父子俩掏光的莱特家产业已经一文不值,不开辟新财源怎成,日常开销的费用不会由天而降。
「哥,我办不到啦!」玛蒂黛羞得满脸通红。
但她嘴角扬起一抹值得深思的微笑。
※※※
追上了唐莲华的安德烈跟在她後头开口道:「你这张嘴真不会看场合,何必让人当场难堪,她是贝姬的表姊妹。」见面三分情,好歹替人留点面子。
亲姊妹都没人情讲。唐莲华耸耸肩,「没办法,当我老实吧!我讨厌她那张脸。」
「谁让你看顺眼过,像我这种举世无双的大帅哥都被你嫌得不如一把盐,要你喜欢一个人难如登天。」搞不好她连自己都讨厌。
「威廉爷爷、黛安奶奶、亚瑟和莱恩,还有老管家他们都合我的意,我喜欢。」她如数家珍般地一睨安德烈。
故意漏掉的他表示不算在内。
好偏心哦!这女人实在是不可爱到极点。「你未免喜欢得太随便了吧!一堆老弱妇孺。」
老得老,小得小,她的标准根本只有老人和小孩,因为不具威胁性吗?安德烈暗自吃味。
「你瞧不起老弱妇孺?」风吹掉唐莲华的帽子,如丝的长发随风飘动。
好美。「你留了多久的长发?」
美得叫人无法形容,细柔飘逸,如一道流泉飞溅,时展清媚,时露冶艳地拍打她乳白肌肤。
那模样彷佛会说话似的,跃动无限的生命力昭告周遭的生物别惹她,狂放的野性非人类可以控制,闪远些才不会受伤害。
人傲发也傲,一身的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似旁观者的身份冷眼看世情,嘲笑世人的多此一举,狂得没分没寸。
可是他移不开视线,像一只愚蠢的飞蛾傻傻扑向冷得要命的火光,结果在死前才发现是冰的折射。
「答非所问。我留多久的头发与你无关。」从父母死後她便无心留意发的长短。
「纯属好奇,不过你若染成紫色应该更好看。」安德烈尝试地说服她。
如果说眼睛是人们的灵魂之窗,那么她的长发便是女人的灵魂所在,它点出她灵慧之美。
「要玩变装游戏自个去,谁有闲工夫陪你疯。」他乾脆直接要她把眼珠子挖掉换上紫瞳不是更快。
人一笨真的没药救。
「你非要和我针锋相对才开心是不是?我们不能稍微停战一天吗?」他做出投降的无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