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卑鄙的手法,但非常有效,如抚猫般的安抚果然让他的怒火降了几分,相对的欲火越燃越炽。
「我的表现还不明白吗?」他拒绝了性感尤物嘉丽却接受小家碧玉的她。
说她是小家碧玉也不正确,她是朵野生玫瑰,企图心强烈得要消灭周遭的野花野草,只许她一株占地为王,不放其他植物越雷池一步。
「女孩子都很爱慕虚荣嘛!你说一句来讨我欢心好不好?」她撒娇地摩挲他胸膛,引起他的轻颤。
低喘出声的滕尔东毫无招架之力。「小妖精,你……」
「不对、不对,是『我』开头,『你』做结尾,中间字不难理解吧!」她纠正他并给予小孩子都听得出来的提示。
「我要你。」同样有三个字,他低头含住她的花蕾。
她简直快要哭给他看了,「滕尔东大混蛋,你敢占我便宜试试。」
「嘘!小保母,安静做事,你应该唤我大老板才是。」像他一心探索她美妙的身体。
「尔东,你不会让我吃亏是不是?」她的神智已开始有些涣散,像飘浮在天堂入口。
但她仍坚持逼出他口中的甜言蜜语。
他轻笑的吻吻她,俯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无恶不做的小妖精。」
「我也爱……啊……好痛……」不……不公平啦!为什么痛的人是她?!
上帝太偏心了,创造亚当、夏娃时就有性别歧视,她让身为女性的夏娃背负一层原罪,以薄膜象徵她的纯洁无垢。
而亚当却是那个不负责的小虫拥有者,自己贪吃苹果梗了喉,还把罪名推给那尾蛇,怪它引诱他犯罪,害他被逐出伊甸园。
神话故事里「偷尝禁果」便由此而来。保母曾经对她们说过。
「别哭,一下子就不痛了。」他也痛呀!不过是因为欲望堆积而衍生的疼痛。
一颗晶莹的泪滑下她脸颊,「我哀悼逝去的贞操不行吗?」
他很想笑出来,但是紧窒甬道的收缩让他低吼地冲进谷地,夜正漫长……
夏夜里,主卧房中笼罩著一股春色。
※※※
「啊——」
尖叫声外加拳打脚踢,死人都会被吵得翻身一睨,何况是疲累至极的赤裸男子,精瘦修长的有力身躯向身旁一覆,揽住了差点掉下床的小疯子。
滕尔东真的不晓得她又发什么疯,而他也懒得问,反正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他地逼他听。
瞄瞄腕上的表正指著清晨五点三十五分,那表示他睡不到四十分钟,极度困乏的身体一被她吵醒又有复苏之迹象,他迟早会为她精尽人亡。
「如果你要痛哭失身请随意,当我不存在。」睁不开的沉重眼皮又轻轻阖上。
「你太没有诚意了,居然理都不理我。」枉费她叫得那么辛苦。
他勉强撑开一条眼缝配合她。「支票明天……不,等我睡饱了自然给你,我不会赖掉你的薪水。」
「谁跟你说这种无关紧要的蒜皮小事,我担心的是『虫虫危机』。」男人喔!全是享乐派生物。
「什么虫虫危机……」他半醒半眯眼地搂著她的细腰,压根不懂她在说什么。
周慷文气恼地拉开他撑不开的眼皮一吼,「我刚梦见一群没穿衣服的爬行类生物叫我妈。」
「蛇吗?」还是巨蜥?
「滕、尔、东,你再给我装傻试试。」她一气之下使出拿手招。
掐他腋下。
「噢呜!你在搞什么?我真的很累了。」如果她要再来一回,他恐怕是心有馀而力不足。
纵欲真伤身呀!三十四岁的他已出现老化现象,可能不到四十岁就成为她口中的什么虫了。
根本睡胡涂的滕尔东察觉不到她所谓的严重性,抓抓发疼的腋下,撑起下颚打哈欠,睡眼惺忪的陪她耗,反正他八成得休假一天,有得是时间补眠。
「谁管你很累,你都不管我死活呀!」早该知道男人都没什么良心。
听起来好像愚公把山移到家门口,他不一探究竟都不成。「说吧!我清醒了,请挑我听得懂的字义解释。」
连死活都抬到嘴边呢!他还能无动於衷吗?除非他是死人。
「你没戴保险套。」她指控的一瞪。
「那又如何?」他一向不用保险套,因为英雄无用武之地。
半年前他还是已婚男子,有需要时只要直接越过一面墙找妻子纡解,没必要多此一举地套个没有用的东西,而且戴了保险套感觉像隔靴搔痒,乱不自然的。
之後光是忙妻子的後事就耗去他两、三个月时间,接著又是马不停蹄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根本没空闲让他多想其他事。
好不容易事情告一段落可以让他稍微喘口气,答答答的高跟鞋声走入他的世界,他能不被她搞疯就该庆幸了。
「你居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万一我怀孕怎么办?」瞧他多自在呀!一点都没有为她著想。
保母说的故事全是骗人,什么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都是假的,她被骗了。
他发出一阵低哑的笑声摸摸她小腹,「有了就生下来,我们又不是养不起。」
一个像她的女儿肯定很有趣,身边的人将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你叫我生?!」他有没有搞错呀!老人家说生一个小孩会老十岁耶!
而她梦见一群……
打了个冷颤的周慷文不敢再想下去,一脚踢开他抢过被单包住身体,将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拾了起来准备离开。
她的计画是当一个伟大又毒辣的後母而非生产机器,谁看过白雪公主的後母生小孩,又不是颠倒版博君一笑篇。
她考虑要再踩他几脚,把他那话儿踩扁。
「你要去哪里?」一头雾水的滕尔东看她步履微微蹒跚,好奇的对著她背影一唤。
「离开你。」她挑错对象了。
他忍不住轻逸一声叹息,起身走向她。「说出来咱们研究研究,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英年早逝」四个字突然跃上他脑海,女人的心复杂得连大海都包容不下。
「你要我生孩子。」她闷闷地道,似娇似嗔地要甩开他揽向自己腰的大掌。
「你不喜欢小孩子?」他有点惊讶,他没见过有哪个女人比她更受小孩子的欢迎。
显然她对小孩子相当有一套。
「问题不是我喜不喜欢小孩子,而是你要我生。」身为孩子王的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小孩子,重点是他的心态。
换他气闷的黑沉一张脸,「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请问我为什么要生?」没理由嘛!
「因为……」他被她考倒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要怎么答。
「回答不出来就把手放开,我要走了。」离他离得远远的,老死不相见。
若不幸有了孩子就丢给周义军养,反正他很闲,念完大学再念研究所,博士班念个十年小孩也长大了,用不著她费心。
「慷文,你明白的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事,生我的孩子有这么困难吗?」他呐呐的环著她不肯放手。
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凭什么要我生,我又不是你死鬼老婆。」和死人争风吃醋有点离谱,可是她不甘心嘛!
他顿时一悟的为之失笑,「你喔!心眼特多又爱摆谱。」
「你再多说一句批评的话我就咬你。」她就是心眼小怎样。
表面上说要离开,可是心比她老实的定住脚,做做样子使使性子,真要她放弃咬上口的肥肉,她可是怎么也舍不得,他是她计画了一年的上等人选呐!
何况她非常不小心的爱上他,而他也宣称爱上她,眼看著梦想就要实现了,断无可能自毁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