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就这么小,只想留在台湾等我?”他的语气还是很温柔,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轻抚著她的发丝。“难道你不想和我朝夕相处吗?”
“我……”她很想,可是她不能贪心。“能在台湾等你,知道你会回来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她不贪求,不以为爱名变得贪心,只想默默守候他的心意,令敖齐既动容又想生气,但实在气不起来。
“你呀,傻瓜!”最后,他只能紧紧抱住她。
她很傻吗?可是为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就算是傻,她也甘愿。
“你难道都没有想过,我也可能爱上你吗?”敖齐含著笑,半是叹息地问道。
“不可能的。”她很确定地摇著头。
这就令敖齐很不服了。“为什么?”
“我……不够资格……”她的脸愈垂愈低。
“不够资格?”她这是哪门子的想法?
“身分配不上……”而且她的右耳……
敖齐抓住她不由自主抚上右耳的手,“因为你的右耳听不见?”
“我……”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嫌弃你的人,会因为你在耳聪不见,就认为你低人一等,就认为你不如别人?”他语气凝重的问道。
“我……”
“那为什么肯把身子给我,只是报恩吗?”他打断她的吞吞吐吐,语气愈来愈冷。
“不是!”她立刻否认。不全是为了报恩……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她低叫著。“我愿意让你拥有我,只要你偶尔记得我……”
然后,她可以不害怕一个人的孤单,只要记忆里有他……
敖齐揉揉额角,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该哭,还是该生气。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女人对情爱不也是要求同等封待的吗?为什么她却求一味的付出,半点也不求他回应?
如果这是所谓的“痴心”,那他总算见识到了,也十分确定自己不能认同。
“海儿,你听好,我没有把你当成妹妹,至少在我们有了亲密关系后,我就不再那么想了。如果我只把你当妹妹,是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否则,那岂不是跟乱伦没两样了?”
试问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欲望的?
虞海儿听得一怔,呆呆地望著他。
“再者,我的工作与一般的工作性质不同,有很多事、甚至是隐私,都无法确实保有,之前一直没坚持要带你回欧洲,是因为我不想你平静的生活受到打扰,也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媒体的伤害,但我没想到,这样会让你把我想成不专情,把你丢在台湾,偶尔才回来看你,好似你一点也不重要。”
“我不是……”她不是这个意思。
“听我说完。”他捂住她的唇。“一开始,我的确只想帮你,但不知道我的心是什么时候被你偷走的,我只知道,我愈来愈常想到你,愈来愈喜欢和你相处的感觉,甚至想你想到每次一重逢,都只想狠狠、彻底地占有你,不浪费任何一分一秒我们能相处的时间。”他看著虞海儿的脸颊飞快烧红。“海儿,这样你能明白我的心了吗?你一向都很了解我,你懂我要告诉你的话吗?”
“我懂。”她拉下他的手,哽声点头。
敖齐靠近她的左耳,低幽地倾诉,“我爱你。”
“齐……”虞海儿好不容易稍止的泪水,再度涌进眼眶。
他拉开一点距离,望著她的眼,再说一次。
“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不必有理由,不必什么原因,就是爱她而已,简单而明了。
“嗯……”答不出话,她只能不断点头。
“你不需要为你右耳听不见而自卑,我的感情不会因为一个人是不是听障而改变;你的好,也不会因为右耳的听障就被人否定;而你对我的爱,也不会因为你右耳听不见就消失,不是吗?”
“我爱你──”她点著头,渐渐感受到他的认真。“不会变。”
她知道,他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也知道,他一旦承认自己的感情,就绝对是真实的,不是说谎,也不是安慰。
他是真的在对她示爱。
“那就是了,你不需要因此而自卑。”敖齐吻了她右耳垂一下。“我只要你那颗爱我的心,和你的人跟我走,这样就行了。”
“可是你的家人……”
“不要想别人,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望著他,良久,才点点头。“愿意。”
“那就够了。”敖齐将戴在右手上的戒指拔了下来,然后拆开,将较小的那只戴进她左手的无名指,调成适合她的大小。
“这是……”两只指圈相合,可以合成一个弧形,而脸部的眼睛,是用一种绿晶镶成,这形之奇特,全世界大概仅有这么一组了。
“这是我们的婚戒,戴上它,也代表你是我选中的伴侣。”敖齐解释道,然后退开一步,看著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感觉。
嗯,非常完美。
“伴侣?”虞海儿是珠宝设计师,对制作珠宝的材质当然也有所研究,所以她看得出这只戒指的价值,只是这一切有点不真实,好像是一场梦。
突然间,他说爱她,突然间,她成了他的伴侣?!
“戴上它,你就是属于我的女人,跑也胞不掉。”他充满占有欲地道。
“那……”她抬起眼看著他,“你也会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当然。”他张开双臂,“欢迎你在我身上贴上属于你的标箴。”
“齐!”她低喊一声,扑进他怀抱。
“这表示你愿意嫁给我了?”他低声笑问。
“愿意、我愿意。”她迭声回著,紧紧地抱住他。
“那很好。”他右手执著她的左手,与她十指交握,语调温柔不已。“陪我比翼双飞。”
“好。”既惶恐、又虔诚,她应允了。
从相遇开始,顺从他的安排,成为他的女人,她一直很依赖他,从来不敢想像会有失去他的一天。而何其幸运地,他却拿出真心来待她,为了这份情,她付出一切也甘愿。
“等回到欧洲,我们就开始准备婚礼,大哥把婚期定在年底,那我们就在明年初……”敖齐开始做计画。
拐到她的承诺、拐到她的心,这还不够,要等真正行过婚椎,让她的配偶栏写上他的名宇,这才算敷。
要相守一生,就得要做到名正言顺才行,他可是很传统的,古人的智慧,多少捡著听绝对是不会错的。
尾声
就在世纪珠宝大展落幕后不久,各大报章杂志再度刊出有关“心跳”的后续报导。
奇怪的是,这次的报专完全没有批评,也没有那些疑似、可能、像怎样又怎样之类的猜测词语,全是专家们一致的推祟,让千峻的“心跳”再次接到大量订单,以因应大众准备耶诞礼物的需求。
重点是,这些对“心跳”推祟备全的刊物,都是之前或参或少曾贬抑过虞海儿的。
看完报导,虞芬总算知道敖齐这个人有多可怕了。
他不直接报复,对别人的贬低与抹黑完全不予回应,但是私底下的动作却很惊人。
后来她才从阿保口中知道敖齐的身分,原来“绿虹之星”正是敖家的传家之宾。试想,能拥有列为世界级名品的家庭,当然不会是名不见经传的人家,只不过敖家人行事一向低调,敖齐也从不表明自己的家世而已。
由这个举动可以看出,敖齐是真的很爱海儿,否则不会为她打压各媒体,逼得各媒体以这种方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