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担心那小子!”敖风一阵尴尬,他才不承认很担心弟弟。
“好厉害。”敖双再度鼓掌,一脸崇拜地道:“你可以在不了解事情始末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猜出我大哥的心情,就跟方韦昕一样。请问你们是不是都练了读心术,可不可以教我?”
“敖小姐过奖了,我只是将心比心而已,算不上什么好本事。”提到好友,严流莹笑得更柔婉了。
真是……敖风摸摸鼻子,认了,乖乖付医药费。
“那小子有没有说他要上哪去?”敖风再问。
“没有。”严流莹让护士收了医药费到柜台报帐。“不过你们见到他的时候,请务必转告他伤口不能碰水,每天换一次药,五天后要来拆线。”
先前敖齐拉著身边那个眼泪流不停的女孩像被鬼追一样,一下子就跑不见了,她是有把话说完,但就不知道一心逃跑的敖齐听进去多少了。
“那个该死的臭小子伤得重不重?”敖风粗率地问道。
“伤口是满大的,所以需要缝合,不过只是皮肉伤,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只要等伤口痊愈就可以了。”严流莹解释。
“谢谢。”很不想承认的,但敖风这下总算放心了。哼,山水有相逢,那个逃跑成性的死小子给他记住!
“不客气。”救人嘛,本来就是她身为医师的本分和天职。
“走吧,小双。”敖风转头就走,一边还暗自低声咕哝:“那小子有胆就不要出现,不然我一定一脚把他踹进淡水河,臭死他!”
敖双朝严流莹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没想到这趟来台湾会遇到这么多与众不同的女子,更奇怪的是她们令人欣赏、相惜,却不令人感到嫉妒。
“我也是。”严流莹握住她的手,回以一笑。
“再见。”放开手,敖双跟著她大哥走了。
严流莹微笑地目送他们。
“你很欣赏他们?”闲杂人等走光了,一直守在严流莹身侧那名男子才近身搂住她的腰。
“他们这家人挺特别。”严流莹抬起眼,望入他冷峻中含著柔情的眼眸里。
“回家吧。”都过午夜了,洁幽老是在这种时候吵流莹,想到这里,男子浓眉不禁重重拧起。
“好。”她搂住未婚夫,一柔一冷的身影,相偕著走出复安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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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珠宝大展顺利落幕,而那个意图偷珠宝的大盗刘达也被逮住,现在的情况可以用天下太平来形容。
所以,自认为逮人很辛苦,救人很惊吓,又受伤很委屈的敖齐,认为自己应该获得一段安静的假期来作为补偿,于是,在医生将伤口处理好后,马上决定快快落跑,不然等敖风、敖双一来,他肯定别想安宁。
除此之外,他和虞海儿之间,还有一件事必须解决。
这几天,由于他受伤的手臂不能碰水,虞海儿几乎包办了为他净身、换药,甚至穿衣等事;每次帮他穿脱衣服的时候她是很害羞,可是依然坚待要做。
敖齐虽然家世不凡,但是从小的教育便是凡事自己来,除了有一个保镖跟著之外,他从没被人伺候过,这次拜受伤所赐,他终于明白被伺候是什么滋味了。
奉劝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在特殊的时候,特别是不能依靠本能行事的时候,最好别找会让自己心动的女人来伺候自己,否则唯一的下场,就是会弄得自己很难过。
想想看,当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时候,却只能看、心动,但是不能行动,那对男人来说有多难熬。
敖齐是伤了手臂,又不是么重要部位,偏偏那个小女人一心只想他快点好,根本不许他乱来,害他只能忍耐、忍耐、再忍耐。
他决定了,三天过去,到第四天已经是极限了,他绝对不要再受这种折磨。
“齐,吃中饭了。”一如过去三天来的准时,一到用餐时间,虞海儿就会端著食物回房,准备喂他吃饭。
“海儿,我可以下床了吗?”敖齐第N次问道。
他不过是伤了手臂,她却硬是要他卧床休息,他本来不肯的,但只要虞海儿眼眶一红,他只能二话不说,乖乖躺回床上当病人。
“这个……”虞海儿眼睛不由自主瞄著他包著纱布的手臂。
“你每天帮我换药,伤口复原的情形你最清楚了。我已经没事了,就别再让我躺在床上了好吗?”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终于让虞海儿心软了。
“好吧,你可以下床,但是受伤的手不能乱动。”
“我保证。”敖齐一副刑满出狱的表情,害虞海儿乱愧疚一把的。
躺在床上真的有那么难过吗?
“海儿,先别急著弄午餐,过来我身边坐。”看她忙著夹菜,赦齐心中一暖,拍拍身边的位子唤道。
“你还不饿吗?”
“不饿。”
那好吧,饭菜先放一边,虞海儿乖乖坐到他身边。
敖齐没受伤的那只手,顺势搂住她的腰,两人一同望向窗外。
“海儿,还记得我要去千峻开会那天,对你说的话吗?”他低声问著她。
“什么话?”
“我说等我开会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点点头,“我记得。”
敖齐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而望著她,“现在,你听好,我要对你说的是──我希望这次离开台湾的时候,你能跟我一起走。”
“一起走?”虞海儿愣住了。
“你不肯吗?”他端详著她为难的表情。
“我……”她垂下眼。
“你在犹豫什么?”
“我……”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我不想去,我在台湾等你好不好?”
“为什么?”
“我只是不想去国外,我习惯在台湾的生活。”她背对著他说。
“还有呢?”敖齐走到她身后。
“没有了。”
“这不是原因。”敖齐伸手将她转过来,面对他。“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没有什么其正的原因,我说的就是了。”虞海儿目光四处游移著,就是不敢对上他。
“海儿,你不会撒谎。”敖齐抬起她的下颔,让她的眼不得不望著他。“你对刘达说的话是真的,对吧?”
她半咬著下唇,想到她承认的话……脸色渐渐烧红了起来。
“你爱我,是吗?”他追问。
虞海儿拉下他的手,又转身避开他的注视。
敖齐干脆伸手抱住她,让她背贴著自己的胸膛。
“海儿,回答我。”
被逼得没办法,虞海儿闭著眼,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但这还不够。
“说出来。”敖齐轻声哄著她,“那么动听的话,让刘达听见实在太浪费了,你不觉得身为当事人的我,才是最有资格听见这句话的人吗?”
“我……我爱你……”她低语,然后哽住声。
泪水滴落在他交握在她腰上的手臂,他察觉到了,心微微震颤,缓缓移身到她面前。
“爱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他接著她的泪水,然后,轻抹上她的脸。
“不是……”她哽咽地摇头。
“那为什么哭?”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为什么?”
“因为……”她颤抖地吸了口气。“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好温柔地替她拭著泱水。
“你爱自由、不爱羁绊,”她闭上眼,语声脆弱地低喃:“你救了我,又为我安排生活,照顾我,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知道……你把我当成妹妹、当成家人,能以这种方式留在你身边,知道不管你在哪里,心里都会记挂著身在台湾的我,这样……已经很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