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她的口气明显失望。
她的一番话让雨荷哭笑不得,震宇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握紧了她的手。
"为什么不行?"说完,毫不客气的从她身旁擦身而过爬上楼梯。
在楼梯口遇到一位年约四十却依然丰姿绰约的中年女性,一看到他们,她激动的加快脚步来到他的面前抱著他。
"震宇,你总算回来了。"她的眼角泛著泪光,喜极而泣。
"贵姨,好久不见了。"他的态度带著对长辈的尊敬。
这么说来她应该是他父亲的姨太太之一吧,雨荷心想。
这个时候她看到站在震宇身旁的雨荷,表情高兴的问:"这位小姐是……"
"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她雨荷就行了。雨荷,这位是贵姨。"他为她们介绍彼此。
"贵姨,您好!"雨荷对她点头微笑。
贵姨的脸上带著亲切的笑容,仔细的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果然是个美人,震宇的确是有眼光。"她赞赏地说。
"谢谢贵姨。"雨荷见腆的笑笑。
"来,我带你们去楼上看你爸爸,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她牵著震宇的手快步来到二楼。
当雨荷不经意的回过头时竟意外的发现到芬妮注视震宇的眼神充满浓情蜜意,这根本就是给爱人的眼神,这个发现让雨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觉得冷吗?"他细心的问。
"没有,没事。"她摇摇头。
"若哪里不舒服你一定要说。"他关心的叮咛著。
他的体贴让雨荷好不感动,"嗯,我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戴芬妮要用那种眼神看他?她不是已经属於他的父亲了吗?为何对他的态度还是这么暧昧?难不成……难不成她的心里还是爱著震宇?
她强忍住要震宇带她离开的冲动,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让芬妮有机会伤害他,她一定要捍卫他的心,捍卫这段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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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扇雕刻精美的桃心花木门口前停了下来。
"震宇,待会儿进去,记得不要再惹他生气了。"贵姨在他的耳畔叮咛著。
"我自有分寸。"他闪烁其词。
"好吧!"他的脾气就和老爷的一样硬,贵姨只好无奈的叹了口
贵姨拉下门把往里面推。
"老爷,震宇带著他的女朋友回来看你了。"贵姨带著笑脸,声音活泼的呼喊,硬是拉著他们两人的手朝著躺在床上的老人走去。
床上躺著的老人顶著一头银白稀疏的头发,深深凹陷的脸颊,腊黄的脸色,深黄的白眼球及乾扁的嘴唇,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和一般普通罹患了重病的老人家一样,让人完全无法将他和全亚洲第一首富的威鲸集团总裁的形象连结在一起。
然而,唯有一闪而过,炯炯有神魄人的眼神让人还可以找出一些他当年的雄风。
一看到震宇,他的呼吸明显变快,眼睛里错综复杂的神情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快乐还是生气。
"你……你还回来干嘛?"他费力的举起颤抖的手,指著震宇。
震宇显然也被他生理上的改变惊吓到,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谁叫这个逆子回来的?"他使尽所有的力气大声咆哮。
"是我──"门口传来声音。
所有人一致回过头,只见戴芬妮从门口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来。
"是你?你叫他回来干嘛?"他的眼神严厉,彷佛会射出冰箭似的。
"老爷,难道你真的不想见他一面吗?"她面带微笑,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只是眼睛仍是冰冷的。
"见他一面?怎么?你真的当我要死了吗?"他咬牙切齿的瞪著她。
雨荷心里纳闷,她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很怪异,这绝非是伴侣间相亲相爱的关系。但是,又是什么呢?
在一旁的震宇看到曾经是自己最锺爱的女人被如此的不珍惜,终於克制不住怒气。
"你这么不想见到我,我现在就走。"他生气的拉著雨荷的手转身离去。
"等等。"芬妮立刻跑过来拉著他的手硬把他挡了下来。
"求求你不要走──"她泪眼婆娑的仰望著他。
震宇看著她,眼神有许多不舍。他想要抛下眼前这些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回忆,可是她乞求的眼神让他根本无法那么潇洒的说走就走。
雨荷一点也不愿意看到他们这样深情款款,你来我往的样子,可是她能做的又是那么的少,她偏过头不想看这种让她难过的景象,却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他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垮下来的嘴角微微的抽搐著。或许,他其实远比他自己所愿意承认的还想念他吧。
"震宇,我们留下来吧。"她不忍的说。
震宇看著身旁的雨荷,她宁静的表情及语气,让他浮躁的心渐渐平缓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沉默的点头同意。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戴芬妮的眼睛弯弯的笑著,可是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笑意。
"夏雨荷。"她微牵动著嘴角,不想勉强自己对她佯装笑脸。
"我叫戴芬妮,你就跟小宇一样叫我芬妮就行了。"她脸上虚伪的笑容没有一丝丝变动。
雨荷点头带过,没有多说什么。
刹那之间,她胸口中传来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甚至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希腊神话当中美杜莎的蛇发在她肩上舞动著,凡是看上她一眼的人,就会在下一秒化身为大理石像。
雨荷有预感下一个牺牲者或许就是她自己,心里打了个冷颤,撇开视线,不再接受芬妮的虚情假意。
贵姨跟著他们一起来到震宇以前所住的房间.试著打圆场。
"震宇,你别再生你爸爸的气了,我知道,他其实很高兴你愿意回来看他,只不过……他那个牛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震宇简单的回应。
"既然你知道的话,以后他若再发起牛脾气你也就别再跟他计较了,毕竟……"说著说著,贵姨的声音一度哽咽,无法再继续讲下去,沈默个半晌,她哀伤的轻拭眼角的泪水,"哎,毕竟他日子也所剩不多了。"
震宇表情凝重的点头。此时他的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痛恨父亲过去的所作所为,一方面又对父新目前的病魔缠身而感同身受。
"对了,要帮雨荷另外安排一问房间吗?"贵姨问到。
雨荷看了他一眼,她根本不希望和震宇分开。
"不,她跟我一起就可以了。"他的态度明显的表现出对雨荷的霸道,这种霸道在这个时候十分受到雨荷的欢迎。
贵姨脸上露出了解的笑容。
"好吧,如果有欠些什么东西跟张嫂或是我讲一声,我先出去了。"她高兴的又看了他们几眼后才离开。
雨荷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后才开口。
"贵姨看起来人很好。"
"除了芬妮之外,她是我父亲两个姨太太其中的一个,也是最好的阿姨。"他表示认同。
可是刚刚就只有看到贵姨和芬妮而已?
"那另外一个阿姨呢?"她疑惑的问。
"在我十岁的时候发生车祸去世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小,所以对她也没什么印象。"他耸耸肩。
看他心情不差,雨荷决定把她对戴芬妮的看法说清楚。
"震宇,你觉得戴芬妮为什么要找你回来?"
他皱著眉头看她,好像她问了一个蠢问题。
"这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当然是因为她希望我回来看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