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驰跑车在入夜的台北街道上急速奔驰,偶尔它像一条滑溜钻动的灵蛇在车阵中穿梭,偶尔它却又像是领了模范手册似的,乖乖维持时速四十的速度,悠闲徜徉在平坦的街道上,宛如一个调皮、随性的孩子。
正当它又开始飙速蛇行的时候,突然又传出一阵急踩煞车声,车子俐落停进一家便利超商前的停车格。
车门应声打开,一双修长双腿跨出驾驶座外。
已经脱掉西装外套、扯下颈问领带的柴英驰,俐落地伸手取下耳边的蓝芽耳机走出车外,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加邪魅狂妄,浑身上下散发著一种危险的气质。
他绝对不是那种照著规矩安分守己的乖顺男人,也因此更吸引了众人惊叹和嫉妒的眼光。
身为豺狼虎豹的成员之一,又怎么能指望他循规蹈炬的跟著世俗的标准走。
随手抛甩著手中的车钥匙,他一身轻松优雅的走进便利商店里,挑了两样让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购买的东西,结帐之后又迅速离开。
一会儿还有约要赴,他怎能多做无谓的停留?
朋驰跑车再度上路,这一回它似乎缺少了一点耐心,一路蛇行飙回气派豪华的宅邸。
停好车,打开大门,抛出钥匙将它扔在玄关口的柜子上,他拿著买来的东西直接走进厨房里。
十一点四十分,她大概要二十分钟后才会抵达。
时间应该够吧?他低头看著左手的浓汤包和右手手上的那盒蛋,这就是他从超商买来的东西。
花钱买当然是很简单,只是该怎么煮?
听说煮这种汤很简单,舒炜曾经告诉他,这种快速浓汤连猴子都会煮。
笑话,他柴英驰当然比猴子还要再能干一点,所以他一定会。
只不过得先让他看一下使用说明……
“用锅子煮,锅子……在哪里?”
厨房里,只见他一个大男人一会儿打开头顶上的橱柜胡乱翻找、一会儿又蹲下身像捞鱼似的四处抓摸,弄得铿铿锵锵,好一会儿,锅子终于被他翻到了。
想不到自己家里竟然也有这种东西,不过不管是谁放的,他都感激。
包装上面说要四碗水,他于是倒了四碗水进去,接著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把锅子洗一遍,所以又倒掉,在清水下冲了几回之后又装四碗水,然后打开瓦斯炉。
嗯,挺顺手的,只差打蛋花就好了。
看,他果然比猴子强!
只不过有个问题,蛋花是什么东西?
生鸡蛋跟花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关于蛋花的解释说明又在哪里?
他左右翻找著浓汤的包装袋,眼看著锅里的水越滚越急,沸水和著汤粉不停翻啊翻的,他忍不住有些急了。
不不,他不急,他怎么可能急?平常面对商场上各种突发的难题他都游刃有余、从容不迫了,现在只不过是煮一锅汤?嗟,他可不急,他急什么……妈的,没事滚那么快干什么?
熄火!
捺不住的柴英驰索性关掉瓦斯炉。
少爷他不煮了!包装上根本没有写蛋花是什么东西,他就不信猴子比他天资还聪颖,明天去把舒炜狠削一顿,那个夸大不实的家伙。
本来是想煮一锅热汤,让那个整夜没有吞下多少东西的女人垫垫胃,结果现在却搞得自己火冒三丈。
就在他瞪著一锅黄浊的浓汤发怒之际,大门的保全系统响了起来。
他走到最近的监视器前按下启动钮,看见小萤幕上出现的正是他等待的人,也不管那一锅汤了,大跨步定出厨房来到玄关,他盯著眼前气派厚实的精致木门,性感的薄唇微微扬起一抹期待的邪魅笑容。
她就在这扇门的后头。
“你来了?”
霍然打开的大门在空气中掀动一股微弱的气流,缓缓地撩动了她脸蛋上那一方紫色薄纱,紫巾下摆在她的胸前轻轻舞出一帘波纹。
柴英驰佣懒的眸光落锁在紫纱上方,那一双如鹿般圆亮的灵动美眸上,胸臆有一股说不出的惬意和满足。
“你今晚总是让我等。”
轻轻仰头凝视眼前俊美无俦的脸庞,遮掩在幻紫色薄纱下的小巧檀口缓缓轻启,嗓音略显沙哑低沉——
“对不起,我有点迟到了。”
第二章
漆黑得完全不容一丝光源的幽暗房间里,空气中透著淡淡欢爱过后的暧昧气息。
依竹蠕了蠕,迷蒙恍惚中感觉到身上的沉沉重量,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幽黑之中,还来不及惊慌,耳畔却听见一阵沉稳起伏的呼吸声,亲昵地在自己的颈窝边温热吹吐著。
她转过头,嘴唇意外地擦过他的额头。
睡梦中的柴英驰像是感受到了这一记意外的亲吻,舒服地喟了口气,精壮的臂膀益发收拢拥紧她。
依竹轻吐呻吟。老天,他的呼吸全部都吹吐在她裸裎的胸口上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再度敏感地意识到彼此的赤裸,她纤细的双臂推抵著他的肩胛想退开他的怀抱,拉开两人的距离。
当她终于把他搂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她动作极其轻缓地翻了个身,捞起散落在床头上的他的衬衫套在身上想起身,手腕却突然被身后不知何时醒来的柴英驰,伸出大掌扣得死紧。
“你要去哪里?”
“你……”她停顿了几秒,压低嗓音。“你醒了?”
黑暗中,她看不见此刻的他究竟有著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努力的从他的语气中去揣测他此时的情绪阴晴。
“你偷偷摸摸的想去哪儿?”
她一口气提上来,“我才没有偷偷摸摸呢!我只是——”
“是房间太暗的关系吗?否则为什么我现在听你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低沉?”
她马上又压低嗓音,“我没有偷偷摸摸,只是想去洗个澡而已。还有,我的声音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改变过。”
在她看不见的黑暗里,他放心大胆的纵容自己脸上的笑意。“是吗?那么我刚刚突然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也是错觉喽?”
感觉掌心下那纤纤玉手在刹那问僵硬,也在同时努力地试著想要挣脱,他性感的嘴角扬起一抹邪魅飒笑,手臂蓦地用力一拉,将那抹纤细的身躯再度扯回自己的怀抱里。
“啊!”
他在她的惊呼声中更显狂妄恣意。
哪儿都不准她去,只许她在床上窝著。
不论他怀抱里的女郎叫什么,依竹或是谭宝心,随便她爱怎么掰,只要他自个儿心知肚明便可。
“柴英驰,别拉著我。”
床上悠闲仰躺的他,好整以暇地伸手抚摸她光裸的雪臂和那娇俏美丽的粉臀,引来她娇羞难当的轻呼推拒和妩媚浅吟,他情不自禁地笑了,厚实的胸膛频频起伏,连带著震动了在他怀里的可人儿。
“又忘了压低了。”
“什么?”谭宝心犹忙著推开他企图重燃爱火的暧昧抚摸,没意会他们所指为何。
你的嗓音。蠢丫头!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委屈自己配合她关灯上床的?
忘记了。
印象中只记得他和宝心……也就是依竹,啊随便啦,他和她好像只有第一次是在开灯的情况下相拥欢爱,而那也是她的第一次,时至今日他还清晰记得,赢弱的她在自己的侵入下,是多么的炙热紧绷与疼痛难耐,她那时掺杂著啜泣般的低吟,如今依旧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老天!空调是不是坏了?为什么房间突然变得这么热?
“柴英驰,你的手……别乱摸。”
柴英驰扬著倜傥飒笑,丝毫不理会她的推拒,犹旧恣意地放纵自己,蒲扇大掌兴之所致的想摸哪儿就摸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