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苗宛佾笑起来还真的非常好看,令人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步杭三没发现自己脸上紧绷的线条已经变得柔和,正呆望着苗宛佾清纯可人的笑容,还有那微张的樱唇,久久不能移开。
苗宛佾的粉嫩朱唇看起来真是可口,如果能够试吃……
步杭三已不知不觉陷入狂乱的幻想之中。
“怎么了?”
苗宛佾忽然止住了笑声,整个人坐到步杭三的腿上抱着他。
“上回我失意时,你抱着我安慰,今儿个换你心情不好,让我也安慰一下你受伤的心灵吧!”苗宛佾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但是这无心的举动,却让倏地回过神的步杭三吓得直冒冷汗:心里有种被识破企图的惊惶。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下腹迅速的在燃烧,步杭三难以置信,他努力的想定住心,但心思却是更加的紊乱。
难道真如徐伯所说,自己是年少血气方刚、欲求不满吗?否则,怎么苗宛佾的身体一碰触到自己,他的自制力就立刻把持不住了?
原本静静坐在步杭三腿上的苗宛佾,正感受着父亲般温暖的怀抱,完全不知道此时步杭三的心里正天人交战着。
不过,苗宛佾却觉得身下有个硬硬的东内抵着自己,坐起来好不舒服。
他微笑着缓缓地抬头,“小三子,你在裤腰下藏了什么东西?把它拿出来,这让我坐得很不舒服。”
苗宛佾说完正好抬头看到步杭三的神情。
只见步杭三的眼里充满了血丝,额问频频冒汗,他的手微颤着,正紧紧地扶着桌面,努力控制内心的狂乱。
苗宛佾看着步杭三的模样,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微微地挪动身躯,眼睛仍紧盯着步杭三,只见他嘴唇紧抿,剑眉紧蹙,看起来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这时苗宛佾似乎突然明白,步杭三裤腰下藏的是什么了! 他的脸颊倏地刷红,樱唇微张,惊讶不已的望着步杭三。
步杭三不敢低头看苗宛佾,生怕一看到苗宛佾的脸,他鲜红欲滴的樱唇,会让自己无法自制的想亲吻。
苗宛佾惊慌地从步杭三身上跳起来,退离得老远,直抵到身后炉灶才停下来。
他神色惊惶,望着步杭三下腹衣物的隆起,不敢置信地用手指着步杭三,惊讶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小……小三子,你……你……”
结巴老半天,苗宛佾竟冲口说出:“你……你下流、无耻!”
原本不知该如何面对苗宛佾的步杭三,听到苗宛佾如此难堪的责难:心中大骇!
他明白自己有错在先,怪不得苗宛佾吃惊,但是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仍是令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步杭三顿时神色黯然,一句话也没解释,便快步的离开密室。
走出皇仙楼,步杭三情绪低落的四处游荡。
他心思纷乱,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再面对苗宛佾。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一栋豪华的庄院前。
守门人见到步杭三衣衫简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补丁,一看便知不是富有之人。 他立刻大声斥暍,要将步杭三驱离。
“走!走!这里不能随便闲晃,要乞讨到别的地方去。”守门的人挥着手,一脸嫌恶的要赶他走。
只见步杭三停下脚步却不动如山,脸色也突然变得冷峻,眉心紧蹙,低沉着嗓音对着守门人大喝:“大胆!看看我是谁!”
被步杭三莫名的斥暍,守门人心里不禁有些惧意,他小心翼翼地,仔仔细细的再打量一次步杭三。
守门人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顿时心中怒气又起。
“大胆乞儿,竟敢来此地撒野,我管你是谁!现在马上给我离开,否则我要报官了。” 步杭三听了怒气横生,正要大声地斥暍,却突然想起自己此时……
“呵呵……哈哈……”
步杭三一改怒焰,突然莫名的开始狂笑,这令守门人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难怪你不认得我……呵呵……”
步杭三微笑着低下头,两手在脸上摸索了一会儿后,扯下一张人皮面具拿在手里。
守门人见眼前的人从脸上撕下一层面皮,大吃一惊,然而一看见面皮下那张熟悉的脸孔,立刻惊得倒退数步。
“少、少爷,怎么是……是你?”守门人脸色发白,全身颤抖。
步杭三微微一笑,走上前拍了拍守门人的肩头。
“很好,你非常尽忠职守。待会儿换班之后进来领赏。”
原本等着被责罚的守门人大吃一惊,见少爷不但不责怪,反而要奖赏他,感到十分错愕。
想不到少爷这么体恤下人。
“但是……”
步杭三又拍了拍守门人的肩,只是这次稍微施加些许力气。
“忠职守是一件值得奖励的事,不过不管对象是谁,都要同等对待,不能因为对方看起来贫困,就用鄙夷的态度对待他。明白吗?”
守门人感到少爷在肩上施加的力道,惊慌的直点着头。
“是的,少爷。我明白,小的以后一定改进。”
步杭三笑着放开手,缓缓地走进大门。
只见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写着两个字──谷府。
原来步杭三原名谷应玚,他的家境富裕,双亲已故,因此继承了庞大的家产。
他听说父亲在生前,曾在长陵城买下一问庄院作为避暑之用,因此以视察庄院为由,带着奶娘及几名奴仆,借机来长陵城一游。
回到房中的谷应玚,拿着步杭三的人皮面具站在密室的墙壁前。
摸索了一会儿,暗门随即打开。
谷应玚望着密室内的桌上摆放的好几张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将步杭三的人皮面具整齐的和其它人皮面具放在一起。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若有所思的发起呆来。
心里所想的都是苗宛佾那张惊惶未定的脸庞。
他一定是被自己吓坏了,谷应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对苗宛佾有反应?
都怪徐伯,都是他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自己才……
唉!谷应玚神情低落,心想以后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了。
忽然他瞥见铜镜里自己原本的面容,这时他才想起一件事。
只见铜镜里映出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生的是一张斯文俊逸的脸庞,令人吃惊的是这面容长得竟和龚卿云一模一样。
谷应玚抚着自己的脸颊,疑惑一直盘旋在心中。
世上有长得那么相似的人吗?
回想那天,第一次见到龚卿云时,要不是自己已经易容,他差点以为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面。
谷应玚从密室走出来,心事重重的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发呆。
突然,一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吧!”
“少爷。”开门进来的是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妪。
“奶娘,有什么事?”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身是来提醒您,再过一个多月便是老爷夫人的忌日,我们在长陵城最多只能再待十天,您可别一声不响的出去不知道回来,误了回府的时间。”
“我明白。”
“那老身告退了。”
奶娘转身正要离开,却被谷应玚唤住。
“奶娘,等会儿。”
“少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奶娘,我想问你一件事。”
“少爷想问什么?”
“几天前我在城里遇到一个人。”谷应玚想起龚卿云。
“喔!什么人呢?”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谷应玚缓缓地说着,眼睛却认真地观察着奶娘脸上表情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