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相信我。”
他明明一点把握也没有。七天,只有七天!机会渺茫得教人心痛!
曼蝶觉得好累好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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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颀已经一筹莫展,寻遍了各地的名医与高人皆无所获,看来,真的除了南宫苓再无第二人救得了曼蝶。
他无助的迈步进入山洞里层。
曼蝶平躺在一张大床上,一张病容憔悴又苍白,两颗骨碌碌的大眼睛深幽如两潭湖水,清澈而不见底。
“书……颀。”曼蝶低喊,气如游丝。
华书颀靠在床边,将她瘦弱的手指头揉在胸前,另一只手则爱怜心疼得地抚她苍白的脸颊,内心疼痛、喉头哽塞的闭上双眼。
“书颀,我好想见我的爹娘,你派人去把他们找来,好不好?”
“不!”他拒绝。
他讨厌她这种仿如想见亲人最后一面的感觉。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泪水不知怎么地充斥了他的眼,“我现在就去找南宫苓。”放下她的手大步离去。
“书……颀……”曼蝶的手垂在床边,声音如蚊呐,一串串晶莹的泪珠滚下,沾湿枕中。
她真的宁愿死也不要华书颀去求那魔鬼,可怜的是,她现在连死的能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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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颀在醉楼客栈前下了马,将马拴在栏上,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走入客栈内。
南宫苓凑巧倚在二楼的围栏上,见华书颀到来,立刻旋身入房坐在镜前点妆,脸上的笑容是连日来难得一见的欣喜。虽然她很有把握华书颀一定会来求她,但连日来的企盼使她莫名的感到忧心。
她怕倪曼蝶会制造意外坏了她的好事!
但现在华书颀来了,南宫苓算是安心了。
“叩叩!”
“请进。”南宫苓故作娇柔的嗓音。
华书颀推门而入,神态格外的严肃冷峻。
“我答应你的要求,现在请你把解药给我。”他的口气冷得像冰。
南宫苓挨近他身边,将手搭放在华书颀厚实的肩膀上,指尖毫不庄重的划过他的脸庞,像鬼一样难看的笑着。
“解药我自然会奉上,但绝非此刻。”
华书颀咬牙,若不是解药还未拿到手,他真想一刀杀了这个心灵丑恶的魔鬼。
南宫树如果知道他那个在武当以“乖宝宝”闻名的女儿,在外如此放浪形骸不知廉耻,肯定要羞愧至死。
爱情!何等可怕的东西。教人变得丑陋、善妒、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华书颀拂掉南宫苓搭上他肩上的手,双手摆在身后向前迈了一步,脸部的表情严谨冷冽得像敷了层冰。
“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南宫苓冷哼一声,邪气的笑道:“那无所谓,我只要能一辈子跟你厮守在一起就行了。”
她真的已经疯狂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想必再谈也只是浪费唇舌,但华书颀却仍在做最后挣扎。
“南宫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名门出身,更何况还颇有几分姿色,如要挑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绝非难事,何需委身下嫁我这个一文不名的叫花子?”
南宫苓粲然一笑,对华书颀的说词相当心喜。
她倚身向他,柔媚地道:“您华少帮主就是我看上的门当户对的好对象。”
华书颀从她身边闪开,“你大概不知道嫁给我之后,是必须要跟我大街小巷四处讨饭吃?”
“我乐意得很。”她笑道。
这个女人如果有病,应该叫做“精神病”!
华书颀深探吸了口气,胸口郁闷得快要窒息。
“我回去准备准备,立刻前来迎娶,但也请你把解药准备好。”
“你放心,我会的。”
华书颀拂袖而去。
为了曼蝶他已别无选择,只要曼蝶能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算要他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一回到丐帮立刻命人准备凤冠霞帔及花轿,准备至醉楼客栈迎娶南宫苓。
曼蝶已经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她猜也猜得出是怎么一回事,眼泪便止不住扑簌簌地落下。
但愿她托丐帮弟子带回倪府的口讯已经到达,希望她爹能及时赶到阻止这桩婚事,她誓死不让华书颀为她做傻事。
华书颀穿着大红袍子走至曼蝶床边,曼蝶正热泪盈盈。
“曼蝶,”他在她床前折膝下跪,“今生我只有辜负你了,等你好了之后就挑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嫁过去,只要能亲眼目睹你幸福,我就满足了。”
“不!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嫁。虽然我未过华家门,但誓死做华家鬼,我倪曼蝶永远是你的人。”
曼蝶气息微弱却意志坚定,眸中有股不顺服的意气。
“你不要这么傻!”华书颀的眼眶红了。
“傻的是你。”
此刻,一丐帮弟子进入,“少帮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挥挥手臂示意那名弟子退下。
“曼蝶,虽然今生无缘,但来生我一定娶你为妻,和你恩恩爱爱共度一生。”在她唇上浓浓一吻,“我走了。”
“书……颀……”
曼蝶对着他的背影喊,声音却小得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
可怜的一对有情人,难道就这样给拆散了?
月老啊!睁睁眼吧?您可别一时打了瞌睡,胡涂的将红线错牵,折煞天下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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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帮的迎亲队来至醉楼客栈前,没有锣声鼓响也没有洋洋喜气,有的只是无奈与感伤,及一颗颗“郁卒”的心。怎么不会呢?丐帮弟子个个一想到南宫苓那个“心理变态”的魔女即将成为他们的少帮主夫人,皆面露菜色,惶惶难安。
华书颀连马都不愿跨下,直接命一名弟子上楼去喊南宫苓下楼。
那名弟子胆真不小,真的依命行事上楼“喊”她下楼。
他一上二楼便站在南宫苓的房门口没好气的叫道:“喂!好了没有?迎亲队在楼下都等烦了。”
南宫苓捧在手上准备戴上的凤冠,被他这么一喊便滚落在地。她怒气冲冲的扶案站起,走至那名弟子身前,冷不防的刮他一记耳光。
“你敢叫我‘喂’?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死,给我用滚的滚下楼去。”
那名弟子才不怕她呢!怒目以对的吼道:“你凭什么叫我用滚的?你以为你是谁?真不知道南宫掌门怎么会调教出你这样的女儿?他真该一头撞死,哼!”
南宫苓气得浑身颤抖,目露凶光,“你你你,你这个死叫花子、无赖、流氓,若不是今天是本姑娘的大喜之日,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得了吧!把你的精神用来滚下楼好了,最好滚个四脚朝天滚掉半条命,哼!”旋身大摇大摆的走下楼。
南宫苓气急败坏的将房里的桌子掀了,抓起凤冠往头上一戴,头盖也没盖上就气呼呼的喷着火下楼去,引来群众鄙夷好奇的目光。
华书颀见南宫苓这般狼狈的下楼,乐得几乎哈哈大笑。
南宫苓在无人请之下自动坐入轿中,轿夫似乎有意捉弄,一路上故意摇呀摇地,摇得她头昏眼花,一路吐到丐帮。
恐怕这会儿,再泼悍的力气也吐光了!
华书颀下马,走至轿旁冷冷的道了句“请下马。”算是过了礼。
怎么连轿门也没踢?南宫苓的脑子都被摇晕了,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习俗?她几乎是跌跌撞撞下轿的,看见一旁的华书颀立刻倚身过去,谁料华书颀一闪,她整个人便跌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