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他的脸好臭,他好象很生气耶……可不是?她现下人在外头,他不气才有鬼呢!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妳愈来愈放肆了!现在是怎么着?我前脚走,妳后脚跟着动,还同掌柜拿了五十两……混蛋,妳是打算如何?眼里没了我的存在,还是摆明了要拂逆我?或是根本把我的话当屁了?」
将叶枝揪回钱庄后院的路上,文字凛的嘴一直没停过。
叶枝始终垂下眼,没有勇气和他对视。
「我以为借人钱应急,也算是功德一件啊……」她愈说愈心虚,话到末端,几乎已经听不见了。
从头到尾,她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话。
她哪知道人心叵测?不过是好心想帮那个混蛋,可谁知道人心如此险恶。
「我把妳带回来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她还想要怎么样?
「为了自个儿的骨肉,怎能算是功德?」把她和娃儿眨得那么低……不过实际上他贬的只有她,冈为她的肚子里什么馅儿都没有。
「说到骨肉……」他蓦地露出挣狞的冷笑。「妳倒还记得肚子里有我的骨肉,妳既然知道,为何不安分守己地待在后院?妳理那种赌得失了心的赌徒做什么?他的死活与妳何干啊?妳管好自个儿便成!若今儿个不是我忘了带东西,方巧踅回,天晓得妳会不会笨得伤了肚子里的娃儿!」
真是个可恶的笨丫头,怎么会笨到这种地步!
她明明知道自己是母凭子为贵的,还敢这么嚣张!
赌徒的话能听吗?那男人在他的赌坊里输了钱,才跑到他的钱庄里借钱的,除非他疯了,要不他是绝对不会借给那男人的!
她不懂前因后果,倒是急着当好人……简直是笨得不可理喻!
「我……」她扁了扁嘴,嗫嚅好半天,才开口道:「对不起嘛,我一时没想那么多。」
她肚子里又没娃儿,当然是没想那么多啊,不过她往后会注意一点的,省得惹他起疑。
「没想那么多?」他咬牙低喃。「要是伤着娃儿,妳赔得起吗?」
刚刚的情景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倘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的话,天晓得会变成什么样的惨况。
「我……」
「老板、夫人,用膳了。」
她正嗫嚅着说不出话时,门外却有一干下人正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上桌,她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到桌边瞧瞧。
「三爷,你用膳了没,要不要一道用?」她双眼直盯着菜,却很义气地对他招手,彷若全然忘了方才的事。
他没好气地瞅她一眼,乏力地摇摇头。
「说妳肚子饿得很,居然还拎着五十两去找那个混蛋……」真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先用膳,别说了。」见他杵在窗边不动,她索性拉着他定到桌旁。
「妳吃吧,我吃不下。」他双手环胸,硬是不动筷。
「那我不客气了喔!」她眨了眨水眸,笑得可甜了。
她随即动起筷子,毫不客气地扒起饭来,手里还不忘抓了只鸡腿,教他看了哭笑不得。
「妳吃慢些,又没人跟妳抢。」能不能再优雅些?
她嘿嘿笑着,将鸡腿放下,舔着沾在手指上的酱汁,水眸子左翻右转了好一会儿才道:「三爷,今儿个真是对不住,我不该误会你的。那个男人真的好过分,他居然动手打他的妻子,还硬是要抢我的银两。三爷先前不把钱借给他,果真是英明的决定。」
「妳现下才知道?」他没好气地道。
哼,那时她还拿字征同他比较,好似他一无是处来着。
「对不住嘛!」她嘿嘿干笑,又啃了一口鸡腿,轻声道:「三爷,我今儿个到外头时,听那男人的妻子唤他相公耶……我不能唤你一声相公吗?咱们应该算是夫妻吧……」
闻言,文字凛心头蓦地一颤,心乱如麻。
不动筷,除了他不饿,还有一点是因为他的手微颤着。为何颤?
这种骇惧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渗进脚底板不算,还一路麻栗到脑门,至今尚未平息。而如今听她这么一提,不知道怎么地,他真是……乱成一团了。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八章
该死,那丫头该不会又趁他不在,偷偷晃到哪儿去了吧?
走在钱庄后院,文字凛几乎是小跑步着,每经厢房便稍微顿足往里头偷觑一眼,没发现她的身影,随即便又往前走,好似巡房来着。
可恶,这丫头真是愈来愈不象话了。
在这儿待得愈久,她便愈来愈放肆,愈来愈不把他给看在眼里了!
「爷。」
迎面而来的一干小丫鬟见着气急败坏的他,忙欠了欠身问候。
他随意地点点头,然而走了两步又踅回来。「瞧见夫人了没有?」她们这几个小丫鬟是近几日入府的,全都是为了服侍她。
就因为她老爱窝在这儿,教他不得不替她找了批丫鬟来伺候。只是她这穷酸惯的女人就连怎么差使人都不会,身边向来不带丫鬟,人家伺候她,她还嫌累赘,教他不知道要把这一干小丫鬟放到哪里去才好。
「夫人在书房。」
其中一个指了指他方才走来的方向。
「书房?」他方才找过了啊!
「用过午膳后,夫人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出来,说不准现下已经睡熟了。」
「可不是?今儿个的天候真好,教人昏昏欲睡。」另一名小丫鬟也应了声。
「是吗?」他刚刚只在窗口探了下,并没有走到里头。
文宇凛敛眉思付着,却突地听见一个小丫鬟轻笑的声音,他抬眼睇去。「妳笑什么?」
真不是他要说,近日来他发觉自个儿的主子威严削薄了不少。
会造成今儿个这种局面,肯定是她造的孽!全都是因为她不怕他,所以就连她的丫鬟们也不怕他,把他的威严当成笑话看待。
「爷儿真是关心夫人。」小丫鬟捂嘴轻笑。
闻言,他没来由地发恼吼道:「现下是掌灯时分,该要伺候夫人用晚膳了吧,妳们怎么还在这儿晃?」
「我们正要去唤夫人啊!」小丫鬟压根儿不怕他,就算他气得俊脸涨成猪肝色,依然不为所动。
「那还不赶快去!」
混帐,他都吼成这样了,她们居然还笑得出来?
「要咱们去,还是爷儿自己去呢?」
「妳们居然敢顶嘴?」居然反问他……这儿已经没有规矩了吗?
「可是,向来不都是由爷儿去叫的吗?」
「可不是?爷儿老是黏着夫人,只要一回后院便急着要找夫人,这差事可是轮不到咱们身上的。」
「就是啊!」
听着小丫鬟们一句搭上一句,这感觉像是在调戏他……调戏他?有没有搞错啊?她们居然敢调戏他!
「好,我自个儿去!」可恶,要是再同她们说下去,他肯定会气爆而亡。
他踏着大步往回走,却隐隐约约听得到小丫鬟们的低笑声,他不由得跑得更快,将刺耳的笑声拋在脑后。
哇,她们哪会懂得他的心思?
他哪里是想要黏着她?只是怕若是不看住她的话,她不知道义要晃到哪儿滋事去了。
她老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让大伙儿都知道她的身分,倘若他不把她给看紧一点,说不准哪一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她的身分,而肇事者就是她,然后他还被蒙在鼓里哩!
摇了摇头,他停在书房前,推开门往里头一探,没见着人,他不由得微蹙起眉,该不会是小丫鬟们诓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