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事本就该提得起,放得下。”她故作潇洒。
“那我呢?你是否也能轻易将我放下?”
“当……当然。”必要时,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只要他能幸福快乐,她愿意做任何牺牲。
“你的心胸未免也太宽大了吧?”他上前一大步,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低垂的后脑勺,恨不得揍她的小屁股一顿,以平抚他严重受损的男人自尊心。
“感情来去随缘,但求好聚好散罢了。”
好聚好散?闻言,他简直快七窍生烟了。
“晴子。”他已贴近她的背后。
“嗯?”她匆觉背部一热,如有烈火在烧般。
“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他沉声道。
“你不用感激我。”她顿觉一股落寞。
没错,他确实太“感激”她了。
感激得丧失了理智!
他像老鹰抓小鸡般由后拎起了她娇小的身子,一把甩挂在肩际,将一路尖叫连连的她扛著走向深出处。
她不驯的拳头如雨点般频落在他宽阔的背上,他却仍不痛不痒似的继续往山上走,任凭她喊破喉咙也充耳不闻。顶多……顺应了他方才最想作的举动,打了她几下屁股以示薄惩。
到了。他在一条清澈可见底的小溪旁停步。
“放我下来啦!”她拼命扭动,像只泼辣的小野猫。
“是该放你下去冷静一下。”他竟将她丢下河中。
“哇!”她猛打了个哆嗦,没料到溪水如此冰凉。
“效味如何?”他幸灾乐祸地问。
“你在发啥神经?”她杏眼圆睁地大骂。
“发神经的人是你。”他蹲下身,与她四目相对。“我有说过不爱你了吗?还是说过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初晴怔怔地摇头又摇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道。
“那你干嘛发神经地说什么可以自动退出,要成全我跟方婷的浑话?”他双手掬起一捧水,当著她的头顶淋下。“我猜你一定是中暑了,才会胡言乱语。现在,你给我乖乖泡在水中冷静一下,以免又讲出什么令人火大的歪理谬论。”语毕,不忘又泼了她几瓢溪水。
“够了!”她尖叫。已成一只落汤鸡般惨不忍睹。
“还不够!”赛门火气仍未全消。
“不然……你还想怎样?”把她整成如此狼狈,居然还不满意?“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懂不懂?臭赛门,你今天竟敢将我丢下河,我讨厌你!混帐、王八蛋!”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以!他诡异地笑著。
接著,他二话不说也跳进小溪中,猛然激起的水花又喷洒湿了她一脸。等她抹去水渍,重新睁开眼时,竟惊觉他已近在咫尺,鼻尖几乎与她的相抵。
“你又想干嘛?”她气呼呼地瞪著他。
“动口处罚你这个不乖的小家伙。”他一脸不悦。
“嗄?”她朱唇微启,发出一声错愕。
他便毫不迟疑地乘机吻住她,并且不同以往的只浅尝即止,反而霸道地以舌头撬开她虚掩的贝齿,长驱直入地肆意攫取她口中的甜蜜。这吻缠绵而火热,再无以往刻意坚守的分寸跟压抑。慢慢地,她开始笨拙地回应著他。
衣衫尽湿的两人正紧密贴在一块,不留一丝空隙。
不知不觉中,他的唇离开了她略微红肿的唇瓣,转而在她其它地方烙下印记。眼脸、鼻尖、耳垂、颈际,而后是钮扣松开后的锁骨下缘,湿热的吻继续婉蜒而下……
不多时,两人的上衣已纷纷褪下。他粗喘著,仅余的理智正发出微弱的警告,命令他赶紧停止一切妄动。
“晴子……”激情令他目光迷蒙。
“嗯?”她早已意识不清,粉颊嫣红迷人。
“天啊……”他无助地呻吟一声,根本无力招架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纯真却又致命的吸引力。
残存的自制力早已不敌原始的欲望,礼教的规范节节败退,向来秉持的道德感更是兵败如山倒……
赛门艰难地犹作最后的挣扎,想踩下煞车悬崖勒马。
“赛门……”她娇弱地轻唤著他的名。
他心想她一定是要拒绝他,所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逼迫自己稍微退离她的身上。拼命地深呼,希望自己赶快冷却下来,但……该死的,他浑身发烫,尽管此刻正浸泡在河中,仍是无法降下他高热的体温。
天可怜见,他已压抑得好辛苦、好委屈了。
“对不起……”他很不情愿地道歉了。
“不是……”她腼腆地抿了抿红滥的嘴唇。“我只是想问你……我们……嗯,确定要在河里继续吗?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这水还是很凉耶。”
他微愣了一下,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我们是不是……嗯,先换个地方?”她羞怯不已。
他几乎要哭了,是喜极而泣啊!
“我以为你想拒绝我。”他的声音性感而沙哑。
她害臊地摇了摇头。其实,她早就希望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他,交给她最心爱的赛门,却害怕他反而不肯要她。
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教他在此时放弃了!
他横抱起她,走上河岸,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草地上,欺身覆压在她身上。像呵护著珍宝般,温柔且小心翼翼地吻著她、抚著她、爱著她。
就让天地一起为他们的爱情见证吧!
当他们好不容易结合的那一瞬间,他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话——我爱你,直到地老天荒亦不变!
天变,地变,唯有他对她的爱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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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婷发疯似的边跑边哭,踉踉跄跄地奔回了房间,扑倒在床上。像只受了伤的野兽般,抓狂地掹槌著枕头泄愤,涕泪纵横的脸上,仍挂著不可置信的震惊。
她顿觉痛不欲生!
一开始,她不是有意要跟踪赛门,只是正巧也在附近散步。然后,她偷听到他和初晴的谈话,误以为他们要谈判分手,才刚暗自窃喜时,一切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要啊……”她失神地哭喊道。
初晴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跟她争赛门?
方婷自认一点也不比她差,而且远比她更适合他啊!
“赛门该是我的。”她绝不轻易认输。
方婷抚著左颊上的纱布,仿佛还能感觉到当初挨初晴巴掌时的热辣痛感。这耻辱,她誓要讨回!
“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将赛门抢过来!”
翦水秋瞳微眯,进闪出算计的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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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一面精致的小圆镜掷地而碎。
镜子碎片的周遭早巳如飓风过境般狼籍凌乱。
“我完了……”只见方婷声嘶力竭地哭坐在地上。
一旁的赛门和初晴面面相觎,茫然不知所措。
“我以后没脸见人了……呜,该怎么办?”
“小婷,你先冷静一下。”赛门出言安抚。
“教我如何冷静?”方婷恨恨地瞪视著初晴。“我已经毁了容,人生还有何希望?”她随手抓起掉落在地的一把美工刀,作势要寻短割腕。“不如死了算啊!”
“对不起,方婷。”初晴内疚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毁容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道歉又有何用?对我于事无补呀。”方婷一手握著美工刀,另一手则翻过腕侧,“呜……我不想活了。”
“小婷,千万别做傻事。”他急忙抢下美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