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说出自己的身份以后,那男子会马上脆地求饶,没想到她听到的是更大声的狂笑。
男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从怀中掏出手帕来擦眼泪。等他笑够了以后,将手帕收回怀中,笑着对乐平说:“我说啊!姑娘,你要说笑话逗我们笑,也不是这么个逗法!你要是个公主,我不就是那驸马,咱们刚好是一对儿。”
“凭你这德性,想要当驸马?简直是笑话!”
“怎么?就准你讲笑话,却不准我讲笑话。好啦,笑话讲完了,可以跟我走了吧!”那男子拉着乐平的手就要走人。乐平死命的想停住脚步,可实在敌不过那男子的力气,她脚步一个踉跄,就整个人被拖着走了。
乐平怒不可遏,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怒吼道:“你敢这么对我无礼,你会后悔的!”
“会后悔的是你。等一下我会让你知道,拒绝我的求爱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哈,哈!哈!”随着男子的淫笑响起,他的仆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封希月见乐平快要被带走了,心里慌了起来。虽然她曾经想过只要乐平不在,孔大哥就是她的了,可是想归想,她从来没有真的要她出事。她想跑上前去拦住他们,可是想想,她一个弱女子也对付不了三个大男人,孔大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看见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的人群,她灵机一动,用尽所有的气大喊:“救人啊!救、人、啊——”
乐平听见封希月的求救声,讶异的回头,看见封希月不停扯着喉咙呐喊。从没想过封希月会救她,所以根本没注意到封希月的行动,没想到封希月会救她,真的没想到!
封希月的呼喊果然使得有人开始注意到这个角落。有个男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快步跑向封希月。封希月跟男子解释完以后,那男子很快就赶上乐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男人挡住他们的去路,这才面对面看到那绑架乐平的男子,原来是曲阜有名的大淫虫唐文治。
乐平看见来人,连忙发声求救:“仲文!救我!”
听见熟悉的声音,仲文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师母?!”
唐文治没仔细听见那句师母,因为全副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仲文身上。前几次调戏女子遇见他,因为没有带着跟班,所以被整了好几次,这次他带了这两个下人可是有武功底子的,这次非要将前几次的帐一起讨回来不可。
唐文治得意的笑道:“你这臭小子,三番两次坏我好事,前几次是你走运,这次看我怎么整治你!”
“唐文治,你可知道你捉的人的谁?”
“我管她是谁!”唐文治右手一挥,喝道:“来人啊!给我好好教训这臭小子!这次不打断你的腿,本公子的名字让你倒着写!”
仲文皱着眉躲开唐文治的人挥来的拳头。看他们的手脚灵活,就知道是有武功底子,他心里暗叫不妙!
虽然在孔圣昕所教的武术课程中,除了箭法之外,还有剑术、拳术,但是因为他讨厌武力,学得不很用心,只是一心一意在书上钻研。所以,可以想见,这场架他是打不赢了。
但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先让师母脱困。
就在他正在思考的当时,一个没注意,左肩头被打中了一拳,他登时站立不住的往右前方跌去。看见唐文治捉着乐平就站在前面,正得意洋洋的观战,他随即顺势往前一滚,伸腿一扫,踢中唐文治的小腿。
唐文治痛得弯腰抱腿,放开捉住乐平的手,仲文见一踢得手,不敢再恋栈,连忙拉着乐平拔腿就跑。
唐文治的仆人一时不知道该顾主人,还是该追仲文,只好站在原地,叫了一声:“少爷!”
“给我追啊!你们这两个饭桶!”唐文治被他们气得直跳脚。
“是!”那两个仆人听了,马上追了上去。
唐文治也跛着脚跟了上去。
第八章
“我不行了!”被仲文带着跑的乐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这辈子还没跑过这么多路呢!
仲文看灯会的闹街就在前面,只要到了那里,唐文治要找他们就不容易了,而且人那么多,谅唐文治也不敢公然行凶。他加紧催促道:“就快到了,再撑一下就好。”
乐平对仲文无力的摇了摇手。“我真的不能再跑了,再跑我就要吐了……”
仲文见乐平不跑,他也不敢离开,只好站在旁边等。
乐平索性就在路边坐了下来,还拍拍一旁的黄土地,对仲文说:“你也来休息一下吧!我看那个登徒子被你踢得哇哇叫,八成不敢追过来。”
仲文摆摆手,退了一步说:“不用了,我不累。”
他可不如乐平那么乐观,那个唐文治是有名的摧花淫手,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乐平,而且唐文治早就恨他恨得牙痒痒了,不把他打一顿怎么甘心。
再说,他踢唐文治那一脚,其实是造成不了什么伤害的,他又不是练家子,他那一踢顶多只会造成一点瘀伤,唐文治之所以会叫得那么大声,是因为他皮嫩又怕痛的关系。依他的估计,不用多久,唐文治就会追上来了,在这之前他可得先想个缓兵之计。
仲文才刚要盘算,就听见唐文治的吆喝声。
乐平也听见了,吓得跳起来,还来不及拍去裙上的黄土,就看见唐文治一行三人出现在不远的转角处。
“怎么办?”乐平紧张的拉着仲文问道。
“请师母先走。”仲文没有多考虑就说。
“那你呢?”
“我在这里挡一挡。”
“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乐平拉着仲文就要跑,可是仲文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她日头看见唐文治一脸阴狠的模样,要是仲文被他捉到,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想到这里,心里又急又怕又悔!都是她害的,要是她不停下来休息就好了。
“师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挥开乐平捉着他的手,仲文又推了她一下。
乐平被推的跑了几步,不放心的回头看,即见仲文已经跟那两个仆人打了起来,而唐文治也正往她的方向追来,她无暇多想,转身就跑。
唐文治料定她已经是囊中物,所以并不努力追赶,存心要着她玩。
乐平惊慌错乱的跑着,也没仔细分辨去路,跑着跑着便与迎面跑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她被撞得向后跌去,不由得惊恐的尖叫出声,幸好来人快步上前,拦腰搂住她,可是这一撞,再加上方才的奔跑和惊吓,教乐平的肚子顿时隐隐作痛。
“乐平!”撞到她的人,见她没跌倒,松了口气。
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正是孔圣昕,乐平霎时忘了肚子的疼痛,拉着他就往回走。
孔圣昕任由她拉着走,正要问怎么回事时,就看见县令的儿子唐文治往这里走了来。因为孔家是曲阜的大族,难免和县令有所交涉,他跟县令唐普贤有过来往,而唐文治他也是认得的。
孔圣昕上前招呼道:“唐公子行色匆匆,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文治看见孔圣昕先是征了一下,然后才说:“我是要找你身后那个小村姑,她偷了我家的东西,我正要找她回去治罪。”
乐平见唐文治才一瞬间,竟然就可以编出一个么大的谎,她又惊又怒,直觉想要反驳。发现孔圣昕拉了拉她的手,似乎是要她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