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那怪异的喘息声似欢愉又似痛苦,好似正承受着多大的磨难,又似正享受着多极致的快乐。从未曾听过的灰火站立于屋瓦上,透过敞开的窗扉,看见两具赤裸裸的身体交缠,急遽的摆动着。
看被压在男子身下的女子大声地娇喘,似置身于天堂又似置于地狱,令灰火讶然。
他们好激动喔!如何才能让人这么激动?还是只有他和别人不同,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走出龙涎寺的灰火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变化极多,相当富有变化,好像只有他总是没啥变动。究竟要遇着何事,才会有那么激烈的情绪?灰火好奇着。
他移开视线,想不到又瞧见另一名衣衫半褪的女子坐在一名男子的身上,同样又苦又乐。
“嫣红姑娘,我想还是不要好了。”
好熟悉的声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灰火唯一认得的,除了他没有别人。
“哎呀,别害臊嘛,祝公子,您是头一回逛花楼吗?”
“不是。”
灰火再一次肯定是他。他轻点足尖,翩然降落于装饰得金碧辉煌,足足有两野楼高的长廊上。
“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嘛,祝公子。”女子的嗓音相当甜腻诱人。
“不、不用。”
灰为循声找人,蓦地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是祝长风抱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透过她与自己的视线相对、胶着。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祝长风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粗鲁地推开正腻在他身上的娇艳女子,对灰火大声斥喝。
吼什么吼!他可以来这儿,他就不可以吗?
灰火一见着和方才窗户里画面相仿的两人,不知为何心里竟闪过一丝不悦,仿佛这是多么教人憎厌的景象。
原本就不太高兴的他一被吼斥,心司更差。“哼。”不想理他。
想转身走人的灰火没料到有人竟比他还快,更早一步使劲地拉着他离开。
“放手!”奇怪,他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吗?怎会有如此蛮力?不论灰火多用力地挣扎,就是挣不开祝长风擒住他的手腕。他用力踹他、打他,祝长风全咬牙忍住,就是不肯松手。
在人异样的目光中,祝长风拚了命地掩住灰火的脸、拉住他的手,引起不小骚动地离开“寻芳阁”。回到两人歇脚的客栈。
* * *
灰火一脸不悦,却想不到有人他更不高兴,他究竟在气什么?竟气到脸红脖子粗的。
一向对他好声好气的他竟也会有控制不住的自己脾气的时候?这发现引起上灰火的好奇心,也连带让他的愤怒降温。
祝长风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地想让自己的怒火平息,好好地以平日的语气面对灰火。
“咳、咳。”他清清喉咙才道:“你为何会出现在寻芳阁?”
原来那儿叫着寻芳阁,“芳“是指何物。“那你呢?”
“我先问的。”
他这口气又叫灰火不悦,他哼了一声,不搭理他。
“灰火!”总不会是去那儿找姑娘的吧?他好气,好气!
明白他的执拗,就如当初紧抓着他的足踝不放或巴着要替他拭发般,除非得到他要的答案,否则这家伙是不会罢休的。算是被他缠怕了的灰火不耐烦的回答:“去找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祝长风由怒转喜,变化之大就像换了张脸似的,非常神速。
“真的?我好高兴!”祝长风笑得嘴巴都快要裂到耳边了,模样十分憨呆。
这呆呆又白痴的表情若是让他的朋友们看到,肯定会嘲笑他脑子坏了。
看惯了近日常在眼前放大的呆笑,教灰火又好笑又好气。又好了,又恢复了,这家伙搞什么?
“那你呢?”
“我、我……”
“寻芳?”
寻中芳?
戳中标的祝长风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得不知所措。
还好灰火并不急着追问和深究,因为在他中还有另一个更大的疑问。
“我站在屋顶上,看到好我对男女,他们在做一种看真情为既痛苦又快乐的事,而且都抱得好紧好紧。对了,你也抱着一个姑娘家,难道她是你的夫人吗?!”在灰火的观念里,似乎只有已缔结姻缘的男女才可以亲昵地搂搂抱抱,可是那些男女们又好像不是夫妻,有的年龄差好远呢!
已经有家室的男子怎可外出这么久,还死缠着他拖延回家的速度!
灰火不知是为他已有另一半或是对自己纠缠不休而生气,说着说着他愈来愈生气。一思及他身边已有位美娇娘,灰火便怒火中烧。
眼看着灰火即将离去,永远见不到他的恐惧再次袭上祝长风的心头,他急忙位住他,心想,只要能拉住他,他便无法远离他身边。
“夫人?我哪来的夫人?我还是大光棍一个呢!没有人会想嫁给我的。”他用力地扯住灰火的衣袖,将它扯皱,拧在手心,“别走。”别离开我身边,永永远远!
“我想去确认一件事。”既然那人不是他的夫人,那他也候去做方才他做的事,顺便解除他的好奇
“耶?”有什么事能令灰火的奇心这么重,非得出个结论不可?
“放手。”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究竟要去哪里。”
“我想去确认究竟是苦还是乐。”
“什么苦?什么乐?”
“我觉得很奇怪,竟会有极苦和极乐同时存在的事,明明就是苦,又为何会有乐?”
祝长风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蠢相。
见他不肯罢休,灰只好说得更清楚些。就是去找你的时候,我透过窗户见着许多对男女正在做一件令他们既苦又乐的事,也许我也该找个人来试一试。”
听着听着,总算听懂的祝长风焦急得毛遂自荐
“我来。”他绝不能忍受灰火当着他的面去寻另一个女孩,而且还是烟花女子,纯洁的他会被玷污的。
他倒是没想到,若是由他来难道就不算玷污他?
“你又不是女的,我看到的都是一男一女,我是男的,当然得找一个女的。“他回答得好不理所当然。
“不,这件事不一定要男的和女的才可以,男的和男的也成,而且还更舒服呢!”祝长风信誓旦旦地别诱着,他知道单纯、又心思如明镜、又不懂怀疑他人的灰火一定会相信他的。
“好吧。”要做那么近距离的接触,不喜与人接近的他和熟识的祝长风一起,也许比较妥当吧。
耶!他真的答应了!
祝长风紧张得猛吞口水。真、真的要做?那该做到哪里呢?
“要脱衣服吗?”记得他看到的有脱光光的,也有脱到一半的。
“等等,这是有顺序的。”要是突然间乍见全裸的灰火,他一定会喷鼻血至死。那天才见藉臂,就令他心神俱乱,整日想入非非,终于捺不住地趁灰火入浴时偷溜出去想一解体内狂烧的火焰,谁知自己遇着风情的青楼姑娘竟毫无反应,害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不行了,直到方才灰火一口应充,他才又感到身体的生气勃发。
原来他的身子是会认主子的。唉,已病入膏肓,没药可救了。
“喂。”怎么拖拖拉拉的?他还是去找别人好了,也许会有人和祝长风一般不介意他奇特的外貌。
“别急,要先喝酒助兴。”祝长风借口出动去拿酒,先略微稳下狂奔的心跳,要自己别像个青涩的少年郎般手足失措。
* * *
怕灰火突然反悔的祝长风匆匆赶回,斟满两杯酒,一杯递向他,一杯拿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