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告诉我,可以!我去找南巽人间个清楚!」
往屋里跑的她却被谷少基给拉住了,他对着区家父子行了个礼。
「少爷要我请两位到书房去,请跟我来。」
「好哇!连少基也合起来欺负我,我不管,我也要跟!」这不是摆明了排挤她吗?
气鼓鼓的区雅弁还没来得及迈开步伐往前走,就被谷少基给挡住去路。
「少爷吩咐过请你待在这里等。」
「为什么?」区雅弁愈想愈不对,她老爸和老哥今天来的目的绝非寻常。
「因为,待会儿还会有客人来,要麻烦你接待一下。」
「到底是什么客人,这么神秘?」
「这,到时你见了就知道了。」
「喂,谷少基,你也学皮了!」区雅弁叉着腰看他。「小心我对南巽人打小报告!」
「这是少爷的命令,要抗议的话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我虽然和你交情不错,但少爷还是比你重要些。」
三个人笑着走了,只留区雅弁一个人呆呆地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的「客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无聊的她开始数起地上辛勤工作的蚂蚁来了。
「雅弁,你在这里做什么?」
蹲在地上的区雅弁闻声抬起头来。
「老爷爷,是你?」站起来的她,顺手在牛仔裤上擦掉手上的污泥。
他就是上次区雅弁陪他逛一天的老爷爷,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漂亮的妇人。从他们亲昵的态度看来,两个人应该是感情甚笃的夫妻,不过,两人身上散发的气质真令人眼睛为之一亮!
那两个人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区雅弁猛笑、猛点头,搞不清楚状况的区雅弁也只能傻笑回应。
什么时候来了这一大票人,她怎么不知道?
穿着月牙白旗袍的美妇却拉着区雅弁的手左看右瞧,边看边笑还边点头。
「巽儿真是好眼光。」
「你们是?」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品头论足的感觉。
「我们来找巽人的,他应该告诉过你了吧?」那美妇以极柔和的声音笑着说。
「哦!」区雅弁恍然大悟地笑了。「你们就是南巽人正在等的『客人』?他在书房,要我带你们进去吗?」
「客人?!那小子还真敢说!」中年人气呼呼的。
「是啊!这孩子怎么可以目无尊长,一点礼貌都不懂。」美妇略发娇嗔。
「这算我们自找的也说不定。」老爷爷呵呵大笑。
区雅弁完全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猜得好累,脸都快笑僵了。
「这里太阳大,我们还是进屋里去吧,巽人等你们很久了。」
「等一下,我们还在等两个人,等他们到了以后,我们再一起进去好了。」说话的是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啊!他们来了,我们走吧!」
区雅弁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站在那里的是司徒浩司和另外一个中年人。
看到笑着的司徒浩司,区雅弁心中的一把无名火突然窜得老高!将煜南害得那么惨的他,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司徒浩司,你--」气呼呼的区雅弁恨不得拿把刀将他大卸八块!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浩司给摀住嘴,还半抱半拖地往屋里走去,笑嘻嘻地安抚她:
「有什么帐等进去里面后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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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南巽人对这些人的来访似乎不怎么惊讶。
「巽人,浩司他--」区雅弁被摀住的嘴在进门后才得以解脱。
「没事、没事!」南巽人安抚完气愤莫名的区雅弁后,才转向陆续进门的那一大票客人。
「爷爷,没想到你也来了!爸、妈、姑丈--」他一一唱名,脸上的不豫和对区雅弁的温柔完全不一样。
这些称谓让区雅弁震惊得无以复加,而原就在书房里的区家父子却是无动于衷,仿佛他们早已知道似的。
「咦?你?他们?」她望向南巽人的眼里写满了问号。
「雅弁,我来介绍一下。」南巽人一一为在场的人互为引见。
其实不用南巽人引见,区雅弁早从他的称呼中猜出八成了。那一对出色的中年夫妇,是南麒声和他的夫人蓝紫云,和司徒浩司一起来的人是他的父亲司徒克。
「这位是我爷爷南得,你在南家这些日子对这个神秘人物,应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吧?」
「不,我曾见过老爷爷。」
「咦?什么时候?我怎不知道?」
「就是大家忙着大扫除迎接南得爷爷的那一天,我看没人理爷爷,就陪他说说话、聊聊天。」
「我那天很开心,真是多亏了有雅弁陪我。」
「爷爷又故伎重施了?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停手?」
「什么?」区雅弁不懂南巽人在说什么。
「这是爷爷的一个小小嗜好,他老是穿着有补钉的衣服,坐着飞机的头等舱到各个分公司去巡视。」
南巽人快不行了!他爷爷认为自己是微服出巡的刘伯温?还是水户黄门?
「傻小子,像我这样才能看到一个人最真实的一面,那种『先敬罗衣后敬人』的人,是只靠外表衣着评量一个人的肤浅家伙,让他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处。」
南巽人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南得会全力支持他,让区雅弁进入第二回合决选的决定。
头昏眼花的区雅弁终于弄懂众人的关系了。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而且南家和司徒家严格说来还是受害者和加害者的关系,为什么竟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杀戮之气?
南巽人为众人介绍完毕,看着他请来的「客人」。
「今天找你们来的确有事,我也不浪费大家时间,让我们一条一条的好好清算一下。」
「儿子,说清算太难听了!」南麒声苦着脸求情。
南麒声是在昨天早上接到儿子的越洋电话留言,南巽人明知这些日子找不到他人,所以打电话到各分公司、别墅、常住的饭店,连公司里的高级主管也被他用上,布下天罗地网就为了找他,要他今天到台湾的别墅来,并要他顺便通知司徒父子一声,一起出席。
南麒声昨天接到电话就知道不妙了,今天再看南巽人的神情,他这个天才儿子大概看出是他玩的把戏了。
「你们老实说,这件事谁有分?」南巽人那令人无所遁形的锐眼一一扫过南家和司徒家的人。
「你是说哪件事?娉婷宴选新娘的事?这当然是舅父的杰作了,当然也得到外公的默许。」
司徒浩司不但将责任推得一乾二净,还将所有的错都推在南麒声身上,顺便连南得都拉下水了。
他的理由是:做儿子的南巽人虽然生气,也不会没天理的找老子算帐。可是他这个外人可就难说了,搞不好南巽人会因为整他的人都是长辈,而将所有的气全出在他这个表弟身上,凡事还是小心为妙,要死之前也要找个垫背的。
「我不是说这件事!我说的是煜南采矿权资料被偷以及股票下跌的事;不过,看你们这模样,我心里也有谱了,你们全都有分是不是?」南巽人的话和他的眼一样冷,冷得像冰。
「什么?什么全部有分?儿子你别血口喷人!」南麒声打算来个完全不认帐。
「是吗?要我从头说起吗?」南巽人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毫不容情,毕竟将他整得这么惨的人是他老爸,他小小报复一下也不为过吧?
「老爸,你从股市里捞到多少好处?」南巽人冷冷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