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哦!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机伶还是糊涂,看你人长得挺聪明的,偏偏一遇上重要的事却糊涂得紧。」南巽人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我是大事精明,小事糊涂嘛!」她得意洋洋的。
可是要说她这一辈子遇上什么值得夸耀的精明大事,却也没有半桩,她的「精明」算是备而不用。
南巽人爱宠地叹了口气。
「将来,有朝一日你嫁给我这个王八蛋、龟儿子,你不就变成王八蛋的老婆了吗?所以我说你骂我爸,顺便连我们的儿子都骂进去了。」
南巽人可不愿再解释一次「龟孙子」的意思。
「谁要嫁给你啊?你少臭美!」努着嘴横了他一眼。
那模样很惹人疼,南巽人双手环着她的腰半抱着她。
「这么说来是我会错意了,你一点也不喜欢我,留下来照顾我也是因为同情我喽?」
「是啊!你知道就好。」
「傻丫头,你就是嘴硬!」捏捏她粉嫩的脸颊,后又觉得不舍,多亲了好几下。
「少爷。」谷少基却在这时不识相地闯了进来。
任由南巽人态意「轻薄」的区雅弁,一看到有人进来忙推开他,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
「你别再装了,少基早看到了。」南巽人笑着闹她。
他又大大方方地亲了区雅弁好几下,还故意弄得啧啧有声,根本当背过身的谷少基不存在似的。
冒然闯进来的谷少基一看到拥吻的两人,霎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过身,还用双手紧紧地蒙着耳朵,急忙撇清: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区雅弁横了南巽人一眼,笑着问道:
「少基,你有什事吗?」
「哦,区韶胤先生已经来了,要我请他上来吗?」谷少基的声音里也藏着笑,看来区雅弁这下想跑也跑不掉了,心里直佩服南巽人的手段高竿,卧病在床还能追到老婆。
「不用了,我已经自己上来了。」区韶胤站在门口,笑着看向还依在南巽人怀里的区雅弁。「雅弁,妳是愈来愈豪放了哦!才几天不见,你就当着我的面演限制级的镜头。」说完还对着南巽人眨眨眼,看来他的工程是没问题了。
南巽人笑着止住想反驳的区雅弁。
「我有要紧的事想和你哥哥商量,你先出去吧!」
*****
「你今天真的要到公司去?」区雅弁帮着南巽人整理领带边问。
「是啊!再不到公司安抚一下人心,恐怕会乱成一团,搞不好员工全跑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情况会那么糟吗?」
「骗你的,小傻瓜!」南巽人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就不知道纽约总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时机已经成熟,他得利用机会好好查证一些事。
「可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在你细心的照顾下,早已恢复健康了,你不用担心。」
小小的胃酸过多,吃几片胃药中和一下胃酸就痊愈了,根本用不着太担心,他是因为噩耗来得太过突然,再加上那些日子被区雅弁弄得神智不清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才会因承受不了突发痉挛而昏倒,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也好得差不多了。
南巽人才不敢招认他和医生共谋联合起来骗她的事,骗她是他当时所能想到将她留在身边的唯一方法,他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若时间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骗她的。
不过,南巽人实在不敢想象,万一区雅弁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会怎么做?拂袖而去?还是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最保险的方法是--一辈子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要不要我陪你去一趟?」区雅弁还是不放心。
不过,看他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像医生说的随时可能会死的人啊!难道真的是她太多心了?仔细想想,医生从不曾明白告诉他南巽人活不久了,也许是她自己想歪也不一定。
「不用了。」说完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就是爱操心,你去那里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会帮倒忙。」
「你太看不起我了。」
「你看,我说的话你每次都只听得懂一半,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一个小美人儿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心猿意马的我哪还有心情做事?」
「算你说的有理,原谅你了。」她发觉自己愈来愈爱听南巽人哄她的话,竟有点上瘾了!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对了,我今天早上接到哥哥的电话,他说会赶到煜南台北分公司和你碰面。」
「我知道了,你乖乖在家等我知道吗?我不在你身旁,只准你想我,不可以想别的男人,知道吗?」他轻吻了她鼻尖一下。
「这么专制啊?暴君!」
看着南巽人出门的背影,区雅弁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像掌握到什么决定性证据似的胸有成竹。
南巽人直忙到十二点多才回来,蹑手蹑脚地进门后,才发现区雅弁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南巽人笑着看她,本想将她抱回卧室里的,没想到他一碰她就醒了。
区雅弁揉揉眼睛。
「你回来啦?」
「嗯,我不是叫你不用等我的吗?因为我不知道会和你哥忙到几点,担心你等我会累坏了身子。」
「我知道,可是没等到你回来我睡不着,少基也是刚刚才回房去睡的。」她伸个懒腰站起来。「公司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南巽人哈哈大笑,仿佛困扰他多日的烦恼已一扫而空。
「你好像很开心,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区雅弁虽不懂,也陪着他?笑。
「明天你就知道了,先暂时保密,待我回房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应付一些状况。」
第十章
「今天的天气好好!」睡了一个饱足好觉的区雅弁在阳台上伸着懒腰。「不知道南巽人说的好事是什么?」
远远的就看到有两个人影直朝大屋走来,这是极不寻常的事;这些日子,南家的亲戚躲他们都来不及,更别提上门拜访口头安慰一下南巽人了!今天早上竟然会有访客?天要下红雨了!
等等,该不会是来要债的吧?
顾不得还没刷牙洗脸、蓬头垢面的,区雅弁急急忙忙往楼下冲,等冲下楼一看,忐忑不安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爸、哥,你们怎么来了?」
区万金爱宠地看着急喘着气的女儿。
「是巽人打电话叫我来的。」
「是吗?他怎么没告诉我要请你和哥来?」
区万金不理会区雅弁的自言自语,一个劲儿地直夸:
「巽人这名字取得真好,『训人』、『训人』,永远只有教训人的分,实在是太了不起了,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赞叹之余又有着惋惜。
「爸,你别再说了。」区雅弁一脸的苦笑,为什么父女两个人对同一个名字的解释落差竟然这么大?「他的『巽』不是教训的『训』。」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对了,巽人他人呢?」
「他?我不知道他起床了没有。」她边领两人进屋边问:「爸,到底有什么事?」
「他要我来谈--」
区韶胤一阵咳嗽,适时阻止区万金。
听到暗示后,区万金硬是将要出口的话全缩回去了,只是笑着打马虎眼:
「丫头,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愈是瞒着她,区雅弁就愈想知道结果。她不依地拉着区万金的手直撒娇:
「爸,告诉我啦!」
「没什么,只是有关生意上的事而已,你又听不懂,说了也是白说。」区韶胤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