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平应了声,带着苏子文坐上另一辆车,只剩下两个人仍杵在原地。
“你每次都这样支开我妹妹,不怕她不高兴?”看车子开走了后,苏子心转过脸淡笑着看他。
“会吗?我看她巴不得我多抽点时间与你独处。”他拉着她坐进车内之后,便发动车子,黑色跑车在公路上飞速奔驰。
许久,见她没有说话,易任风又开口道:“检查结果如何?”
“一切正常。”
“这是禁烟的结果。”他的嘴角隐约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那是每每征服一件事物之后,他脸上总会出现的表情,亦是让苏子心只能冷眼看待的表情,因为这证明了她对他的服从。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说话。
“你永远也学不乖。”看到她不羁的眼神,易任风开口道。
“你一开始就很清楚。”
“可见我的驯服还是无效。”他故意这样说,引来苏子心的冷笑。
“你何必谦虚?”
“你错了,我从来不谦虚。”他故意忽视她的冷嘲热讽,“男人驯服女人有无数种方式,不过其中绝对不合谦虚之说。”
苏子心转过头面对他的侧脸,语调很平静地说:“我不被王仲宁烦死,也迟早会被你折磨死。”
“说得好!”他亦回过头,贴近的脸孔正好让彼此的鼻尖相碰,“我就是喜欢折磨你,你的臣服往往给我带来无尽的乐趣。”
“你这个变态!”
“我收下你的赞美,从魔鬼荣升为变态,啧啧——”他回过头继续操控方向盘,含笑着摇摇头。
这阵子也许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情绪经常会有些波动,即使她总是很好地隐藏于表面的不屑之下,但他看得出来自己的言行,已在她的心底画下涟漪,为他而漾起的完美涟漪,只是,她的外表看起来永远如此的倔强,不容征服。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两人在浴室内的一段对话——
这是一场狩猎游戏?
对,而你是垂死挣扎的猎物。
那么无趣的猎物,你又何必费心思?
因为我喜欢。
这是一场漫长的狩猎游戏,是否从那一刻开始,猎人与猎物皆付出了真心?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他还将那个女人留在身边?”斗室里,一道低沉的女声响起。
透过窗外射入的光线一看,女子眼里锐利的神情与无血色的脸孔形成对比。
“是的,夫人。”站在她面前的黑衣人颔首道。
“可有机会下手?”
“夫人,易先生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我们没有机会下手。”
“饭桶!没机会不会找吗?不然我花钱找你们做什么?”没受伤的一只手掌在桌上震出声响,何淑莹愤怒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们天天在一起?”
“是,易先生几乎每天一下班就到苏子心那里去。”
还真是勤奋!何淑莹发出冷笑,“他怎么不干脆把她接到自己的别墅里去?”
“听说是苏子心不愿意。”
“哼!”她不屑地发出冷哼,挥挥手示意男人下去,之后又回到沙发上,回过头看向一边已静坐在沙发上许久的女人。这是她很好的一个朋友,上次见到苏子心时,她也在场。
“说实话,这个女人美吗?”从桌上拿起苏子心的照片,何淑莹问她。
“一点也不。”
“比起我呢?”
“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何淑莹无奈地摇摇头,“可是他爱她。”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半晌,女人突然问她。
“我不知道。”何淑莹烦躁地说:“我怕他会恨我。”
“他已经恨你了不是吗?”
一言点醒梦中人!她恍然大悟原来连好友也清楚他已恨她,何淑莹突然感到自己对这一段感情很绝望。“是他逼我这样做的,对吧?”
“是。”女人锐利的眼里出现一抹杀意,画破窗外黑暗的天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阿心,你要小心她……阿心,你要小心何淑莹……”
夜晚三点半,王仲宁的话再次侵入她的梦境。
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苏子心走到窗前用手支着发痛的头。母亲的话的确给她带来某些警示,可是如果那事注定要发生,她又能如何?她不会告诉易任风,要他多派人手来保护她,不,也许他早已有防范,她可以感觉得到这几日身边总有他的手下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睡不着?”一双铁臂由后面圈住她,不待苏子心做任何反应,易任风已顺势将下巴搁到她肩上。
“你这几天睡眠很不正常,要好好调整自己,以免影响到身体和胎儿。”
“我知道。”苏子心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说:“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
“是。”她点头。
“我带你去。”他很意外地配合。
苏子心到衣柜里随便抽出一件T恤套上,穿好衣服就随着他下楼。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郊区的夜晚很安静,没有白天的曰光照射,微风吹过来伴随着不远处树林里一阵阵窸窣声响,给人无限轻松的感觉。
月光下,羊肠小道上,身旁伴着她的亲密爱人,就像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易任风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短发,两人皆不作声。
“有时一觉醒来,看到你睡在身边时,感觉一切来得太快、太轻易,好不现实。”走了半里的路,快要到达市区时,苏子心突然转过脸说。
易任风也正好看着她,听到这番话,嘴角微扯笑道……“这一切亦虚亦实,又有谁可以看得透彻?你我皆非圣人。”
“我是一个堕落的人,而你是一个习惯掌握并操控一切的人,相差这么的远。”
“我们何必理会这些不值费心的距离?你是我的人,这是你要清楚的唯一事实,其他的一切,根本不值一提。”他不喜欢她多余的顾虑,因为没有必要。
只是连她也不清楚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了这样的顾虑。“我们会将现状维持多久?”
她又开始感觉到不安,易任风明白。
“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人供我折磨,我当然应该将她一辈子绑在身边或者你又有意见?”
“岂敢?”苏子心笑出声,方才揽起的愁眉微展开来,继而被他强而有力的手臂纳入怀里。
“以后孩子最好别学你这样爱胡思乱想。”
“也最好别学你这样霸道。”她轻笑着反击他,接着说:“有一天子文问我想生男孩还是女孩。”
“你怎么说?”
“我说女孩。”
“哦?”他淡淡地挑起眉,表情一点也不惊讶。
“你呢?”她问他。
“女孩。”
她不甚明白的问:“为什么?”
“你说如果我再塑造一个苏子心出来,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他以其他方式回答她的疑问。
“是谁方才说不要让孩子像我这般爱胡思乱想的?”
“我可以选择让她不学这一点。”
那还算苏子心吗?她轻笑。
“你又有什么不满?”看她不说话的笑脸,易任风挑起眉问道。
“岂敢?”她说,直觉伸手挡住不远处车辆投射过来的灯光。“市区和郊外最大的不同,就是连半夜都有人和车辆。”
“不知这位大作家的意思是否是在感谢我如此精心为你挑选好住处?”
“你想太多了。”
半晌,她推开他。夏日的夜晚将皮肤贴在他发热的胸前,着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