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向她说出实情。“他不是我儿子。你还记得上次你曾问我为什么极力帮裴颀轩解决绑架你妹妹的那个人吗?”
看见她点头,他才继续说:“家明正是何淑莹与他所生的种,三年前经过DNA检验,我才发现家明不是我儿子,之后经过调查,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
“所以你开始冷落家明,并找机会解决那个男人?”
易任风点头道:“胆敢让我戴绿帽,我不会放过他们。”
“何淑莹不知道你已经发现了?”
“离婚那天我才同她说清楚。”
苏子心担忧的问:“你准备怎么对付那个男人?”
“裴颀轩已把他整得破产了。他之前做过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证据现在全部在我手中,过两天我开个记者会将这些事抖出来,让他去坐牢。”
“家明呢?他怎么办?”
“他不会想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无耻没用的父亲。”
“那何淑莹呢?你真的不准备要她?”
他干嘛要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我要的是全心全意的女人。”
“你认为我可以?”
他肯定的对着她说:“再合适不过。”
“我带着那一些过去面对你,早已力不从心。”
易任风轻吻她,“有我在,当然不会让那些过去来打扰你,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苏子心沉默了。
“何淑莹现在如何?”突然,她问他。
“在医院里。”
她诧异的问:“你真的砍下她的手?”
“我向来言出必行。”
“我的母亲在梦里说你为了我弄得妻离子散。”
“没有你,我们迟早也会离婚。”他不认为是她的错。
她还是为易家明感到不平。“家明太无辜了。”
“他不是我儿子。”
“可是他还是叫你爸爸。”苏子心伸手温柔地握住他,“其实你还是爱他的不是吗?只是基于对何淑莹的厌恶,你恨她给你戴绿帽子,所以冷落家明。”
易任风带着复杂的神情看她,“你对我的了解已超乎我所想像。”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仍是那场游戏,只是付出身心的又何止是她一个人?
也许在一开始倪云已看到了未来,所以用别有用意的话语提醒他,只是他一直太骄傲,于是引火自焚。
“这是共鸣。”
“所以这一切无可逃避。”易任风用下巴磨蹭她的发丝。
苏子心别过脸在窗外看到很美的一轮圆月,无星辰的夜里,它就那样挂在天空、那样高高在上,最终也是寂寞。
“人如月,月如人。”她说。
他也看向窗外,轻声说:“它是最孤独的,看尽良辰美景,至今仍是孤身寡人。”
易任风又说:“我们不要像它。”
“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两颗孤独的心靠在一起,可互相慰藉,排除独舔过往创伤的寂寞。
他们可以握着手一同走过这一日,在黑暗中互相倾诉,然后逐渐忘却伤痛,只要她愿意。
只要她愿意,他们定会有未来的!他深深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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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没事吧?”
苏子文在裴颀轩的允许下来到苏子心的公寓,一见面就紧张地问苏子心,因为她昨天看易任风警告何淑莹时脸色不太好,她害怕他会将坏心情迁怒到苏子心身上。
“能有什么事?”她微笑着拉她到沙发上,转身到厨房去泡了两杯咖啡。
“姐,你不能再喝这个了,对胎儿会有影响。”她接过咖啡放在桌上说道。
“你怎么和风一样,就只会叫我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吃。”苏子心无奈道。
“这是事实,有科学根据的。”
她无奈地笑笑,只得把自己面前的另一杯咖啡也端到苏子文面前,然后放起一张轻柔的CD。
是在莫斯科郊外的黄昏!苏子文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个曲调,“姐,你也喜欢这个曲子?”
苏子心点点头道:“很早就喜欢。”
“你在哪里买的?我上次到CD店里都看不到了。”
“是家明送的,易家明。”
“易家明?”苏子文蹙着眉想了想,“是姐夫的儿子?”
“家明知道我喜欢这个曲子,就录成CD送给我。”
“他对你真好,不枉你这么喜欢他。”
“可我最终还是伤害了他。”她又想起昨晚母亲在梦里说的话,尽管有了易任风的安慰,她仍然感到有些不安。
“他最终还是会谅解的,是她的母亲不忠在先。”
“每个孩子都会下意识维护自己的父母,无论对方是如何亲密的人,终究敌不过骨血之亲。”将心比心,尽管她厌恶母亲所给的一切过往,但在内心的最深处,她终究是爱她的,永远也不会随外界改变,而她很清楚即使她对易家明再好,仍然敌不过他口口声声说憎恨的母亲。
“姐,你也不需要太自责,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苏子心无奈地摇头说:“可是到那个时候,伤害已成了一种阴影。”就像她和苏子文,即使到现在,她们仍旧会责怪她们的母亲。
苏子心突然想到母亲的心里,是否也曾经有过类似于她此刻的想法,随即她摇摇头,将那一些伤脑筋的问题全甩掉。“算了,我们先别说这一些。”
“就是嘛!姐夫说今天要你去做超音波检查,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苏子文突然想起易任风刚刚出门时说的话。
“他没跟我说。”
“那时你在洗手间里。”
“两天前才从医生那里抓了几帖补药,现在又要做超音波。”苏子心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稍微凸出的小腹。
为了这个小东西,易任风已禁了她三个多月的烟,着实是种酷刑。
“姐,你想生男孩还是女孩?”突然,苏子文问了一句。
“女儿,因为比较乖。”
“姐夫怎么认为?”
“不知道。”她没问过他,从两人开始和平地共同正视这一个小生命到现在,她还不曾开口问过他的想法。
“我猜他会喜欢男孩。”看着苏子心已从房间换完衣服走出来,苏子文走过去,两人挽着手离开公寓。
“不要以你义父的眼光来看这个问题。”苏子心讪笑着说道。
“有吗?我只是认为像他那种有钱的生意人,总会希望有个儿子可在将来打理一切。”
有道理,她亦认可。世上的男人大多如此吧?
两人说着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坐进了轿车。
舒平已恭候好久,终于等到两姐妹下来,即刻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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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决定学钢琴。”上车后,苏子文首先开口道。
苏子心点点头,“裴颀轩怎么说?”
“他说好。”她露出很满足的神情。
苏子心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车子在医院大门缓缓停下,舒平下车为她们打开车门,两个女子走了进去,他在离她们十步远的身后跟随。
“这个司机是个厉害角色。”苏子文说。
“我相信。”苏子心点头。据她所知,舒平是易任风的贴身保镖兼司机,不外出办事或被派来接送自己时,他几乎是跟着易任风的。这是否显示她在易任风心目中的重要?苏子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们走出医院的时候,在大门口看到了另一辆跑车。
见两姐妹走过来,易任风打开车门走出来,优闲地靠在车子旁盯着苏子心,“舒平,你先送苏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