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妳说什么。」他故意装迷糊。
「走开!」她叫道,她不喜欢两人这么亲近,她血液中的骚动更令她不安,虽然这个男人是她认识了十多年的人,但此时的陌生情欲却如干柴烈火般炽烈,这太诡异了。
「若薇,妳怕我吗?」他挑衅的问她。
「我才不怕,我只是不习惯一个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变成大猪哥。」她恶狠狠的瞪他一记白眼,双手仍小心的摀着红唇。
他迷人一笑,笑容令人炫惑,不知打动多少女人心。
她努力的抗拒,却不得不承认他的魅力所向披靡,连她那平静了好多年的心湖竟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起了多次波澜。
纪汉文脸上漾起一股邪魅的笑,女人身上的柔软一向比床还让人舒服,「蓝若薇,我是变了,」他眸中带笑的凝睇着她,「我变成一个高收入的医生,一个懂得情趣、懂得使坏的医生,所以女人们都说我很有魅力,跟我同处一室而没被我电到的女人绝不是女人,妳怎么说?」
「哈,我只想说,你很重,我快被你压扁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却忍不住因他故意往下压的重量而猛喘一口气。他的男性魅力太强了,她得赶快逃离。「我要起来,纪汉文。」
「那好,好事要成双,若薇,如果妳再让我亲一下,我就放开妳。」他坏坏的提出条件。
蓝若薇受不了的瞪他,「你变邪恶了。」
「这都是女人教我的,而妳是第一个教我这一点的女人。」他一脸可恶的笑。
「我哪有--」
「痴心是笨蛋,把一个女人视为一生的惟一更是愚蠢。」
「拜托,我们当年才十多岁。」她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
「那又如何?」纪汉文莞尔的接下她的话,「初恋最美,伤害就最深,所以就算再给一个吻以弥补我当年受伤的幼小心灵,应该也不过份吧?」
她瞪着他,发现自己根本说不过他,「麻烦你先走开,让我喘口气。」
「那倒不如请妳先让我吻一下,我就放开妳。」他笑得更狡黠。
「你变赖皮了。」这是直述句。
「吻一下不会少块肉的,何况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看着他的黑眸闪烁着饶富兴味的眸光,蓝若薇突然明白他不会妥协的,她现在是他逮到的猎物,可以任他逗弄、玩耍,那么--
看到她终于认输的松开手,他勾起嘴角一笑,俯身要吻上她的唇时--
诈降的她连忙使出吃奶力气,用力推开他!
宾果!
以为她屈服的纪汉文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一个不注意,便从床上翻落,倒坐在地上,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跑到门边、得意微笑的小女巫。
「魅力撞墙了,纪汉文,我想我应该注定是你的魅力死敌,我们两人之间是没有电流的,过去十几年的试验你还不放弃吗?」
他嗤笑一声,「妳敢说刚刚那一记深吻没有吻到妳的灵魂深处?」
「没有,我只是恍了神而已。」她死鸭子嘴硬,绝不承认。
他站起身来,优雅耸肩,「那好吧,算我搞错了,我先走了。」
纪汉文越过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她一愣,想也没想的跟在他身后,「那吃的?」
「我会打电话请餐厅改送到我家,妳呢,就请自便。」
她张口欲言,但他已经步出木屋外,往碎石路走到下方再绕往别墅去。
蓝若薇抿紧唇,走到独木桥头,看着正踏进别墅大门的他,臭着一张脸吼道:「纪汉文,我认真的告诉你,你比以前更讨人厌了!」
他停下脚步,转身走到独木桥头,就着岸旁的路灯,和她相望。
见她一张脸气呼呼的,他笑得更灿烂,而她一见他那在灯光下亮得炫目的一口白牙,更是一肚子火。
「别气了,蓝若薇,我也认真的告诉妳,妳比以前更令人喜爱了,所以今晚如果妳孤枕难眠,我很乐意提供我的臂膀。」
她半瞇起星眸,他怎么会变得这么讨人厌!
火冒三丈的转过身,一走进小木屋便用力的将木门给甩上,但因为年老失修,那扇门甩到门边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再慢吞吞的阖上,并没有达到她预期的效果。
夜风送来纪汉文充满男性魅力的大笑声,气得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疼。
在厨房找到仅存的一包泡面裹腹后,外面也传来汽车引擎声,她从窗户望出去,就见到一辆轿车停在别墅门口,一名看似服务生的男子左右两手提了两个餐厅送菜的长方形容器走进去,一会儿又出来,开车离去。
四周再次陷入唧唧虫鸣的夜色中。
蓝若薇深吸口气,将浮现在脑海中那个讨人厌的英俊脸孔扔到九霄云外后,回到房间,拿出阿嬷的电话联络薄开始打电话。
「抱歉,我是若薇,请问我阿嬷有去妳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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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天空泛起鱼肚白,唧唧虫鸣让啁啾的鸟声取代,林木间弥漫着薄薄轻雾,一片宁静。
蓦地,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在纪汉文的房间响起,也打破了这片山中静寂,晨曦跃窗而入,侧卧在床上的他伸长手拿到话筒后,一边爬爬刘海,一边坐起身来,「喂?」
「汉文,我一回来就听到蓝若薇回来了,你们昨天还一起回去,『美食餐厅』送了两套龙虾套餐过去,说,她不会就睡在你旁边吧?我可不准你再跟她纠缠不清,我--」
「妈,妳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他敲敲浑沌的脑袋,打断母亲连珠炮似的吼叫。
「我要消息灵通,我就提早一天回国了,我告诉你,妈有心脏病啊,上回你为她失魂落魄,连书都不想念时,是我抱着病体去守着你一年你才有今天的,我不准--」
「妈,妳别太看得起妳儿子,她对我还是没兴趣。」说来,还是有点心酸。
叽哩呱啦的怒吼声戛然停止,电话的另一端有好长的沉默。
「妈?」
「那女娃儿真是没眼光,我儿子那么优秀,她居然……啧,也好啦,反正天天都有女孩打电话找你,我还怕没媳妇!」纪母刘如媚相当不屑的道。
「妈,那我可以睡了?今天是星期六。」难得的休假。
「不行,你给我起来,我买了一堆东西要给你,我出国十二天了,也想见见玉仪,你去接她来,我也买了一些化妆品要给她。」
玉仪?他下了床走到窗前,边讲电话边探看对面小木屋的情形,看来静悄悄的,蓝若薇还在睡吧?!
「好吧,但等晚一点儿。」他想先去瞧瞧她。
「不必去『敦亲睦邻』,马上给我回家。」
看着被切断的电话,纪汉文耸耸肩,不得不称赞一下他妈真的是「知子莫若母」。不过,他可不是听话的小孩。
待他梳洗完毕后,他注意到木屋那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绕过去要开门却发现门上锁了。
他笑笑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她似乎忘了房子已经易主了。
开门进去后,巡了一圈,这才发现蓝若薇早就出去了。
一大清早的,她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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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凌晨四点,天上星光仍点点时,蓝若薇就披件外套步行下山了。
下山的路跟记忆中并无不同,只是沿途多了些交错在林木间的点点灯光,一个灯光就代表一栋山中别墅,感觉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