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在门外与她说说话吧,说不定误会解释开了,薇菱会见他也说不定。”林母走向贺阳,指着屋里那扇浅绿色房门说:“我们只能让你在她房间外说说话,至于能不能进去就看你了。”
“谢谢伯父、伯母。”他笑着道谢。
“老伴,我们出去散散步,让他们好好聊聊吧。”还是林母懂得不当电灯泡的道理,硬是将林雄给拉出去。
贺阳缓步走向浅绿色房门,先敲了敲门才说话,“薇菱,是我。”
房里的林薇菱震了下,愕然地从床上坐起来。爸和妈是怎么搞的?她不是要他们赶他走吗?
“我知道你在跟我呕气。”他背靠在门上,沉声的说。
“废话!”她小声咕哝。
“开门吧,我们有话可以面对面说清楚。”他转过身看着门板,语重心长地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当你情妇了,这样可以了吧?”她流着泪,重重地吸吸鼻子,“就当我们扯平了吧。”
“扯平?”他的声音哽住了。
“对呀,难不成你还要我缴清律师费?如果真是这样……好,我一定会还清,你给我一段时间。”她一手抚着肚子,心痛地说。
他没辙一叹,“谁要你的律师费?”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只想见你一面,真有那么困难吗?”一手撑在门框上,他瞪着门板说:“如果再不行,那我只好将门撞开了。”
“拜托,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身边不是有一堆美女吗?哪差一个情妇呀。”她满腹委屈地说。
“我从没拿你当情妇看!”他很用力地说。
“再相信你的花言巧语那就是猪了,你走。”她两只小手紧紧捂着耳朵。
“薇菱!”好不容易进了屋,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走的。“如果你执意不开门,我真的要破门而入啰。”
“你是强盗呀!”她气愤的叫道。
“对,就算被你告我也认了,今天要是不当面跟你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回去。”他退后几步,“我数到三,就要踹开门,你闪旁边点。”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哦。”她吓得退到床边。
“一、二……”他不理会她的警告,开始数数。
“等一下!”她忙不迭的大喊,“我开门就是了。”要是被他这一踹,她房间会连门都没有,晚上偷哭还会被人听到,多难为情。
“好,那你快点。”他抱胸等着。
“什么嘛!欺负人真的欺负到家了!”林薇菱不情不愿地打开门,一双核桃眼直瞪着他霸气的脸孔。
“是你要乱跑,为何不让我把话说清楚?”他目光锐利地质问。
“我不想听。”她固执地说。
“不管你听不听,我都要说。”贺阳一把抓住她的肩,强迫她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我跟安娜真的没什么,那些全是她一相情愿的。”
“她一相情愿?”连怀孕也是女人这方一相情愿?!“我没想到你是这种男人,出去……出去……”她用力将他推到大门边。
“薇菱,你到底要我怎么说呢?”
“你什么都别说,把安娜给娶回去吧。”她流着泪说。
“你说什么?”他被她这句话给弄傻了。
“我有我的骄傲,不跟别的女人抢一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她指着外面,“你走,快走……”
他蹙起眉,“你真要我走?”
“嗯。”她鼓着腮帮子点头。
“我……”看着她那张怒意勃发的小脸,贺阳明白此刻他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耳里,与其在这里跟她耗,倒不如给她时间想清楚。
“算了,我就让你冷静一下,过几天再来找你。”为了将来,他只好暂时退一步了。
“不需要。”她早就想过了,这辈子没男人也无所谓,她可以凭一己之力抚养孩子长大。
贺阳摇摇头,“你好好想想吧,认识那么久,我真是那样的男人吗?”丢下这句话又望了她一眼后,他才颓丧的离开。
林薇菱在他离开后,忍不住大骂:“没恒心、没毅力,你多求我一下会死呀?”
唉……女人心,大概就只有女人搞得懂吧。
第九章
贺阳打算下班后再去林家一趟,这次无论她听不听得进去他的解释,他都决定要将她带回身边。
他摸摸口袋里的戒指盒,当初在珠宝展会场买下它就是要拿来向薇菱求婚用的,那天之所以要她到事务所找他,也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哪知道半路上杀出了安娜这个程咬金!
内线电话突然响起,他拿起话筒,助理的声音传入他耳里。
“贺先生,有一位铁先生说是你的老同学,现在人在楼下,你要见他吗?”
“铁先生……铁旗!”贺阳眸光一亮,自言自语着,“这小子回来啦?”
“什么?”助理没听清楚。
“请他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自从十年前他离开台湾后,铁旗曾在考上医学院时到大陆找过他,两人见过一面,但等他回来想找铁旗叙叙旧时,才知道他已到美国一家大医院发展了。
没想到这家伙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当初在教他课业时,就觉得他挺聪明的,未来一定会有很好的前途。
几乎是用跑的奔下楼,贺阳一看见他,立即笑开怀的说:“铁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知不知道我曾找过你?你这家伙搬到美国也不说一声。”
“因为时间太急迫,所以我谁也没通知。”铁旗笑看着他,“你现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师,说起贺阳谁不认识,要找你易如反掌。”
“看来是我吃亏啰。”贺阳摇头一笑,“走,到外面谈去。”
铁旗点点头。
两人来到附近的啤酒小屋,合叫了一个小木桶,坐在角落闲聊起来。
“什么时候回台湾的?”
铁旗轻松一笑,“半个月前,我在美国已研究出一些成果,所以回来发展。”
“没想到你还挺爱国的。”通常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再回来。
“取之于哪儿就用之于哪儿啰。”铁旗眯眼看着他,“你呢?这么多年了,一定还是老样子,有成群女人追在你身后吧。”
“唉,别一碰面就提女人好不好?”他现在正在为女人伤神呢。
举起酒杯,两人干了一杯,贺阳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泡沫,又说:“我一点都不花心,是那些女人看不清楚、弄不明白而已。”
“我却很明白,你一直在等她。”铁旗笑说:“现在发展的如何?”
“本来还不错,但前阵子她没事发脾气,弄得我也心烦了好几天。”说起这件事,贺阳就觉得苦闷。
“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有时快乐、有时浮躁,你要多体谅她。”
“孕妇?”贺阳眉心一蹙。
“你不知道吗?林薇菱怀孕了。”
铁旗这话真的把贺阳给震傻了,这……这是哪时候发生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我们医院做检查,刚好被我看见,所以我特地去问了她看的医生,才知道这个好消息。”铁旗认真地看着他一脸诧异,“喂,该不会你还被蒙在鼓里吧?哎呀,我这一多嘴不知是对是错?”
“难怪她会生气,难怪她会怀疑,原来她怀孕了,却听见我对安娜说的那段话,天,这下误会大了!”
“贺阳,你在喃喃自语什么?”铁旗好奇不已,这样仓皇又失措的贺阳可是他不曾见过的。
“铁旗,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得离开了,改天再约你好好喝一杯。”
铁旗勾唇一笑,聪明的他自然知道贺阳得去忙什么了。唉……追女人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理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