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听见她细细娇喃的声音……
「你为什么没问过我就擅自替我缴清了贷款,还买了新车?你明知道我并不需要这些,我更不需要什么不限额度的信用卡和生活费──」
「恬心,我打电话给妳,不是想听妳无理取闹的。」冠惟鑫疲累地凛起脸,手指揉着额际,冷声打断她的话。
他原先的期望,在她微恼的质问声音扬起时,如同被泼了一身冷水般,全数消散无踪。
「我不是无理取闹,我只是认为我没有理由接受你这些馈赠,我……」贝齿咬着唇,她无力地辩驳。
「妳是我的女人,所以我要给妳妳该拥有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冠惟鑫气势强硬地再次打断她的声音。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更不是你的附属品!冠惟鑫,我不喜欢听你这样霸道的命令口气。」声调微扬,巩恬心无法接受他的说法。
抓着电话,他坐进一旁的皮椅上,她那句「我不是你的女人」,让他的目光由温柔转为深沈的恼怒,眉心撩起冷郁。
「巩恬心,妳简直是在胡闹!不知好歹!」他冷冷地指控她,额际青筋微露,头部隐隐抽痛起来。
他这辈子从没对女人如此宠溺过,她是头一个。没想到她回敬他的方法,却是毫不领情地指责他?!
巩恬心倒抽了一口气──他竟敢斥责她是在胡闹,不知好歹?!
「冠惟鑫,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委屈的眼泪在眸子里打转,她感觉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而侮辱她的人竟然就是她深深爱上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现在很累,没空听妳再继续胡闹下去,有话等我回去以后再谈,这段时间我们暂时不要联络;我希望妳可以好好地想想妳的态度,我宠妳并不代表妳就能爬到我头顶上任性的撒野!」
她既任性又撒野……冠惟鑫每说一句话,巩恬心就更觉委屈万分。
直到冠惟鑫恼火地冷声道了再见,并把电话挂掉后,巩恬心整颗心都凉了。
听见他这样霸气蛮横的语气,她觉得他压根儿就是把她当成一个豢养的情妇看待,丝毫不体谅她内心的细微感受……
巩恬心虚软地窝在沙发上,并将泛白的小脸埋在膝上,一直盘据在心中的那个不安的小点,此刻正以可怕的速度逐渐扩大、再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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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惟鑫所开创的事业版图再往前跨进一步,此趟欧洲之行,他不仅收购了一家前景良好的私人企业,更破天荒地和欧洲知名出版商谈妥了一纸新书出版合约。
这本新书将由他本人亲自执笔,详尽描述他在财经界的成功之道。
而且他还打算在新书出版之后,打破这些年来不在媒体露面的惯例,开始进行全球性演讲,藉以提升自己在国际间的名气和地位。
冠惟鑫的意气风发和出众不凡,是人人欣羡却又无人能及的。
他是多少名媛淑女心目中的最佳情人,也是理想金龟婿的第一人选,但他却谁也看不上。
就连在欧洲时,厂商们积极利用各个场合,企图将自己的千金介绍给他;还有在几场推不掉的应酬晚宴中,有许多千娇百媚的女人主动围绕在他身边,但他始终都不为所动,心心念念就只有巩恬心一个女人。
结束九天的出差后,他在晚上十点多钟返回台北。
风尘仆朴地回到住处,俊脸净是疲意,但嘴角眉梢的笑意却透露出他的好心惰。
打开了大门,他原以为迎接他的会是巩恬心的甜美笑靥和她的想念,但事实却令他感到错愕──他的眼前是一片冷寂的漆黑,里头完全没有巩恬心甜美诱人的气息。
琥珀色的眸子瞇起,聪明敏锐的脑子亮起了警讯……
他敛起俊脸,大步迈进屋内,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灯光,上下巡了一圈,却完全没看到巩恬心的身影,甚至连她放在衣柜里的衣物也全都不见了。
最后,他在客厅的桌上看见了一迭文件和新车的钥匙,旁边还有一只装有信用卡和存折提款卡的信封。
很好!看来她这段时间并没有好好地反省她的态度,反而选择直接搬出他的住处,拒绝了他所有的帮忙。
她这个动作很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的严正抗议;而她这个抗议举动,也极为成功地让他再次面对找不到人的慌意和愤怒。
甩开西装,扯掉领带,冠惟鑫凛着阴郁的俊颜,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烈酒仰头饮下;那灼热的酒液烧了他的喉、他的胃,也烧出了心性骄傲的他一肚子的怒气。
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如果以为他会去讨好她、求她回来,那她就错了!
她应该要为自己不聪明的行为受些教训!
「巩恬心,我一定会让妳回来求我的──」他愿意宠她,但那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胡闹。
酒杯被重重丢向酒柜的玻璃门,发出巨大的撞击碎裂声,玻璃碎片落了一地,他的脚下一片狼藉。
冠惟鑫冷眼看着一地的碎裂物,整个人完全被愤怒的情绪所驾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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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恬心,楼下有个律师找妳,看来妳好像又有新麻烦了……」
靳可爱蹦蹦跳跳地从外返回社区,在经过警卫室时很巧的听见有人正向警卫伯伯询问巩恬心的名字。
基于好奇,她即刻趋前关心,这一听之下,才知道这位自称是某家法律顾问事务所的名律师是来找巩恬心的。
她和巩恬心是住在同一层楼的邻居,平时又有往来,本着敦亲睦邻的原则,她好心地抢先警卫伯伯一步,先用手机联络巩恬心。
正忙着包装货品的巩恬心,马上丢下手边的工作,冲下楼来了解状况。
「请问你是……」
她抬眼戒慎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他穿着质感很好的铁灰色西装,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起英挺傲然,的确有着律师的架势。
阙鸿宇看着眼前这个脂粉未施、却又给人无比亮丽清秀感觉的年轻女子,眼瞳上泛起淡淡讶色。
这就是冠惟鑫用重金聘请他,准备要来对付的棘手人物?!
冠惟鑫在搞什么名堂?这名女子看起来明明就非常善良纯美,而且非常吸引人,怎么可能会是什么难搞的人物?!
「请问你看够了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来找我的目的?」凭着女性的直觉,她认为这位律师的出现,绝对和冠惟鑫有关!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直觉反应?因为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同类型的男人,给人一种快要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巩小姐妳好,冒昧打扰妳了。我是阙鸿宇,我是『亚洲人寿集团』的专任律师,我受冠惟鑫先生所托,要来告知巩小姐一件重要的事。」从讶然中回过神,阙鸿宇正色地递出名片给巩恬心。
果然和冠惟鑫有关!
巩恬心在听见冠惟鑫的名字时,眼神微微一黯,神色也变得复杂起来。
自从她搬回来之后,她和他已经有半个月没见面了。
她一直以为,冠惟鑫自欧洲返国、得知她搬回来后,至少会来找她谈一谈,但是都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她也从报章杂志上得知他的确早已返回台北的消息,而他却迟迟没来找她。
根据报章杂志上最新的八卦报导,他将在近日内接受他父亲的安排,参加一场相亲宴,据说对方还是某跨国知名集团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