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冷笑,“也许是吧。”他大口吃着先前放回桌上的骆驼肉块,大口喝着乳酪汤,就像个游牧民族不冷不热地问:“看过《风的女儿》这本书吗?”
她瞪着他,没有回答,但他却从她倔强的眼神得知她看过。
他诡谲地笑道:“女主角莎芭努尽管试图逃婚,但阿拉真主并未保佑她离开沙漠,反而被父亲抓回去毒打一顿,最后还是得下嫁给被指定的男人。”
骄傲的黑吟铃却抬起下颚回应:“可是,她的丈夫必须永远追求她,她的心是自由的,她紧紧握着自己灵魂的锁码,没有人可以抢走,只有当对方献出真心,花尽力气,才能靠近她。”
他再次看着她,霍然感到黑吟铃就是故事冲的莎芭努,极力想保有她灵魂的锁码。
这时,有个男人走到他们桌前,惊诧地低叫:“吟铃,是你?见到你真好,我从报纸看到你嫁给白奕夫先生——”他这才瞄到坐在她对面的白奕夫。
“你是什么人?”自奕夫的口气很冷。
“我是吟铃的学长,我叫庄克汉,我——”
白奕夫截断他的话,“她现在是自夫人,我不允许任何男人直呼她的闺名,你最好记住。现在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庄克汉没想到这个媒体频频称道的白奕夫,竟是这么样蛮横的一个人。
于是他低声而且快速地向黑吟铃说道:“我的电话没变,有空……”他做出打电话的动作,连忙匆匆离开餐厅。
白奕夫用力以纸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回家!”
黑吟铃跟着站了起来,一阵昏眩袭向她,她踉跄了下,他立刻扶住她,她却拒绝他的关怀,同时自我贬低地说:“我是个坏女人.不要浪费你的同情心。”
“是啊,我怎么这么健忘。”他也还以颜色。
侍者礼貌地送他们到门边,司机也将座车开到餐厅大门,等待他们上车。
忽然,她往后退,“我想散步,你先回去。”
他却一把将她抱进车内,“不要老是和我唱反调。”
她气得咬他强制抱她上车的右手,鲜红的烙印,说明了她的愤怒。
他虽然有些疼痛,却骄傲地丢了一句话:“你和莎芭努相较,少了一份沉着,早晚会失去你灵魂的锁码。”
瞬间,她冷静下来。
心动,意乱;意乱,人躁;人躁,失去所有。
顿时,她撩了一下长发,若无其事的说:“很抱歉,伤了你。”
“很好,你学会了服从。”他笑道,以为她屈服了。
她却打破他的自以为是,“也许吧,只是我那把灵魂的锁码,将永远没有人可以开启。”
她眼波飘向远方,向他做柔性的控诉。
他挫败地不发一语,不知道自己对黑吟铃的感情,就像陷入沙漠之中,怎么也爬不上来。
第七章
白奕夫与黑吟铃一回到白宅,就各自钻入书房与卧室,打算来个相应不理,活像对斗气的小情侣。
回到房间的黑吟铃感到很泄气,为何她在他的心目中,连一个普通朋友都还算不上?
从小至大,她没为哪个男人分过心、着过迷、如今一头栽下,换来的却是难堪与失望。
以前,艳波就对她说:“沙漠的男人根本不当女人是人!”
她从不以为意,只想这和对方的出身有关,因为听说艳波的生父正是道地的沙漠男人,所以她才对他们有歧见。
可是当艳波推荐她去看“风的女儿”这本书时,她才对中东文化有些许的认知。
只是她到这一刻才有更深一层的了解,有些男人虽然不是中东男儿,但骨子里和他们相差无几。
对于这样的男人,多数的女人是一筹莫展的,如果她们又正好爱上这样的男人,就没人能拯救她们,除非她们能认清事实,也愿意走出桎梏。
而她……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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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在书房里的白奕夫也不好过,他并不想这么对待黑吟铃,但一见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或是想起她之前的不良记录,他就浑身不对劲。 。
他是怎么了?他可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女人认真!
但他若没有陷入,为何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她的影响?
如今他已取得父亲的股权,就该放她走,从此分道扬镳,偏偏他却没有对她透露半个字,这是为什么?
今天晚餐时,他试图告诉她真相,并计划支付她一笔巨额的“演出费”,从此两人各过各的。
谁知一见那个庄什么的男人,他便不由自主的火冒三丈,只想将对方赶出他的视野。那时他才讶然发现,他和黑吟铃之间已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单纯,因为,他竟然想留下她!想让她在他身边多留些时日!
黑吟铃打动他的心了吗?
他想否认,但心的一角却涟漪不断。
是的,她打动了他的心。
法国人有句话说道:“如果那花儿打动你的心,就弯下腰嗅一嗅她的芬芳。”
也许,他该放下身段,与她重新开始。
于是他冲动地按下内线电话键,请佣人为她准备稀饭、小菜,送到卧室所附设的小餐厅里。
挂上电话,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何时开始愿意为一个女人调整步伐?
他找不到答案,却想为她破例。
来到电脑前,他点选Skype给他长居在义大利的死党之一阿其顿-哥罗。
阿其顿:
我结婚了!你该从媒体得知了吧?如果你不是醉在露天酒吧或是躺在美人乡的话,就会知道这个新闻。
我没通知你来参加婚礼,不是不重视你这个好朋友,而是当初我只是利用“我的女人”来达成老爹的要求,所以,我不以为一桩假婚礼,应该让老友如此舟车劳顿。
再说,我一向认为女人和酒才是你的最爱,我和悦卜群则放在第二位。
所以,延后通知你,你老兄应该不会介意吧?
至于那个游牧民族悦卜群,因为正在不知名的沙漠为我们合资的公司赶拍广告,因此,我也没通知他。
以女人的标准,你们俩是新新坏男人,以人类的眼光,你们虽有些许功用,但仍不算是好人!
他的讯息才发到一半,就发现跳进了两行字。
乖儿子,听父命结婚了?真有够逊的!
有“女性杀手”之称的阿其顿在电脑的另一端糗着老友。
巧的是,还有另一行字也跃上了萤幕——
女人是世界上最无知、最无趣的生物,唯一可以骄人的就是凹凸有致的身段,除去它,她们什么也不是!你干嘛往下跳?
全球知名的摄影师悦卜群道出他对女人的看法。
白奕夫看着两名好友的讯息,禁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们一点儿也没改变!
一个风流成性,视女人如免洗内衣裤,一件换过一件,另一个则是长年在沙漠荒地拍摄大自然及野生动物,视女人为无物。
其实他们并非不成材的二世祖,或是行踪飘忽不定的摄影师。阿其顿·哥罗真正的身分是欧洲许多航空公司的大股东,至于悦卜群则有约旦国的皇室血梳,但他故意以摄影师掩饰真正身分,所以没有几个人识得他。
大笑完后的自奕夫,再次敲着键盘——
两位,我现在要修正我当初的看法,就是补请两位喝杯喜酒,如何?
阿其顿马上回应——你疯了!
我同意阿其顿的看法。我真不明白你怎会栽在一个总是害死丈夫的寡妇手里?
悦卜群又写道——在回毅世界里,这种女人是该被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