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还敢要我。」
「当然敢,我只要妳。」一直都是……
「那么,我是你的了。」
再问就显得太蠢了点,也太多余。
雷煜激动地拥她入怀,和早上木屋内的拥抱不同,那时紧得让她想窒息,这次两人的相贴却有种亲密的归属感,或许是她的心放开了,能容得下雷煜那山洪爆发似的感情。
希望他不要后悔这样死缠着她的结果,竟是得到一个这样不象样又不知好歹的妻子,她不会是个好妻子,她就是知道,这种东西怎么学都学不来的吧!
真是糟糕,才想着,她现在就有点紧张了,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有没有比杀人还困难……
下一瞬,任瑶眨了好几次眼,才确定自己正被吻着。
好奇怪的感觉,雷煜贴得她好近,近到她可以感应他胸腔内有力的心跳,挤压着她发胀的胸口……好奇异的感觉。
她清楚的闻到他的气息,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还有好看英气飞扬的眉,她还知道他有双爱笑的眼,而那双眼此刻也正看着她,所以她也看到了他眼中的倒影,不自觉地想阖上眼,不自觉地沉溺在他眼中的漩涡里。
心跳得好快……
阿娘,我想我的决定应该定对的,您觉得如何?
我觉得,被他珍惜着轻拥入怀的感觉很好,很舒服,您应该不会反对吧?
这一次,阿娘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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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一切琐碎事情如火如茶的展开,任瑶不知道当雷煜通知古岩时,他的反应又是怎样地?想是一副理所当然又终于搞定的表情吧!但她没去多想,因为她想快乐。
过去的她一径的叛逆和倔强,只为了要古岩心甘情愿的肯定她的努力和成就,得到他的认同,把他的视线从其它人身上拉回到她这个女儿身上。
她要看到他惊艳的表情,虽然这目标一直无法实现,但她已经从另一个人身上得到补偿。
不过,相对于她的快乐,有一个人是绝对快乐不起来的。
那当然是雷萨。
「母妃的病一直未见好转,我打算往另一个方向求助,安师父也同意我的看法,日前也联络上几名巫族的巫医,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巫医?」雷煜皱起眉头,对这名词不甚有好感。
「放心,安师父和巫族族长似乎有点交情,所以这趟来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不会乱来,况且,只要是对母妃病情有帮助的人,我不惜一切也要请来试一试。」
「也好,你就放手去做吧!」雷煜终于同意。「巫医何时会到?」
雷萨在回答之前,颇有深意的瞥了眼静坐一旁的任瑶,可惜这微妙的动作,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注意到。
雷煜是专心在案牍上,任瑶则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表面上看来是如此。
「该是明天,如果没意外的话,该会从西栈道过来,那条路是近路。」
「那好,派个人去接吧!」
话题到此告一段落,任瑶也收回放逸的视线,垂眸间,精光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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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栈道前的枫树林--
「妳是谁?」一名异族打扮的男子,谨慎的打量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绝美女子。
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眼前这女子除了少见的美貌外,尚有一份熟悉感。
「来接你的人。」女子回答。
「接我?妳知道我要去哪里吗?」男子不相信朱雁皇室会随便派个年轻女人来接应他。
「我当然知道。」女子冷笑。
「妳……我们见过吗?」
「没有,就算有,也不会是什么好经验。」
十年前的她,在巫族人眼中是连畜生都不如的。
「不,肯定见过……妳这种美貌只要见过的人都不会轻易忘掉,妳……啊!我想起来了,不是妳!是另一个人!一个被放逐的人,妳跟她实在太像了!」男子不可思议的指着女子。
「是吗?也对,我若是不像她的话才真是奇怪。」女子从容的从身后抽出双刀,眼神平淡无波,似乎眼前即将出现的血腥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
「妳……妳想做什么?!劝妳别乱来,我可是巫族的巫医,妳敢动我的话,巫族人是不会放过妳的。」男子大惊失色,急退数步。
「很好,至少我可以确定没有找错人,现在就送你去个好地方。」
双刀旋起……
第八章
任瑶在手碰到房门时,就已经知道里面有人了,她没有迟疑,还是推门入内,这院落不是原先的松风园,而是雷煜太子之位被废后,迁出皇宫所分配的新居,雅称庆平府,外称大皇子邸。
从女族那里回来后,她自愿辞去红衣卫之职,也接受安排住进府内其中一个小院落,任瑶还是给它取名为松风园。
「妳去了哪里?」雷煜坐在椅上,一副等待良久的样子。
「去玩。」她轻松自在的取来清水,在铜盆上洗净双手。
「我找妳好久,原想把好消息第一个让妳知道,没想到新娘子却不见人影。」他一脸拿她没办法,悠悠起身,把忙碌的人儿拉进怀里。
「还不是新娘子!」她只稍微抗拒一下,就任他搂着。
这几日来,她已习惯两人这样的接触,非常习惯,并且不介意一辈子就这么着。
「就快了,我已经命令他们要快马加鞭,好让我在新娘子未反悔前把她迎进门。」他用下巴顶着任瑶的头皮心,坏坏的加重力道。
「只要你别反悔,我就不会反悔。」
「我不会!」雷煜拉开她,一脸的慎重和掩饰不了的欢喜。「告诉妳一个好消息,母妃有救了!」
这个消息让任瑶震惊,却还是面不改色。「知道了啊!雷萨已经说过要请巫医过来了……」
「已经来了,也看过母妃了,妳应该要在场的,可惜吉祥一直找不到妳,巫医一看就知道母妃是中了蛊,拿了一种草药让吉祥拿去熬成汁给母妃喝下后……
「那一幕我真不愿回想,实在有点恶心,母妃呕了好一会儿后,竟吐出一枚蛹,那蛹黑得发紫,听说是种叫血蝶的蛹。」
「竟然有这种事!」好厉害的家伙,竟然一眼就瞧出端倪,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毁了她几年的努力。
不过,最厉害的,还是雷萨吧!
是她太小看那个未来的小叔,给他露了这一手后,她顿时处在下风处。
现在回想起来,即使明知是陷阱,她还是得往下跳进去,因为她没有选择,当她猜测雷萨有可能是刻意透露巫医行踪时,已经将截杀的地点提前好几里,料想就算他想用计埋伏也抓不到她。
结果,埋伏或许有,但他竟另有妙计,那就是来此的巫医并非只有一人,而且是分开行动,路线也不同。
这样说来,雷萨是故意让走西栈道的巫医牺牲的!
想不到雷萨竟会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可喜可叹,这样可激励斗志的对手现在才出现,其实,她早知道雷萨和她很像,都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人,经过这一趟,两人可说是立场摊开了。
只是目前双方都还有顾忌,她为了雷煜而无法明目张胆的对雷萨动手;而雷萨虽已确定事实,却苦无实际证据可以举发她。
嗯哼!这下好玩了。
如果要她猜测雷萨的下一步的话,依他的嚣张狂妄,报复她最好、最狠的方法就是当众揭开她的面具,她知道,只有一个时问是最好也是最恰当的时间,那就是她和雷煜成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