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年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不谈彼此,只将所有的时间拿来相爱,说他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为过。
「我也许不知道妳的许多事,但我知道妳是因为钱才再次出现。」
「你若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连香吟懒得跟他辩。
只是再来要怎么办?她真的需要他跟自己同盟,骨气就先扔到一边去吧!
「卜隽皓,呃……我们重新再来好不好?就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假装我们已发生性关系,你落个清闲,我也能留下来,这不是很好吗?」
她的音调一下子降八度,还装出一脸温柔。
卜隽皓看着她。爷爷若知道她肚子里可能有小娃儿了,应该不会再烦他没错,但就怕她跟爷爷串通演起双面人,将他一步一步的诱往两人设下的陷阱。
届时,爷爷有曾孙抱,她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卜家少奶奶,而他得到什么?
激情的欢愉!这一点,对象不必是她,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就可得到,而性爱合一的激情,他早已视为粪土!
就算跟她做爱,这种加了金钱在里面的肌肤之亲,也不真实了!
连香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又不高兴了。「卜隽皓……」
「我睡床上,妳睡沙发。」扔下这句话,他转身走到衣橱前,一打开门,眸中立即窜出怒火,火冒三丈的拿了件换洗衣裤,回头看她,「妳说妳跟我爷爷没串通,那这些衣服是为谁准备的?」
她眨眨眼,看着他气冲冲的走进浴室,一会儿就听到水声。
她起身走到那嵌进墙壁的大衣橱前,惊愕的看着里面有一半的空间居然摆了几套性感丝质睡衣及十多套名牌衣服,而下面的抽屉里,胸罩、小裤裤更是整齐排放。
看来老太爷早就找人买好这些东西了,也早就料到他们会共处一室,但最怪的是……
她拿起一件连卷标都未拆的胸罩,胸围及CUP跟她的一样,她再拿一套衣服比试,长度刚好,看里面的卷标,尺寸也跟她平常穿的吻合。
她杏眼圆睁,真是活见鬼了!
她是临时跟段氏阿满偷天换日的,虽然两人未曾谋面,但可能吗?两人的身高、体型完全一样。
「喀」一声,浴室门开了,卜隽皓仅着一件条纹睡裤走了出来,俊俏非凡的他头发微湿,古铜色的胸肌沾满水珠,一手以着毛巾擦拭头发,看来男人味十足。
连香吟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身体更是莫名其妙的发热,在他臭着一张俊脸瞟向她时,她没来由的脸红心跳,胡乱的拿了换洗衣服逃进浴室,这才看到里面有一个好大的按摩浴缸。
但她现在可没有心情泡汤,更不能放轻松。
洗了澡、洗了头,她窝在浴室里吹干头发,迟迟没有出去。
老爷爷的安排让他对她充满敌意跟误解,这该怎么办?
两人条件又没谈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挺危险的。
时间滴滴答答的经过,一个在浴室里想事情,一个已在床上躺下来,阖上眼睛睡觉。
但思绪复杂,要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时间都还没超过八点。
卜隽皓睁开眼睛瞥向浴室,对她还有感觉是他最大的败笔。
今天这一战,他输了,爷爷赢了,可以预见的是爷爷一定会利用这一点将他吃得死死的,他要反击恐怕不易。
问题是,他该拿那个女人如何?
「喀」一声,浴室门终于开了,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假寐。
睡了?!那倒是解决了一个问题。连香吟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走到沙发上躺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中,不知道是用脑太多还是真的累了,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她很快的就梦周公去。
梦里,时间倒退五年,她跟卜隽皓在埃及法老王下深情拥吻,她笑得好甜……
而真实世界里,一双迟迟无法入睡的黑眸正凝睇着她嘴角微扬的睡颜,终于抵抗不了心中的渴望,他走到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没想到她突地贴近他的手,他如遭电击般立刻缩回手,抿紧了唇转身回到床上,凝睇着她,直至天泛鱼肚白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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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胡志明市的市区里,一家出产橡胶零件的工厂内一片狼藉,一些生产器具、半成品,甚至要出货的完成品,全被泼洒油漆,东西倒了一地,液体原料也流了一地,气味四溢,原有的一、二十名工人也全跑了。
「还是晚来了一步!」
开车前来的谢嫚轩一见工厂已被毁了大半,下车问邻居,得知香吟的父母已被带走了,眸中露出一抹复杂的眸光。
当初走那一步棋似乎走错了,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像滚雪球般愈滚愈大,汪威迪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要是没有找到香吟,肯定不愿善了。
她长叹一声,开车前往汪威迪的住处。
约莫半个小时,市郊一处占地近三百坪的豪华住宅映入眼帘,汪威迪显然也猜到她会来,所以警卫一看到她便替她开了大门,一下车,也有人引导她到汪威迪的禅室。
一走进充满日式风格的杨杨米禅房,她就看到连香吟的父母脸色发白的坐在一脸阴沉的汪威迪面前。
夫妇俩看着女儿的好朋友,欲言又止。
她跟两人点点头,才看向汪威迪道:「你想怎么样?」
他冷笑,「妳胆子倒不小,真的来了。上次的事还是没让妳学乖?」
错!她学乖了,他那次的羞辱让她知道她有多么愚蠢,竟然将自己的心给了一个冷血的男人。
她直视着他,神情淡漠,「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当一个女人的身心都被严重羞辱后,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了。」
他冷冷的盯着她,「我没兴趣听妳耍嘴皮,但我要妳跟香吟传个话,她再不出现,我就将她父母关在我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会这么说,实在是因为几乎将越南的每一吋土地都翻遍了,仍找不到连香吟,他甚至透过关系查了出境纪录,但没有资料,所以她应该还躲在越南的某个角落。
谢嫂轩冷笑一声,「何必自欺欺人?自香吟不见后,你派人监控伯父、伯母还有我,我们的电话,甚至家里都被装了针孔、窃听器,她有没有跟我联络,我有没有办法跟她传话,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是。」
「妳……」汪威迪语塞,因为她说的是真话。
「你关着伯父、伯母也没有用,他们向来都没有胆子反抗你,更不可能怂恿香吟离开你,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看来是小看她了,她似乎将自己看得很透彻。
他抿了下唇,「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香吟没回到我身边的一日,我就会想尽任何方法逼她现身。」
「我知道,因为在这里没人敢违抗你,就连越南政府你也不放在眼里。」因为有钱有势,他在哪里都吃得开,更是政要官员巴结的对象,也因此,霸道冷酷的他愈来愈无法无天。
「谢嫚轩,妳一向是个聪明人,也知道我的耐性有多少,别逼我用更残暴的方式来逼妳说出香吟的下落。」他犀利的眸光射向她。
「最残暴的方法你已经用在我身上了,其它的严刑逼供最多只能伤身,但伤不了心。」她声音幽幽的,含着一丝控诉。
汪威迪知道她爱他,但他的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