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太阳穴突然而至的一阵巨痛让湛柔失声大叫。她没有推开他,只是无力的缩起身体蜷在沙发另一边,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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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顤冷静的处理掉自己的窘迫,顺手套了件衣服,立刻过来搂她。
「妳怎么了?」
羽顤的手指一触碰到她,惊愕地发现她像受了极大惊吓似的不但全身颤抖,连牙齿撞击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他抱着她,不断哄着。
湛柔猛力摇头,却无法压抑声声啜泣。
她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但羽顤还是像捧着一朵脆弱花朵似的,捧起她的脸。
他心疼的吻去长睫上沾着的透明泪珠,安慰着:
「别哭啊,傻丫头,如果妳不要,我不会勉强妳的。」
「不……不是……」她摇头,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并非不要而是害怕。
羽顤心疼,决定暂时不再追问。
「好了,先别说这些,妳需要好好休息。来,我抱妳到房里。」
他用衬衫裹住她,双手一抬,轻松抱起她往房间走。
羽顤的房间一如客厅洁净明亮,简单的蓝让人如置身在温暖的初夏海滩。
他把湛柔轻放在床上,拉起被,紧实的将她盖住。
「羽顤,我……」
「听话,先闭上眼睡一下,有话我们明天再谈。」
羽顤在她额头亲吻,挺起身子时,发现湛柔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
「你能不能留下来……等我睡了再走?」她轻咬下唇,央求着。而后更主动掀开被,挪出身旁的空位,示意羽顤躺在身边。
「我知道我任性,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的不可理谕。但……我真的希望你能抱着我,就这么一晚好吗?」
羽顤凝视那半裸美丽胴体,心头拂过一股占有的冲动。
他没说话,只是坐在床边,惩罚的紧握她的手说:「妳不觉得这要求太过分了吗?」
「我……」
「我是个正常男人,对深爱的女人有着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占有欲,妳懂吗?」
「对不起……」湛柔收回手,紧紧屈在胸前。
「难道妳体会不出我有多想要妳吗?妳不怕我失控,对妳做出什么下流事来吗?妳竟然……」羽顤强忍住胸口燥热的欲火和下腹绷紧的欲求,轻责着说:「而我之所以压抑这些欲念、想法,不是因为我正直,我只是不想看到妳哭,懂吗?」
羽顤温热的手抚过脸颊,停留在她微张的唇上。
湛柔一眨眼,泪水便悄然滑落。
虽然只是一小滴透明水珠,却下费吹灰之力瓦解了男性自尊的高墙,让他俯首称臣。
羽顤投降了。
他俯身抱起她,力气大得几乎将她捏碎。
「好,别哭了,我不走就是。我不但留下来,而且答应会像个正人君子一样绝不碰妳,这样可以吗?」
「羽顤,我……」
他接过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湛柔感激的依附过来,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虽然几秒钟前他还信誓旦旦说要做个君子,但试问……天底下有几个男人能搂着深爱的女人而不抱妄想,倒头呼呼大睡呢?
就在他痛苦的跟自我欲望在交战的同时,却听到湛柔微弱的打呼声。
他苦笑,将手臂揽得更紧了些。
释然的他心想现在受的苦跟她三年来的际遇比起来实在微不足道。
而自己不该贪心,因为这一刻是向上天哀求了多久才得到的恩赐。想到这……羽顤忍不住用手指滑过她无瑕的五官,直至车祸留下的疤痕上。
他绝不原谅将伤痕烙在她身上的凶手。
他发誓,要让这甜美的睡脸每天陪在枕边,他要加倍追讨,还湛柔和养父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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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道阳光从窗帘射进房间,幽暗的空间渐渐被温暖的氛围所环绕。
六点刚过,一夜没合眼的羽顤,依然神采奕奕,毫无睡意。
或许因为光线愈来愈强,湛柔翻了个身,瞇着眼,从梦中幽幽醒来。
「早啊。」羽顤对着那看不腻的睡脸说。
湛柔将半张脸埋在被里,眨眨大眼望着他。
「你整个晚上没睡吗?」
「嗯,我根本舍不得闭上眼,怕……一觉醒来妳突然消失不见。」羽顤温柔抚摸那光滑的背脊,吻着她。
「我好久好久……没睡得这么甜了。」
「真的?」羽顤凑近她耳边,轻声说:「既然这样,妳就永远留在这,不准走了。」
「什么?」湛柔恍恍然的问。
「这可不是商量,是命令。从现在起,妳要乖乖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随时受我监视,没我的允许绝不能擅自离开,懂吗?」
「可是……」
「没有可是。」他按住她的唇,瞇起眼睛说:「在没有确定妳百分之百安全之前,这没得商量。」
这番话虽然说得轻松且带着玩笑,但湛柔比谁都清楚背后的认真。由羽顤口中说出,只是再次证明她确实身处险境。
湛柔望着他,语带忧虑的问:「我在你身边是安全,但你呢?」
「我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刑警,空手对付十个男人都没问题,更别说保护妳一个人,别担心。」
湛柔张口,本来想把从元铠那得知的消息告诉他,但是下一秒,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
「别说这些了,妳饿了吧?快起床,我带妳去巷口吃吃道地又美味的传统早餐。」
「我想先洗个澡。」她拨拨头发说,
「好,我找件干净的衣服给妳换。」
就在羽顤下床翻找衣柜时,外头门铃突然响了。
羽颢瞥一眼床头的钟,想不透这个时间会有谁来访。
「你去开门吧,我自己来就行了。」湛柔说。
羽顤点点头,随手抓了睡袍穿上,出了房门。
他站在玄关将眼睛贴近门孔。而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带着一脸雀跃神情的芊婷。
羽顤转头望向房间的方向,迟疑着要不要开门。但门外的铃声却声声催促,让他别无选择。
开门前,羽顤先绑好身上的衣带才开门。
「羽顤哥,早啊!」芊婷神采奕奕,显得颇开心。
羽顤虽开了门,却没有意思让她进屋,微笑的表情略显僵硬。
「这么早?今天不上班吗?」
「要啊!不过我今天起得早,想过来跟你一起吃早餐!」她发现他还穿著睡袍,于是问:「你还在睡觉?」
「嗯。」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我也该起来了。」
「那……我们进屋里吃吧。我带了你喜欢吃的生煎包、豆浆、还有蛋饼,要趁热,凉了就不好吃了。」
芊婷举起热腾腾的食物,作势要往屋里走,但羽顤却依然伫立不动。
「怎么啦?不方便请我进去?」
羽顤直视着她,坦荡荡的点头。「嗯,我有朋友在,很抱歉。」
芊婷没料到羽顤会这么回答,一时反应不及。
她呆楞了几秒,突然抬起脸望着羽顤说:
「是女人吗?」
「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她用颤抖的声音重复,手不自觉的抓紧。
随后她扬起下巴,不服输的说:
「既然来了,我想见她。」
说完,她先用蛮力推羽顤,然后推开门,再大步的往屋里闯。
她环视客厅、厨房,并没有什么发现。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穿睡袍的羽顤,心头拂过深深的嫉妒。她气急的想往房间去,却刚好与洗好澡的湛柔正面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