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对女人动了情吧?男人只有在真正动情后,才懂为情人保重自己。这是当杀手的大忌--太有后顾之忧,太在乎生死。
爱得越深,犯忌越多,最终只会萌起不再做杀手的退意。而在这个朝廷内部暗流汹涌的时刻,这样的他不适合再统领血滴子组织。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小游戏,想和他心爱的下属玩一玩,顺便测试他的心狠手辣程度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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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以往几个月的初一、十五一样,朱槿带着秋香去城郊的戒台寺里,为扶桑和贝勒府上下老幼烧香祈福。可是一整天下来,都不见她们回来,管事马上派家丁出去搜索,可是仍没有半点消息。
入夜时分,管事收到一封匿名信函,说朱槿已被掳走,要见活人的话,扶桑便需在午夜前到戒台寺后山。管事惊惶得血色全失,正要派人去宫中通知扶桑时,扶桑终于回府,身后跟着得力部属额穆尔。
管事立即上前禀告朱槿失踪,及收到绑匪信函的事。
扶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房猛然一抽,握紧拳头,愤怒一吼:「该死!」难怪他今天总是心神不宁,原来是槿儿出事了!
额穆尔也皱眉。
「那些人实在太胆大包天了,他们不知道朱姑娘是咱们的人吗?竟然还有人敢掳走她,真是离谱至极!」
「就是因为知道,才要掳她来威胁我。」扶桑眼中迸射的目光寒透人心,脸色阴鸷愤恨。
他不知道是何人胆敢对她下手,但她向来与人无争,近日更是深居简出,断不会是针对她而为,而且信函指明要他去见他们,那必定是冲着他来的!
「好象快要下雨了。」额穆尔望了天空一眼,心里暗叫不妙,扶桑的心亦沉了一下。他们都知道,下雨有利于刺客,却对援救者非常不利。雨水能迅速洗去任何痕迹及证据,断了线索,救人便越难。
他没时间再拖延下去!他立即出门,翻身上马。
「爷,先别着急,说不定这是个圈套啊!」扶桑那深沉难看的脸色,令额穆尔不禁担心。
「让属下多调派人手跟你去吧!」
「没有时间了,这事也不能张扬。」他眼中溢着焦躁之意。
「即使是圈套,我也要将她安全带回来,她可是我的女人啊!」
额穆尔被他这一记眼神震慑,将劝阻的话慢慢吞回肚子。为了那位他仍未谋面的朱姑娘,主子平日的冷静都不见了,想必她对主子肯定是非常重要吧?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啊!
扶桑身下的马儿蹄立嘶鸣,继而在夜色下往戒台寺奔驰而去。
他骑乘快马,进入那条通往戒台寺后山的小径,急切地寻着自他身边失去的人儿。
在狭隘的山间幽径上,他咬牙狂策着马,勒住缰绳的巨掌,不自觉地颤动。极有灵性的马儿也知道主人的急躁,带着他到处寻找有可能成为匪徒藏身之所的任何地方。
「槿儿!」他忍不住大声呼唤,希望她能够听见后发出声音,叫他知道往那个方向找,可惜响应他的,只有风声和山间的回音。
果然,雨水开始落下来,山路更见难走,幸亏扶桑眼力极佳,勉强能辨认周遭景物。
全身已湿漉漉的他,怒气随着时间的流窜而渐渐凝聚起来。他思索过无数个可能是绑匪的人马,但都毫无头绪。和他敌对的有太多人了,不过无论是谁掳走了她,他都要对方付上严重的代价!
陡地,寂静的旷野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扶桑顷刻间神色骤变,立刻掉转马头,全速驱马循声而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疾行中的他,逐渐见到一个位置隐密的山洞。他勒紧缰绳,放慢速度,锐利的目光打量起洞口。
那里有大树的垂枝和杂藤隐约遮盖洞口,看来洞内并无动静。他翻身下马,走近洞口,伸手抽出腰间的软鞭,蓄势待发。
「啊!」尖叫女声突然又传出来。
扶桑心头一冷,一个跃起就闪进黑暗的山洞之内,立时有数十个人自四面八方向他攻击过来!他扬起软鞭,狠绝地扫除阻碍他的人,一鞭又一鞭,分毫也不差!
杀出第一层重围后,他拐弯深入更里面的洞室,赫然见到他寻觅已久的朱槿全身被绳索捆绑,嘴上更被塞了块布,靠墙而坐,而她的颈上正被利剑抵住。
握剑的女子面不改色,彷佛早就料到扶桑能找到这里,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埋伏的喽啰。
朱槿见到他,便想大喊,却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声音,眼中更不争气地流下泪珠来!要他冒着危险来救她,她实在愧疚万分,可是她真的很感动,相信她一辈子也难以忘怀他对她的好!
「槿儿!」
极度的恐惧充斥他整个心房,他声嘶力竭的嘶喊着,朝她飞奔了过去。
看到敌人动作的同时,扶桑反射性的右手抽剑,一剑直刺对方的心脏!接着,他狠狠地抽回剑,带出一道喷洒出来的鲜血!
女人直直瞪着自己胸前的血洞,嘴唇痛苦地蠕动了片刻后,说:
「无论我怎样练习,也不及你出剑之快!」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倒地死去。
他无视地上女人的尸体,即刻拿掉朱槿口中的布块,为她松绑,然后二话不说就深深抱紧她!失而复得的感觉,使他心中的不安全都压回去了!
「槿儿!妳还好吧?」他担心她是否受伤,马上把她全身检查一遍。幸好,她似乎并未受到任何伤害,神智亦清晰正常。
「扶桑!」她紧紧拥住他,急切需要他的温暖安慰。她看到他一脸关切的瞅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紧张的表情。
「现在没事了,我带妳回家。」他打横抱起她的身子,往外走去,跨上他的马下山回府。
扑鼻而来全是难闻的血腥味,地上尸体使朱槿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场杀戮。这都是因她而起吗?
扶桑心中隐约感到有一点不对劲,逃脱得太过容易,救人得太过顺利,那女人最后的话也太过奇怪。
他肯定自己不认识那个女人,但她好象早就认识他,而且明知道他出剑的速度是她及不上,还妄想与他对抗……
当他们下了山,沿着必经戒台寺的路回城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在他们面前出现。
「扶桑贝勒吉祥。」
他认出来人是血滴子旗下的女杀手丁冷。
「今天没有行动,妳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丁冷。」
「贝勒爷,请交出朱姑娘。」
「凭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丁冷,怀中的朱槿更是一颤。
为什么今天所有人都要捉她?她究竟得罪了谁?有谁能告诉她呀!
「若丁冷说,这都是万岁爷的命令,贝勒爷会听吗?」
一瞬间,扶桑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难道今天的事,都是圣上的命令?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槿儿根本就和圣上毫无关连啊!
他直觉地拒绝相信,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令人心颤。
「我警告妳,妄用皇上的名号办事,可是欺君之罪,要诛连九族的!」
「贝勒爷,你对皇上果然忠心非常。」
「我不喜欢同门间互相残杀,妳在组织都不少日子了,应该明白的。」他试图说服她。
「我也不相信圣上会这样下令!」
「万岁爷的圣旨,谁都不敢假造。」丁冷无奈地苦笑,眼光瞄到扶桑怀中柔弱的娇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