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关冀威白了她一眼。还不是被她缠得受不了,哑婆婆才会答应。
话说回来,如果她不答应的话,那么朱殷殷口中的大师姊会怎么对他?想到这里,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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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王爷之子的高位被贬为奴犬的卑微,除了他那男性的自尊受伤外,其它的没事、真的没事……
唉,要不然要怎么办?关冀威抓着头发哭不出来,还好哑婆婆帮他重新修剪过头发,要不然怎么能看。
这几天他没饿着、没冷着,虽然晚上跟着朱殷殷睡在外面感到奇怪,好好的房间不睡,跑到外面做什么?不过酷夏睡在院子里倒也凉爽,如果她能把他身上的铁链解开就更好了。
感觉上他真的很像她养的狗!将他照顾得好好的,却又不让他自由,就连带到外面也是。
「你看,漂亮吧。」朱殷殷捧着一堆花,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阳光洒落下来,照在花朵、人儿身上,花美、人更美,彷佛那花朵的诞生,只为了衬托她的美丽,那粉嫩的脸颊比花瓣更有色泽,朱唇较花瓣更柔软,一双美眸闪烁着明灿的光芒。
他看得傻了、痴了。
「喂!你说好不好看嘛?」她跺下脚,娇憨可爱,随即才想起一件事,「唔,我忘了你被我点了哑穴,不会说话,那你点头就好。」
关冀威用力的点点头。
朱殷殷开心的捧着花跳舞,那俏丽的模样像是花中的精灵,挥舞着透明的翅膀在跳舞、在飞翔,她手上的花瓣片片洒落,而她轻盈的站在上面。
明明之前对她很生气的,她把他绑架到这里,还用铁链铐着他,可是平心而论,他并不生气,反而溢满了心甘情愿。
他拿起掉落的一朵雏菊,上面彷佛有她的余香。
约莫是跳累了,朱殷殷坐下来,额际有些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为晶莹,使她整个人像是在发光,彷佛要飞了起来。
关冀威站在她面前,将花朵插在她耳畔,朱殷殷心头一动,小脸泛起娇羞,想将花拿下来,却又舍不得。
她看着他笑了,竟然感到得意。
「好看吗?」她问道。
好看,好看得不得了。他点点头。
朱殷殷别过身子,眼角嘴角都溢满了欣喜,「我和大师姊、二师姊住在这里,但我跟她们玩不起来,哑婆婆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我一直想下山找人陪我玩,可是我不喜欢那些人,一直到我遇见了你。」她的脸上浮起浅浅的微笑。
关冀威胸口一热,听她往下说。
「我知道我就是要你,所以才把你带来这里,我要你一直陪我。」
他本来觉得她很可恶、很讨厌她的,一直想要逃离她身边,这时候竟然觉得她好可怜。
朱殷殷转了过来,笑脸盈盈。
「只要你答应一直陪着我,我就把铁链解开,并解开你的哑穴好不好?」明明主控权在她,她却显得小心翼翼,她那样子让他拒绝不了。
关冀威被自己打败,他怎么有想留在她身边的欲望?
「好不好、好不好嘛?」她抓着他的衣服,楚楚可人的问道,那明媚的脸蛋,天真澜漫,像是初春的花蕊迎风摇曳。
终于,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她兴奋的跳了起来,双手鼓掌,十足的孩子气。
看她开心,他也高兴了。
「你要陪着我喔!我们说好的,你要一直陪着我喔!我喜欢你,我要你陪我,你一定要一直一直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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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殷殷果真遵守诺言,将他的铁链解开,没有了束缚的感觉真好,也让关冀威更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
咚!咚!
两颗苹果从天而降,紧接着像雨似的哗啦哗啦的落了下来,他措手不及,被埋在苹果堆里。
「你没事吧?」一颗头颅从树缝中露了出来。
「没事才怪。」关冀威咬牙切齿。
朱殷殷一骨碌的从树上滑下来,捡起地上的蓣果,拍掉泥土,边啃边道:「我不是叫你接好吗?你怎么没听到?嗯……好吃,这苹果真好吃。」她两颊塞得鼓鼓的,「来,吃一口。」她将咬遇的苹果拿到他面前。
他的心头一跳,一股异样的滋味在心头泛开来。
「吃嘛!」她不由分说的将苹果塞到他嘴中。
关冀威咬了一口,好吃,真的好吃,好甜喔!他接过她递来的苹果,一口接一口的啃着。
见他吃得满足,朱殷殷开心的笑了起来,有人可以分享她的一切,真好。
「对了,妳们住的是什么地方?深山里怎么会有这座宫殿呢?」
「听师父说,这是前朝的避暑行宫,改朝换代后,很少人知道这里,所以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老是听到妳说妳大师姊、二师姊的,她们人呢?」
「她们都在练功,只有我偷懒不想练。」朱殷殷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不是不练,只是整天练功烦死了,还不如去玩比较要紧。」
「没错、没错。」他深表同感。「不过我看妳功夫不错啊!」
「那是师父逼我的,师父不在了,我就偷懒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关冀威正想问个清楚时,就听到──
「冀威……冀威……」
「小少爷……小少爷……」
咦?谁在叫他?吃得满嘴都是汁的关冀威抬起头,左右张望,朱殷殷看到他的反应不禁大感错愕。
「冀威──」
那声音……是大哥!
还有爹、娘,他们都来了是不是?
「大哥……大哥,我在这里!」关冀威兴奋的朝声音来源奔了过去。
朱殷殷大吃一惊,他要走了是不是?
关冀磊向前狂奔,口里不停叫道:「大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朱殷殷愤怒的看着他。他要走了,他要离开了!她的心头为什么像被关在冰窟中,寒冷了起来?
「大哥!大哥!」
他要去找他的家人,不再留在她的身边了!怒意陡升,朱殷殷拿出方才为他解开的链子,以内力投掷而出,绕上他的脖子。
「大──」话还没喊完,关冀威立刻感到脖子被套上铁练,呼吸顿感困难。
「我不准你走!」朱殷殷娇斥,忿忿的将他拉了回来。
关冀威犹如陀螺,被她转回到身边,看到她那张美艳的脸蛋倏然变得阴沉,迫人的气息和着她痛楚的表情,和他颈项的链子般搅着他的心。
来不及给他喘息的机会,朱殷殷拎着他的衣领,纵身一跃,如天际翔鸟,直入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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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答应过,说好要陪在我身边,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朱殷殷哭嚷着,忿忿的将关冀威关在她的房间。
「不是……不是这样的。」关冀威抚着发红的喉咙,沙哑的辩解。
「要不然是怎样?我知道你一定恨我、讨厌我,才不愿意待在我身边。」隔着门扉,她嚎啕大哭。
关冀威深吸口气,觉得喉咙没那么烧疼了,才开口道:「没有,我没有讨厌……讨厌妳,也没有……不愿意待……待在妳……身边。」
「胡说,你胡说!」
「我……我哪里胡说了?」他觉得很委屈。
「你答应陪我,却跑走了,我才放开你,你就跑得好远好远,你不要我了!」眼睛刺熟刺热的,泪水不断涌出来,为什么他的离去令她如此难受?「师父说得没错,男人都不能接近,男人都不能相信,我……我好笨!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