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羽们都笑了起来。
纪曜旸数着对方人数,在脑中计算了一下后,得出总论。
于是他转头看了看夏宇天。
“我打不过他们。”
夏宇天呆了呆,随即在心中骂了一句脏话:早叫你别讲了!
这下可好,落个鼻青脸肿。
“镖哥,这种小子我们处理就好,你何必出马呢?”
“就是啊,嫖哥,这种小鬼两拳就摆平了。”
党羽们堆起笑脸阿谀奉承,捧得镖哥满面春风。
夏宇天只呆望了纪曜旸两秒钟,然后啪地一声,即刻回神抓住他的手。
“那就快跑用!”
纪曜旸什么都来不及说、也无话可说,被夏宇天拉了就逃。
“呵呵,这种小鬼的确不用我出马,看他就是一副不禁打
迎接着神的镖哥和专心拍马屁的党羽们浑然不觉两人已经拔腿落跑,当镖开得意地瞄向自不量力的对方时,才发现——
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镖开一愣,随即错愕,然后发怒,居然敢不听他讲完话就跑了?!可恶!这样面子往哪搁?
“抓住他——”镖哥气得大吼,喽罗们领命追赶。
小巷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最近的一次也远在一年前,两位看对方不爽的青少年拿刀互确,两人素质都不怎样的结果是躺在一片血泊中一起哭爹喊娘。
“早叫你别讲了,还讲这么多厂全力冲刺的是宇天还不忘抱怨几句。
“你什么时侯叫我别讲?”纪曜旸狐疑地看着夏宇天,他怎么都没听到?
“一直!”
“哪有啊!”
他一直在心中叫他少说几句,纪曜旸当然听不到。
两人冲到小巷尽头,分为三条岔路。
两人不用两秒钟,立即很有默契地指向前方:
“这条!”
“这条!”
纪曜旸:选靠近他的左边岔路。
夏宇天:选靠近他的右边岔路。
他们互瞪,僵持不下,赌气到底,然后不用一秒钟,很有默契地争相挤进中间岔路。
“别让他们跑了!”
“快追!走那边!”
身后追兵呼喊吆喝,前面两人没命狂奔,好不容易绕回车祸现场,夏宇天松了一口气,还好车六没关的爱车仍好端端地守候着他回来。
啪啪两声甩上车门,正要踩油门跑得远远的夏宇天却被一声惊呼回止。
“啊!”
又是啪地一声,纪曜旸反射性抓住夏宇天伸向排档器的手腕。
“干嘛大大叫?害他吓了一跳。
“我的背包!”又忘记拿了。.夏宇天一愣,则道:”别管了啦!”
“可是那是我仅有的财产耶!”
“不要了。”不顾纪曜旸对背包的深情,夏宇天执意换档加速。
唧地一声,车子危险地滑向柏油路,彻底漠视纪曜旸的哀叫。
“我要——我的背包——”
将纪曜旸给死命拖回家,夏宇天耐着性子听他细说从头。
说完,他唉叹。
“唉——我的背包。”他啥都没有了,啥都没了。
“你也太没危机意识了吧?学校没教你不要跟陌生人回家吗?夏宇天身陷柔软沙发型,没好气地瞪眼。
“我怎么知道他会发神经?”明明看起来正常得很啊。
“你这么大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吗?”
“我这么大了,怎么还有人要拐我?”
你好吃啦……夏宇天没有将心里的回答说出来,他知道讲了自己一定会遭殃。
“唉一一我的背包,我的背包……”纪曜旸将脸埋进膝盖,绝望得无精打采。
“别管背包了啦,明天再去报案,你今晚就先睡我这,一切明天再说。”他没精神陪他耗,他要睡觉了。
纪曜旸一听,抬起了头,望着夏宇天的脸色显得很为难。
睡……这?醉鬼家?不要!他恨他,他要把他家总烧了。
夏宇天点醒了纪曜旸心中宛如地狱般的恨意。
“现在很晚了,我找不到谁家可以让你住,你有地方去吗?”夏宇天更没好气了,他好心收留他,他居然还考虑?
纪曜旸垂下眼帘,垂下头,将脸埋回膝盖。
“没有。”
这小子不愿意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好像觉得住他家很悲惨似的。
望着纪曜旸垂落的黑发,撇嘴的夏宇夭在心中自语:算了,他好累,不想管了。
“我拿衣服给你。”
纪曜旸突然跳了起来。
“不用!”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要住他家咧!”我现在就走了,我走了。”
当纪曜旸准备逃离此处时,窗外却开始滴滴答答了起来。
纪耀肠一愣,转身走向落地窗,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嚣张地映人他眼里。
他呆站着动也不动,从头到尾都错愕无比的夏宇天走向他,试探性地瞧了瞧他,一瞧,吓一大跳。
他的表情聚集了各种情绪,震愕、惊恐、激愤、绝望,好像想自杀,又像想杀人,不谐和地构至成一张极吓人的脸。
夏宇天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他看了看纪螄旸,又望了望窗外,黑鸦鸦的雨中明明什么也没有,他干嘛一副活见鬼的表情?难不成他真的活见鬼了?
他宁愿露宿公园流落街头,也绝不要住在夏宇天家里,然而天气却像与夏宇天串通好似的,嘲笑般地下起倾盆大雨,把他唯一的后路给毫不留情地夺走了。
纪曜旸的见鬼让夏宇天开始毛骨惊然,立刻冲向房间抓了衣服塞总纪曜旸,强迫将他推人浴室,重重关上门。
“他看错了……他看错了……”
夏宇天喃哺自语,拒绝相信任何可能的揣测,却不由自主地往厨房去,准备洒盐驱魔。
几乎认命的纪曜旸在恍惚中洗好澡,洗完澡后还是恍惚。
“你睡这里。”
他家有三个房间,主卧房、书房,以及带纪耀肠来的客房。
纪曜旸呆呆地看了看夏宇天,他领带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领口随性地敞开,略显颓废的打扮,好像有点眼熟。
忽然,纪曜旸一惊,瞪大了眼,他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瞬间,衣着带来酒气接着强吻然后磨蹭最后鸡皮疙瘩满身跑,害他寒毛站立毛孔大开眼睛凸出活像恶鬼,整张脸刷白。
这、这小子也太不总他面子了,竟然又摆出活见鬼的表情!
“反正……你就睡这……”夏宇天略显尴尬地说,毕竟鬼片的主角是自己。
“晚安!”然而不等他说完,纪昭肠立刻逃进房间,碰地一声关上房门。
夏宇天呆呆地看着紧闭的木门,一会儿后认命地缓步离开。
“我有这么顾人怨吗?”
他总觉得纪曜旸似乎不太喜欢他,对他总是冷谈,原以为只是自己多心,不过这下,看来不是……
纪耀肠锁上门,紧张地搬张椅子堵住门口,跳上床铺将自己藏在棉被里,却又掀开一小角,神经质地瞪着紧闭的木门。
完蛋了完蛋了,白马王子单枪匹马勇闯变态魔王的恶心城堡,危机四服、四面楚歌,紧张紧张紧张!
纪曜旸开始做起了编剧,预设即将发生的场面,他摊开手掌,望着他仅剩的家当。
一张身分证,一张千回纸钞,七枚可能可以打死敌人的铜板,不过其中五枚是轻飘飘的一块钱;只有这样的装备,他能突破重围吗?!
一阵淡雅香气悠然传人纪曜旸的嗅觉。
诧异的纪曜旸闻了闻,发觉这的确是淡淡水果香的味道。
疑惑地掀开被子,只见耀眼的日光灯下,小桌上燃着几根蜡烛。
纪曜旸下床将电灯关上,橘色的火光透过放置蜡烛的玻璃器皿,将整片墙壁薰染上一抹温柔的淡紫色。
纪阳肠呆了呆,重新爬回床上,瞪着火光朦胧玻璃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