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後,计程车在他的住处门前停下来,她付了钱下车,趁著自己的勇气还没消失前,按下电铃。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会是女佣出来开门,没想到却意外听见伊凯文沙哑的声音,他似乎感冒得十分严重。
「谁?」他的声音像鸭子似地。
「是……是我。」她赶忙回神。「是我,谭得雅,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她强压抑著心跳,等著他开门。而伊凯文也没有让她多等,很快就让她进门。
「你果然来了。」他一边关门,一面朝著她微笑。「我才想打电话通知秘书,让她先别告诉你地址,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这么快就到我家。」让他措手不及。
「没办法,我一定要来。」她勉强回他一个微笑。「有些话我一定要告诉你,不然我会睡不著觉。」
「不能等到明天吗?」他感冒比较好一点的时候。
「不能。」她摇头,愧疚的表情看起来楚楚可怜,伊凯文不必亲口问她,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八成是为李姊。
「我的感冒一直都没好,人很不舒服。」他不抱怨她做错事,反倒抱怨她一点都不关心他。
「啊?对不起。」她误以为他不想见到她,於是赶紧道歉。「你感冒了我还来烦你,我现在马上走,等你的感冒好一点以後,我再过来——」
「别走,小雅。」他竟自她的身後圈住她的腰,不让她走。
「我不是在抱怨,而是在撒娇,难道你一点都听不出来吗?」伊凯文既浓郁,且亲密的耳语霎时融化了她意欲离去的脚步。像他这么出色的男人竟对她撒娇,这有可能吗?
「董事长——」
「叫我Kevin。」他黏稠的低吟令她几乎站不住脚。「别让一个无聊的称谓阻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可以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这四个字,如同一张网,网住了她到口的拒绝,也网住了她心里的渴望。但一想起她闯的祸,雀跃的心又顿时沈寂下来,难过的开口。
「我没有资格和你更进一步。」即使她再怎么奢望,也只能强迫自己拒绝。
「我什么事都办不好,只会给你带来麻烦。」她试著推开他。
「没有的事。」他反压制她推开他的动作。「如果你是为了李姊的事,才这么责怪自己,我会说你无聊。」
「董事长……」她惊讶地转头,刚好碰上他压低的脸。
「Kevin。」他不许她再用称谓隔开彼此的距离。「我的名字是Kevin,当著我的面叫一次。」伊凯文声音沙哑的要求。
「我……Kevin。」她几乎叫不出口。
「这才乖。」他满意的笑了,她害羞的样子好像一只小猫。
「我还是觉得我好笨。」她的声音好小。「本来我以为我为公司找到了一个好帮手,没想到李姊居然会做出对不起公司的事情……」
「这不能怪你。」伊凯文用食指压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责怪自己。「你也料想不到她会有这种举动,更何况她的表现确实也很好,我想她会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原因,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看了会心疼。」
「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要负责。」即使他一再强调不是她的错,她仍旧抛不开沈重的罪恶感。
「怎么负责?」他轻点她的鼻头取笑她,要她不必多心。
「辞职。」她的声音细若蚊蚋。「人既然是我引荐的,我本来就该负连带责任——」
「不准。」他咬她的耳朵打断她,和她比谁的声音比较诱惑。「我不准你辞职,也不许你再拒绝我,更不准你再叫我董事长,懂吗?」
「董事长……」感受到他灼热诱人的气息,她不禁浑身发抖起来。
「Kevin。」他支起她的下巴,用最炽热的吻更正她。「别再称我为董事长,不然我打你屁股。」
「董事长……」她一时改不了口,还是称他为董事长,果然换来最严厉的惩罚。
接下来的事,谁也没有概念是如何发生的。等他们都回过神,两人已身在伊凯文的房闻,一同跳起诱惑之舞。
对於伊凯文而言,这是最令人兴奋、也是最教人放松的时刻。在这充满阳刚气息的房间里,他可以短暂放下他的责任,什么都不必想,只需专心一言,教导眼前的女子如何享受鱼水之欢。
她真的好小。
俯视著躺在床上发抖的小人儿,他忍不住这么想。
不只身材小,心思也好小,单纯得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孩。他说一句,她就学一句,万一说不通,只要再塞支棉花糖到她手中,她就会绽开最美的笑容,就如同她现在的模样。
「你怕我吗?」他好喜欢问她这句话,好喜欢看她缩著下巴、欲语还休的表情。
「嗯……嗯。」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完全没有概念应该有什么反应,乾脆把头转向另一边,逃避他专注的视线。
「不准躲。」他温柔地端住她的下巴,把她的头转回来。「我不准你逃避我,也不允许你随便找一句话搪塞,我要听你说实话。」
他要她说实话?那必定是……
「你不要叫我说实话,我会害羞——」
「可是我想听,小雅。」他压住她的手,将它们攫住放至胸口。「我想听你说实话,说你是如何崇拜我,多么喜欢我看你的眼神。」
「Kevin……」
「你喜欢我吧,小雅?」
她点头。
「你能感受到我的心跳,对吧?」
她当然能,他已脱掉上衣,上身跟她同样赤裸,没有理由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著迷似地轻抚他结实的胸肌,他一定常常运动,才会保持这么完美的身材。
「你也是。」柔软的身子一样美丽。「我可以听见你心底真正的声音,现在我要你将它们大声说出来。」
「可是、可是……」她就是说不出口。
「说出来,小雅。」他用实际行动鼓励她。「我想彻底解放,你也是吧?」
她知道,他口中那「三个字」,即是「我爱你」,但她真的可以说吗?会不会太奢侈了一点?
「我爱你。」也许太奢侈,也许太放纵,但她只想把握住这一刻。「我爱你。」她再强调一次。
「我很高兴听见你这么说。」听见这一句话,伊凯文很满意。
说他是变态也好,说他是自大狂都行,他就是硬要她把这句话说出来,不许她隐藏。
狂风般的激情,随著她毫无保留的吐实,吹拂至最高点。
天地间的万物照常运作,宇宙间的轨道也照常运行,唯有床上交缠的人儿,忘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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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对照出这厢套房中的寂寞人影。
口中叼著菸,目光专注地凝视一旁酣睡的娇俏人儿,伊凯文的胸口霎时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千丝万缕,就连他自己也解释不清。
最难以解释的,该是他变态的坚持吧!他自嘲。他明明只是想利用她,为何又一定要她亲口说爱他,难道只是为了满足他无聊的自尊心?
这一连串的问题,恍若他口中飘散的烟雾一样,没有答案。此刻他唯一知道的是,她是个处女,他直到最後一刻才发现,却停不下来。
然而无法停止的,岂止是他占有她的动作,还有他日後的计划。她是一疋无瑕的绸缎,是让人忍不住啃咬的棉花糖,绸缎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玷污,棉花糖会在无意中被撕裂,他却两样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