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如她怎么可能和她最害怕的对象来往,除非她一夜之间转性或受到极大的刺激,否则她逃都来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和个流氓头绑在一起。
在她的认知中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习性,就算表面上大言不惭的说改邪归正要漂白,可是她一句话也不信,光看他无礼又狂妄的行为,根本是越漂越黑,洗不净一身乌鸦的原色。
铁汉生冷哼的朝她投以鄙夷的视线。「把好朋友亲手推入火坑的人有资格编派别人的不是吗?」
「什么推入火坑,你的鬼话很莫名其妙耶!」火发到一半,锺丽艳满脸疑惑的低吼。
对呀!他的话好奇怪,艳艳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吗?同样困惑不已的方长善面露疑问,头一回忘了害怕的感觉看向高大的巨木。
谁逼良为娼来著?
是指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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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仪社?!」
多大的误会呀!月入十数万居然联想到特种行业,真不知该说他想像力丰富还是思想邪恶,正当职业成了他口中肮脏不已的下流勾当。
自从方良善客串一次送葬人员後,吊唁的亲友团一致认为她表现「杰出」,让悲恸的气氛在无形中冲淡,使生者的悲伤减到最轻,因此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久久难忘。
口耳相传的情况下,不少丧家及其亲友为免过度伤心,纷纷点名要她参与,甚至出高价要她来露露脸也好,最後的告别式不一定要含泪相送,欢乐的笑声可让亡者走得了无牵挂。
於是乎,锺家老爸特别派女儿出马,希望以两人的私交进行挖角动作,顺利的将摇钱树搬过来,期望招揽更多的生意上门。
人终归会有一死别无选择,并非他们故意诅咒别人早登极乐世界,早死晚死难免一死,不如死得安乐、死得祥和,死得毫无遗憾,让後代子孙也能以轻松的角度面对死亡。
可是在语焉不详的状态下,两人的口气暧昧又非常低调,仿佛正在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窃窃私语,不知内情的旁人自然而然的想偏了。
尤其是人手不足,临时被调去支援的锺大小姐一脸彩妆,五官又出奇的艳丽妖媚,很难不叫人想歪。
所以误会就形成了,而且还夸张的令人捧腹。
花车女郎和应召女郎外观看起来相差无几,浓妆艳抹极尽挑逗的媚态,让人错认非他的过错,她们的共同特徵实在太明显了,全是低胸露背的省布打扮,眼神撩人。
「老板,你觉得这件事很好笑吗?」光看他那一口牙,锺丽艳好不容易降温的怒气又往上扬了几分。
稍做收敛的Kin微笑以对,赶紧送上拿手菜封住那张哀怨的口,听说饥饿的女人脾气特别大。
「情急生乱的误解不难理解,你该体谅情绪失常的男人一时错误的判断力。」这件事说来荒谬,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我体谅他谁体谅我,明明出自一片好心想让好朋友过得好一些,结果我成了照镜的猪八戒,怎么看都不像人。」她何苦来哉,为人作嫁还惨遭一脚横踢,她多冤枉呀!
越想越气的她大口的扒了一口饭,差点被呛辣了舌根,麻得直喊给她一杯水,她这人什么都吃就是沾不得半点辣,一点点辣末子就会受不了,何况是眼前这盘泰式料理的咖哩饭。
可是吃在嘴里她又不敢吐出来,老板「关爱」的眼神充满父性的光芒,害她打落牙齿和血吞的装英雄,一口饭一口冰开水的含泪硬塞,还得满脸笑意的表示非常可口。
人在屋檐下,头不低都不行,不然她怕出不了维也纳森林的大门,即使老板看起来和蔼可亲。
「助人为快乐之本,你就当做了一件好事,瞧他们俩相处的画面多和谐呀!」仿佛让人看到爱情的脸。
温馨而甜蜜。Kin和气的想著。
「和谐?」她忍不住发出嗤鼻声,为他视觉病变感到同情。「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相处融洽?我觉得是可怜的小白兔被邪恶的大野狼欺压得无反抗能力,频频用眼神求救。」
话声凛然但她其实没啥良心,反而暗自窃喜被扣押的人不是她,否则她真要欲哭无泪了,那双巨人般的大掌多具杀伤力呀!别说高高举起、重重放下,光是想像若受制於手臂的力道就够吓人了。
直觉想起身搭救的锺丽艳想了又想微缩双眉,挪了挪椅子投以抱歉的眼光,脚根本没沾地的旋了一圈,假装不方便打扰两人「恩爱」的时光,坏人姻缘会被大象踩死。
不过两眼冒著泪泡的方良善可不认为眼前的折磨是享受,抽抽噎噎的忍著不哭出声,眼眶微红看来楚楚可怜,小巧的鼻子一吸一吸的十足受虐儿的模样,叫人好生不忍。
「轻一点,细皮嫩肉可禁不起折腾。」鲁男子,粗手粗脚的也不怕造成二次伤害。
「多谢你的风凉话,我会视情况帮她舒缓疼痛。」铁汉生冷淡的一应,可指腕间的力道有增无减。
为了她能快好,他必须狠心的忽略她的痛楚,他的心疼并不比其他人少,毕竟他是下手的人。
「我看你乾脆把她的脚剁掉好了,省得她眼泪汪汪的紧咬下唇。」可怜喔!遇到凶残无人性的暴君。
什……什么?!要剁掉她的脚……浑身直发抖的方良善惊慌得猛眨慌乱双瞳,像要送往屠宰场的小母马,不想死却无能为力,她退无可退的迎接死亡来临前的一刻。
「别再吓她了,嫌她眼泪掉得太少不足以淹没酒馆吗?」铁漠生神情微厉的向发声的Hermit投以一眼,警告的意味浓烈。
「是你比较可怕吧!冷脸寒眉一摆,连四方妖魔都退避三舍。」好意思说她危言耸听,真该有人拿面镜子让他瞧瞧自己的恐怖嘴脸。
讨债不用讨那么狠吧!像在报杀父之仇似毫不留情,一点也没为人家女孩子著想,刀烧火烤的粗皮糙如砺石磨呀磨,不脱层皮起码也红瘀点点,不抹上几天药膏难消受虐痕迹。
比男人还帅气的酷酒保不客气的一讽,对把她精心调制的酒当药酒使用的男人没什么好脸色,虽然维也纳森林是卖酒的地方,可是他未免太糟蹋调酒人的巧思。
她是拥有纯熟技巧的调酒师,而非沿街叫卖、专治跌打损伤的师父,即使酒精浓度具有杀菌作用,但和药酒的功效绝对不同。
而且他的理由更叫人难以接受,因为酒馆就在附近,他「将就」的凑数暂借一用。
「至少没吓走你。」他的语气中甚感遗憾。
眼一眯的Hermit调了杯酒让James送到他面前……的女孩手中。「痛就往他脸上一抓吧!让他了解何谓感同身受。」
男人破相是英勇的表徵,不值得一提。
「我……我不敢。」万一他回手打她一掌,她还有命在吗?
「放心吧!有我们在他还不致痛下杀手,他那张恶人脸有不少人认得。」意思是目击证人甚多,他难逃法网。
痛彻心肺的方良善可没她的乐观,司法都有黄牛了,何况他是黑字辈响当当的人物,吃人的眼一横谁敢挡路,不都乖乖地让路,如她有口不能言的瑟缩在一旁。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坏啦!看他表情专注的为她揉散积瘀成肿的足踝,脸上的神情比他自己受了伤还要慎重,她再怎么惊惶失措也会动容,从来没有人用这么认真的态度对待她。